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后背,又看向叶致远道:“那啥,叶家小孩儿,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唯独就是太守规矩,舍弃了一个不该舍弃的兄弟,支持了一个不该支持的选手,趁着还没完全撕破脸,给你个忠告,尽可能修复关系吧,他的秉性你比我了解,他要真想搞你,除非你躲回梅州老家。”
这时候郑青树低声提醒我:“能进去了朗哥。”
“鱼哥,咱一块进去呗?”我看向鱼阳招呼。
“不去了,这地方太压抑,不符合我活泼开朗的人设。”鱼阳摆摆手,一胳膊勾住叶致远的脖颈道:“你又没啥亲戚等着判刑,进去凑鸡毛热闹,与其听他们长篇大论的唠叨,不如我给你上堂正儿八经的政治课,看着路边开奔驰那小子没有,他跟我们不是兄弟,但起码是朋友,有啥事都能互相帮衬的朋友,你这把踩着小朗子的心了,想要再重修于好很难,但起码你们可以”
扫视一眼拽着叶致远念经的鱼阳,我摇摇脑袋,领着郑青树和周德拔腿就朝法院方向走去。
其实如何定位我和叶致远,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摆弄明白。
没见面之前,我告诉自己,见到他就跟看陌生人一个样,可是真当我俩眼对眼的时候,我又实在没办法彻底狠起来。
平心而论,撇开这次的事情,他对我属实不薄,头狼能够在羊城站稳,王莽居功至伟,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多亏叶致远,我们迄今为止的很多关系网,都是依靠叶致远牵线搭桥,可让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又确实难以做到。
十几分钟后,法院的二号刑事审判庭里,我们仨人找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瞟了眼不远处挂着的红色横幅,我苦笑着轻轻念叨:“915故意伤人案公审大会,小胖子活了这么久没有蹲过号,没想到第一次犯案,就搞得这么隆重,唉真难为他了。”
“以小宇的智商,走到哪都是神。”周德很是崇拜的出声。
不多一会儿,观众席上陆陆续续的坐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很多都是身着不同工作服的单位人员,还有几个扛着摄像机、录像机等“长枪短炮”的某某新闻的记者在摆弄自己的仪器。
想来这些人应该就是上次老熊说的那个什么“落实基层普法教育”的代表们,慢条斯理的从那些人脸上一一略过,我压低声音道:“看着他们没,今天常飞和邓国强的恶名会通过这些人的嘴巴散播出去。”
说罢话,我掏出手机拨通刘博生的号码:“可以进场啦。”
上午九点半,公审正式开始。
首先是一些法院的工作人员入席,一个应该是审判员的朗读了一些注意事项,紧跟着洪震天、邓国强出现在受害者的席位上,最后手腕上套着铐子,脚踝上锁着铁镣的张星宇在两个法警的押送下走上被告席。
尽管前几天见过面,但张星宇仿佛又瘦了一大圈,颧骨高高凸起,嘴唇底下的胡茬又浓又密,我盯盯注视他的时候,他同样扫视一眼观众席,当跟我目光对上,他立时间嘴角上扬,朝我微微比划一下“大拇指”。
和平常审核的流程差不多,法官先宣读张星宇在熊初墨酒吧里的暴行,随即询问有没有什么异议。
张星宇突然挣扎身体,情绪激动的吼叫:“我对我犯下罪行,供认不讳,愿意接受法律的裁决,但我今天要检举一个人,检举这个案件的主谋,他叫常飞,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发誓是他让我袭击洪震天和邓锦鸿的,我只是一个刀手,我有错不假,可是主谋仍旧逍遥法外,我不服”
2323 失控!
“我不服,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我不服啊!”
嘹亮的嘶吼声在尊严的被告席中响起。
整个宣判过程中,一直都表现的极为安静的张星宇在即将被量刑的时候突然高声吼叫,不止法官和陪审员们惊呆了,就连杵在原告位置上的洪震天和代替儿子出席的邓国强同样满脸的迷惑。
观众席上的家属、陪审的、包括一些来“学习”的代表瞬间开始交头接耳,起初只是小声的嘟囔,半分钟不到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炸开锅一般的沸腾。
“肃静,全体肃静!”法官连敲几下“法槌”梗着脖颈吼叫。
几个陪审员立即起身,凑到法官跟前迅速商议一番后,法官昂头出声:“本席决定,暂时休庭。”
我突兀站起来,提高调门问向法官:“为什么要休庭?上面不是一直在提倡,法安天下、德润人心嘛,难道有冤屈还不允许申诉?”
“对啊,为什么要休庭,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准备干什么!”
“张星宇是我兄弟,出事前他最起码二百多斤,大家看看他现在瘦的,我严重怀疑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周德和郑青树很配合也站了起来,跟我一块梗脖嚷嚷。
观众席里的看客们齐齐将目光投向我们,质疑声、嘲讽声、奚落声连城一片,我知道那些捧场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老熊安排好的,剩下的则纯属看热闹不怕事大,盲目跟风的,顿时间信心更加旺盛。
面对我们仨人的吼问,法官严肃的呵斥:“肃静,如果你们再继续喧哗,庭警会把你们驱除出去,另外本庭不受理和本案无关的任何案件。”
“怎么就跟本案无关了?”张星宇咧嘴反问:“你们只宣读了我的罪行,却没有任何询问我的动机,我和洪震天有旧怨不假,但我和邓锦鸿可向来没有瓜葛,难道我有精神病吗,好端端的动手袭击他!”
“就是,这里面漏洞很明显啊”
“逻辑混乱,希望能秉公处理,不要姑息任何坏人,也不要冤枉任何好人。”
观众席中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单位的青年红口白牙的站了起来,观众席里的几个记者立即扛起摄录机将镜头对准过去。
其实问案这种事情跟法院关系并不大,他们只不过是负责审判量刑,但事赶事,进行到这一步,他们也算骑虎难下,一点辙没有。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被常飞授意。”被告席上的张星宇表情平静的大声喝叫,他舔舐两下嘴角道:“之前我们公司一个叫李新元的职员发生意外,被一个叫孙马克的网上在逃犯绑架并且伤害,差点丢掉性命,相信这起案件警局里一定有备案,大家可以去查证。”
“而那个叫孙马克的网上在逃犯,就是被常飞授意。”张星宇胸口剧烈起伏:“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常飞和原告邓锦鸿的父亲邓国强积怨已久,这一点邓国强先生应该不会否认吧?”
说着话,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