缕一缕的,胖的如同小山丘似得身体一动不动。
“哥们,我们都是拿钱办事,跟你也扯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既然你想知道咋回事,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是给米哥干活的,米哥是替谁干活的,你自己慢慢品。”王嘉顺俯身瞟了眼几乎晕厥小土豆低声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能理解多少看你自己悟性,走!”
说罢话以后,王嘉顺摆摆手,一伙人利索的钻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豆哥,豆哥”
“不要紧吧豆哥。”
面包车刚驶出物流公司大院,那帮装卸工马上一窝蜂似得簇拥到小土豆的跟前七嘴八舌的询问。
张星宇摸了摸鼻梁骨,意味深长的呢喃:“有点狠,无冤无仇的,整他整的血呼啦嚓得,唉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回头多多少少得补偿点他啥。”
我愕然的望向张星宇,这话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张星宇满眼无辜,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苦笑嘟囔:“看我干啥,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良心也会刺痛好不好。”
“你快滚尼奶奶个哨子吧,你要是有心,往后我就吃斋念佛。”我白愣他一眼,摸了摸他胸脯子摆手道:“走呗,还杵着干啥。”
我们开的这台出租车是张星宇高价租来的,为的就是不显眼。
“等等,我得替豆哥报个警。”张星宇慢悠悠掏出手机按下110。
二十多分钟后,两台警车呼啸而来,车里的警察刚刚才围过去,小土豆就踉踉跄跄的从
地上爬起来,满脸淌血的挥舞胳膊干嚎:“谁特么报警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不需要公家帮处理。”
“豆哥”一个警察操着方言,抻手想要扶住小土豆。
小土豆直接摆开对方,嘴里嘟嘟囔囔的骂咧,一瘸一拐的朝办公楼迈步。
“是个老炮,要面子,可以再根据他研究两步棋。”张星宇嘴角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低头陷入沉思。
半分钟后,他突然发动着车子,扭头朝我道:“查查最近的便利店,咱们买点烟酒给小土豆送过去。”
“啥套路?”我眨巴眼睛问。
“明路子,直接策反。”张星宇歪脖轻笑:“受了委屈的老炮,现在一门心思肯定是找回来场子,但他肯定没那份魄力,没有魄力咋整?三口老酒壮胆怂人。”
“我还是没听明白啥意思。”我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最近脑子明显有点不够使。
“你还是别听的太明白,不然我怕我脑袋受罪。”张星宇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拨通地藏的手机号:“迪哥,你还和米总在一块没?在是吧,那转告他一声,我晚点给他钱。”
十多分钟后,我俩拎着几瓶好酒和一些卤肉再次回到物流公司,此时警车已经离去,几个装卸工按部就班的干活,我们直接把车停到办公楼门口。
“应该是三楼。”昂头看了眼楼层,只有三层窗口还亮着灯,我俩对视一眼,并肩朝楼口走去。
“你先上去,我拿把家伙式。”走出去没两步,我突兀回头拽开车门,摸出来一把“仿六四”,自从上次被栾子雄抓着,我就产生了心理阴影,甭管去哪兜里不揣上家伙式,我就觉得特没底。
半根烟的功夫,来到三楼亮灯的办公室,我看到张星宇正嬉皮笑脸的在跟小土豆交流。
小土豆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但是脸上的淤青和红肿仍旧清晰可见,鼻孔里甚至还塞着两团卫生纸。
“豆哥,敢在防城港动你的人可不多吧,跟兄弟说说,指不定兄弟能帮上什么忙。”张星宇坐在办公桌上,轻飘飘的微笑。
小土豆棱着眼珠子低吼:“你们有病吧,咱们很熟悉吗?阴魂不散总找我干什么!”
“豆哥,我真心替你不值得,敢在这地方打你,敢在你的地盘给你揍成这样,对方没点依靠肯定不可能,咱开门见山吧,我们是外地人,想在这块站稳脚跟,肯定得有所仰仗,你老的身份最合适不过。”张星宇干咳两声,抓起一瓶白酒举起道:“来,都是老爷们,咱们嘬两口,边喝边聊可以吗?您要是实在反感我们,可以把东西扔出去,我们大不了明天再过来,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小土豆看看我,又瞟了眼张星宇,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沉寂足足能有两三分钟左右,语调艰难的开腔:“坐坐吧”
2688 提前给自己烧点
女人失恋的时候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而男人则是在失意的时候,最容易被人鱼目混珠。
很明显,今天晚上的小土豆就属于后一种情况。
面对老大的不信任,手下的穷困潦倒,同类的各种打压排挤,这个可能曾经也叱咤风云过的江湖大佬彻底爆发了,一杯接一杯的陪着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且心怀鬼胎的陌路人觥筹交错。
“土豆哥,我们是外地人,我也一直都在跟你强调我们是外地的,所以我们第一肯定不会在这地方呆太久,第二不论干什么事情都需要本地势力的支持。”不善酒力的张星宇两杯下肚,面颊变得绯红一片,舌头也不自觉大了不少:“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干,就在打听栾矮子旗下的狠人猛将,一点不夸张的说,我认为栾矮子能够平地而起,少不了你替他腥风血雨。”
“呵呵。现在提这些有什么用。”小土豆揉搓着红肿的脸颊摇头苦笑:“混到现在不照样就是个破物流公司的副经理吗,你知道楼下装卸工的头儿大虎吗?放在五年前,这片道上混的,哪个看见他不哆嗦,可惜他们没跟对人,跟了我这么个废物,本该吃喝玩乐退休的年纪,现在干起了装卸工。”
眼见张星宇有点不支,喉结不停的蠕动,想要干呕。我马上端起酒杯迎上去接茬:“豆哥,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乐意留在你手底下受苦受累,证明有义气,也说明做人绝对没毛病。”
“唉”小土豆叹口气。失落的摇摇脑袋举杯:“喝酒吧,我特么现在里外不是人,栾矮子因为我屡次要求给那群兄弟涨福利,对我爱理不睬,底下兄弟们又觉得我这个大哥不作为,走的走、散的散,但凡能另谋出路的,现在早就跟我断了关系,混到现在,快特么二十年了,今晚上居然让个公司里玩笔杆子的小人捶打一顿,真丢人啊。”
张星宇佯作惊愕的张大嘴巴:“土豆哥的伤是你们自己搞的?卧槽,谁呀,跟你这么大仇恨,脸都给踢变形了,豆哥,你要信得过我们哥俩,把名字甩给我们,这个面儿,我们替你争回来。”
“我们公司一个叫米涛的小人,好色贪财,但是特别会拍马屁,栾矮子现在就差跟他钻一个被窝啦。”小土豆嘲讽的吐了口唾沫,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