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告状。
先等一会儿哥们,就像你说的,这年头谁都信不过谁,为了防止入坑,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得安排个兄弟陪你。张星宇掏出手机拨通地藏的号码:我给你地址,带上枪来一趟,速度要快。
与此同时,我兜里的手机也嗡嗡震动,看了眼号码,我歉意的朝米涛缩了缩脖颈,随即出门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柳俊杰的声音:朗哥,你要的人已经帮你物色到了,正儿八经艺校出身,今年刚上大三,长相身材绝对没得挑,之前还拍过平面广告,撩人的手段特别高超,我就跟她见了一面,这会儿心里就跟小猫乱挠似的,我把你那边的事情简单跟那妞聊了聊,她表示没啥问题,不过收费有点偏高。
价钱无所谓,你先帮我垫付,回头我给你补上,腾龙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舒了口气轻问:他要是恢复的没问题,你就让他受累跑个腿,帮我把人送过来。
柳俊杰大大方方的应承:成,那我让腾龙今晚上就出发,到地方以后联系你。
麻烦了兄弟,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陆小宇他们。我舔舐嘴角叮嘱。
挂断电话后,我思索半晌又给洪莲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思索半晌后,我又把短信删除,将手机揣了起来。
来的路上,我曾经跟柳俊杰偷摸沟通过,让他帮我物色个长相气质绝佳的美女去取代洪莲,可能是我比较矫情吧,始终没办法做到冷眼相看,胖子如此计划有他的原因,洪莲愿意配合也肯定有她的理由,但站在我角度,我们即便不是朋友,也是熟人。
推朋友进火坑的事儿不能干,趁熟人之危发劫难财的事儿不做,这是齐叔老早以前就教过我的底线。
再次回到包房里,我看到张星宇正乐呵呵的跟米涛聊着什么,我不动声色的开腔:可以出发了吗?
等等迪哥,另外给顺子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张星宇抹擦一下脸颊,上下打量我几眼。
我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瞅我干啥呀,我脸上有字啊。
不,你心里有字。张星宇神神叨叨的蠕动嘴唇:而且肯定是跟洪莲有关的字儿。
我矢口否认:有关个蛋蛋,你不说让老子当个旁观者嘛。
你要真老老实实听我摆布就不是你了。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算啦,你让我好几步,这一步听你的,不过提前声明昂,我只保证我听你的,其他人咋做咋选择,你我都不能胡乱干涉。
我意味深长的呢喃:我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头狼的首领。
可有的人会觉得亲手解决麻烦更有快感。张星宇掷地有声的反驳我。
胖砸,我说咱们为啥要吃社会饭?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道:难道只是为了成功的那一瞬间悸动?没有能耐,低头认怂,让人把我脸踹烂都无可厚非,可明明有能耐,我凭啥要在意别人的觉得,我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干,那就不能干,这事儿不研究了好吗,咱俩别当着外人面翻脸
2686 鸟尽弓藏兽四散
夜黑如墨,残月如钩,凌晨一点多的通达物流公司院内灯火通明,几辆载满货物的工具车打着双闪停成一竖排,十多个身材魁梧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从工具车的后斗里将货物卸到旁边的几辆大车上。
“吱!”
一辆黑色“帕萨特”扬尘而来,不久前在狗肉火锅店里跟我们达成协议的米涛怒气冲冲的从车上跳下来,挥舞胳膊吆喝:“停下,都特么给我停下,谁让你们这么干活的,小土豆呢?”
紧跟着,脸上挂着墨镜的地藏也随之下车,默默站在米涛身后,外人看来他似乎是在替米涛撑场面,但坐在门口出租车里的我和张星宇却很清楚,地藏的袖口藏着把手枪,就是防止米涛给我们玩套路。
一个着上半身,浑身全是腱子肉的带队工人,不解的发问:“什么事呀米经理?”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不认识字啊,看不见箱子上写着轻拿轻放吗?”米涛板着脸“咣”的一脚踹在旁边的货物箱上,梗脖吆喝:“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对话,小土豆呢?卸货上货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在现场监督?”
“豆哥在办公室里休息。”工人敢怒不敢言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楼。
米涛掐着腰呵斥:“喊他出来,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狂了,栾总亲自交代的货物他都敢怠慢。”
工人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你们这帮人也够可以的,仗着年轻时候跟小土豆混过几天社会,活不好好干,天天就想着偷奸耍滑,公司花钱养你们这些废物真不如养几头驴来的实在。”米涛扫视一眼现场,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装卸工嘲讽,那副丑陋的嘴脸,就连坐在车里看热闹的我和张星宇都同时皱紧眉头。
我揉搓下巴颏出声:“这小子属实遭人膈应。”
“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他说的话估计全是栾矮子的潜台词,栾矮子总是表现出过类似的态度,他才敢大放厥词。”张星宇冷笑道:“你看那几个装卸工,不是身上雕龙画凤,就是前胸后背挂伤带疤的,我估摸着他们年轻时候可能全是陪栾矮子打江山班底。”
“让班底干装卸工?”我的眉梢直接拧成了疙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张星宇歪脖轻声道:“鸟尽弓藏兽四散,水落石出鱼搁浅,一个团伙崛起时候,那些敢拎着脑袋拼命的,全是稀世珍宝,团伙稳定,逐步转型,亡命徒自然变成了遭人嫌,或许在栾矮子心底认为,他没有把人全撵走,还花钱养活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朗哥你呢?如果将来头狼也走向正轨,你会咋做?”
“我?”我指了指自己脸蛋,随即毫不犹豫的回应:“我啥待遇他们啥待遇,这点永远不会变。”
张星宇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唉,这个世界上能共患难的生死兄弟多如繁星,愿同富贵的袍泽知己少之又少。”
正说话时候,白天跟我们见过一面的大胖子小土豆黑着脸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脚上的人字拖发出“踏踏”的跺地声,足以证明他此刻心底的愤怒。
“什么事啊米涛?”
人未到、声先至,小土豆鼻孔里喷着粗气注视米涛吆喝:“大虎告诉我,你不让他干活?”
“什么事?”米涛撇嘴轻笑,这厮极其的狡猾,上来就先给小土豆扣了顶大帽子,表情严肃的反问:“豆哥,你也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什么事重什么事轻,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这批货栾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有任何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