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客厅被砸的七零八落,水杯、烟灰缸的碎片满地都是,玻璃鱼缸让砸烂了,几尾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鱼儿奄奄一息的挣扎摆尾,一个男人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沙发上还有个女人抱着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边抹眼泪边小声哀求。
怀里的孩子高一声低一声的嚎啕,嗓子都快哭哑了。
三个胳膊上雕龙画凤的,剃着小短头的青年叼烟围着那个男人边踹边咒骂,听到我“咣”的一声拽门闯进来,仨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中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青年扭头扫视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这家伙长得很有特点,俩眼又大又圆,眼白格外多,猛地一瞅就跟《熊出没》里“吉吉国王”似的。
我攥着菜刀“啪”一下拍在茶几上,恶狠狠的怼他一句:“你他妈管我干啥的!深更半夜乱个鸡八乱,不让人睡觉了?”
吉吉国王撸起胳膊就冲我走了过来:“小逼崽子你是不是有点赛脸昂!”
就在这时候,防盗门再次被“嘭”的一下踹开,一个剃着卡尺头,穿件纯白色“阿玛尼”t恤的清瘦身影速度极快的闯了进来,没等我看清楚那家伙模样,他原地蹦起来,一脚直接拽在“吉吉国王”的胸口上。
吉吉国王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摔了个屁股墩。
紧跟着那家伙又一把薅住另外一个青年的头发,将他脑袋对准大理石面的茶几“咣咣”连撞几下,直至那小子满脸是血,口吐白沫,他才松开青年的头发。
随即轻描淡写的看向仅剩的那个青年,嘴角上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滚下!”
那小子毫不犹豫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我扭头看向那个突然搅局的家伙,眼珠子瞬间瞪大,瞠目结舌的咽了口唾沫道:“你是刘祥飞?”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竟然真的是几天前还哭撇撇的那个可怜蛋刘祥飞。
“大哥,你也来收账啊?”他甩了甩手腕,冲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先前被一脚踹翻的“吉吉国王”仰头看了眼刘祥飞,随即直接趴在地上,小声恳求:“飞哥,你再宽限我两天,我这笔账马上就要出来了,要完就有钱还你。”
“等会聊哈大哥。”刘祥飞朝我点点脑袋,两步跨到吉吉国王的跟前,抻手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声音清冷的问:“我宽限你几天了?电话你不接,家里也没人,知道今晚上我费多大劲儿找你吗?不要跟我找任何理由,今晚上欠我的必须如数还清。”
看着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的刘祥飞,我心里头升起一抹无比怪异的感觉,暗道这兄弟的蜕变未免也太迅速了吧。
事情大概我也看明白了,估计是这伙小痞子找我家楼下的邻居要账,而他们又欠着刘祥飞的账,刘祥飞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直接找上来了。
吉吉国王脸色泛白的解释:“飞哥,不是我赖皮,实在是我”
他话刚说到一半,刘祥飞猛地从后腰摸出一把带着小锯齿的西餐刀,照着他的大腿干脆利落的扎了进去。
“啊!”吉吉国王疼的嘶声惨嚎。
“今晚上能不能给我结清?”刘祥飞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西餐刀上的血迹。
“草泥马,我弄死你!”跪在地上的那个青年骤然爬起,从后面两手搂住刘祥飞,对面那个吉吉国王趁势挣脱开,从腰后摸出一把折叠匕首就准备照着刘祥飞的肚子攮。
电光火石之间,刘祥飞一把握住后面搂住他那小子的胳膊,速度极快的冲反方向用力一甩,那小伙就跟一块破布似的被抛飞出去,捂着明显脱臼的胳膊躺在地上“嗷嗷”惨叫。
眼瞅吉吉国王手里的匕首就要扎在自己小腹上,刘祥飞敏捷的朝旁边侧开身子,刀尖几乎是蹭着他的衣服滑过去,接着又看到刘祥飞单手握住吉吉国王攥着匕首的手腕,左往前一勾,将他给扳了个狗吃屎,嘴里掉出来几颗带血的槽牙
230 偏激的刘祥飞
把吉吉国王摔飞出去以后,刘祥飞眯着眼睛瞟视蜷缩在茶几后面另外一个刚准备爬起来的小伙。
那小伙立马又“噗通”一声趴在地上,脑门冲地面,连磕几个响头干嚎:“飞哥,我没准备还手,骗你我是狗”
刘祥飞没搭理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提起来吉吉国王,攥着西餐刀戳在他胸脯上,微微移动两下轻蔑的问:“今晚上能不能把钱给我结算清?三二”
“飞哥,你听我解”吉吉国王说话跑风,嘴里喷着血星子辩解。
“释”字还没说出口,刘祥飞手里的西餐刀直接戳进他的肩膀上。
吉吉国王着急忙乎的嚎叫:“能还,马上就能还!”
刘祥飞才松开他,干净利索的将西餐刀抽了出来,他的肩头顿时飙出一抹血雾,狗日的没敢再继续墨迹,直接从屁股口袋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哆哆嗦嗦的递给刘祥飞:“飞哥,我这儿就两万多块钱。”
刘祥飞没有接钱,眼神冰冷的拿出一张纸扫视一眼出声:“欠条上是五万,算上利息差不多五万八。”
“我这儿还有七千多。”
“我兜里有一万二”
另外两个青年手忙脚乱的也从自己兜里往出掏钱,七凑八凑的还是差几千块钱,最后那个吉吉国王脸一横,摘下来脖颈上戴着的金项链一并塞给刘祥飞,双手抱拳的哀求:“飞哥,我浑身上下总共就这么多了,您高抬贵手吧。”
刘祥飞没收他的金链子,只是把钱揣起来,然后将借条拍在吉吉国王的脑门上,冷冰冰的说:“明天吃中午饭之前把剩下的钱给李老六送到家里去,别逼着我再找你。”
吉吉国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忙不迭的狂点大脑袋:“谢谢飞哥”
刘祥飞将西餐刀在吉吉国王的身上蹭了蹭,随即揣起来,笑呵呵的问:“你还有事吗?”
吉吉国王无比憋屈的指了指先前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吱声:“我我们是来收账的。”
刘祥飞回头望向我问:“大哥,你认识这家的人?”
我望了眼还蜷缩在女人怀里抽抽搭搭的小女孩,叹了口气说:“我住他家楼上,进进出出见过几次面。”
刘祥飞挑动眉梢凝视吉吉国王轻问:“懂什么意思没?”
“懂,我懂。”吉吉国王咬着牙齿,极其哀怨的点点脑袋,随即招呼上两个同伴,逃也似的蹿出房门。
“谢谢你”
“谢谢你兄弟。”
待那三个狗篮子跑走以后,这家的男女主人慌忙朝着我和刘祥飞鞠躬感谢。
刘祥飞轻轻拨拉两下脑袋上的短发,目光平静的开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大哥能帮你们一次,不可能帮你们一世,既然欠了人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