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我特意从后门回的办公室。
刚一推开我办公室的房门,我就看到王莽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见我进来后,王莽马上一把抓住我胳膊来回打量,眼中的担忧不带一丝虚伪。
“不碍事的叔。”我强挤出个轻松的表情,朝着屋内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道:“您是医生吧,麻烦稍微快点,我待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赶着投胎啊。”王莽瞪了我一眼,扭头冲中年摆摆手:“给他做全身麻醉,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我搓动双手恳求:“叔,我真有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身体来的重要,去,老老实实滚床上躺着,自己没事多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黑眼窝有多深。”王莽骂骂咧咧的扶着我手臂走到床边,不放心的又回头朝着中年道:“老周,想办法再给他注射一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就这样,我被王莽连训斥带喝骂的按倒在床上,连怼两针后,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望着王莽的眼眸轻问:“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呗,深入骨髓的爱。”王莽白楞我一眼,抽了口气道:“傻小子,现在的你就是当初的我,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只有自个儿心里明白,混的还不如个篮子,好好的吧,难只是一阵子,绝对不会是一辈子。”
“叔,谢谢”我微闭眼睛,两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侧脸缓缓滑落。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还是个脑子反应不算慢的人,明知道李新元究竟是被伤的,我却还要佯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陪在一个恶心至极的王八蛋身边摇尾乞怜,这种滋味很难受,但我却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不知道究竟沉睡了多久,反正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明晃晃的,就跟我被注射麻醉的时间差不多,我吹了口气,慢慢爬坐起来,发现自己是裸的躺在床上,小腹的地方缠了几圈纱布,稍微一动弹,会扯着伤口生疼,但感觉状态恢复的还不错。
“吱”
就在我左顾右盼的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推开,康乃馨捧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见到我直愣愣的坐着,她马上一脸欣喜的快步挪到我跟前:“你醒了?”
“还不够明显吗。”我顺手将毛巾被盖到身下,干咳两声道:“你能不能受累帮我找一身衣裳。”
“好的。”康乃馨将热粥放到床头柜上,扭头朝衣柜走去,边走边轻声道:“你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王莽叔叔说是药物原因,我都差点准备报警呢。”
“一天一夜?卧槽,快把手机给我。”我一激灵爬起来,冲着她喊叫:“我手机呢?”
“我帮你充电了,你别急哈”康乃馨下意识的回过脑袋,当看到我一丝不挂的蹲在床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瞬间瞪圆,接着俏脸微微一红。
我尴尬的连忙又抓起毛巾被盖在身上,朝着她催促:“快把手机给我,我有急事。”
她微微颔首,几步迈到茶几旁抓起我的手机递过来,整个过程没有太过扭捏,反倒给我整的怪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最近通话,我皱着眉头冲她发问:“你替我接过电话?”
她像是做错事情一般,小心翼翼的咬着嘴皮回应:“嗯,昨天和今天都有人给你打过电话,我怕会吵到你,所以”
2260 有个饭局,请你作陪。
见她声音越来越小,一脸的内疚,我烦躁的吹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没啥事,你该忙啥忙啥,你手续差不多要下来了吧,回国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送你哈。
我康乃馨蠕动两下红唇,轻轻点头:好。
我没想太多,冲她努努嘴:那你先回避一下呗,我穿衣裳。
康乃馨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热粥,轻声道:那你记得待会要吃东西,将近两天没有进食,你身体已经在亏空。
好嘞,谢谢。我忙不迭点点脑袋,目送她走出房间以后,我才不太利索的套好衣裳,然后径直拨通刘博生的号码:你搁哪呢,人还在吧?
原地。刘博生简洁的应声。
听到他的回答,我顿时舒了口气: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又马上拨通郑清树的号码,通话记录里显示一天前他给我打过电话。
朗哥,你没事吧,之前打你电话是个女的接的郑清树很是挂念的问。
没事。我岔开话题问:你们回来没?目前在哪?
郑清树回答道:我和周德在四季酒店附近,咚咚大壮和小铭分别在葛川的两处房产蹲点,葛川这几天好像挺麻烦的,每天都有警察来找他问事儿,想动手的话,难度稍微有点大。
我想了想后说:不动手,盯紧就可以,弄清楚他的活动规律,晚点我联系你们。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郑清树叹口气道:对了朗哥,元元醒了,回来以后,我到医院去看过他,医生说他有个肾出了问题,可能会影响将来的生活。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底微微一颤,抿嘴轻喃:嗯,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以后,我搓了搓脸颊,扶着墙朝屋外走去,路过墙角的保险柜似的,我犹豫几秒钟,暗自做好了决定,从里面取出两张银行卡揣进了口袋。
一个多小时后,我来到之前扣押孙马克的那个废弃车间里。
车间门口,刘博生蹲在树荫底下抽烟,旁边扔着两个吃过的一次性盒饭。
没大碍吧?他上下打量我几眼后发问。
我没正经的拍了拍胸脯打趣:要不待会你请我骑大洋马,我给你展现一把战斗力。
刘博生将烟盒抛给我轻笑:快拉倒吧,这两天你丫应该没少开洋荤,给你打两次电话,都是那个小洋妞接的,吓得老子以为你出啥事了,还特意跑回酒店看了一眼。
跟你这种思想龌龊的人属实聊不到一块。我叼起一支烟,瞄了眼车间内部,压低声音道:他们仨还在不?
刘博生若有所指的吧唧两下嘴巴道:肯定在呗,待会你们开诚布公的聊聊,都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没什么事情谈不开的。
嗯。我闷声闷气的点点脑袋,迈步走了进去。
车间里,孙马克被绑着双手,吊在房梁上,脑袋让打的跟猪头似的,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的一缕一缕的,瞅着非常狼狈,可想而知,他这两天的待遇。
大鹏冯杰和袁彬仨人席地而坐,边上扔着一堆盒饭和几个空酒瓶,见到我进来后,哥仨马上触电似的站了起来,很是不自然的冲我打招呼。
辛苦了。我咧嘴笑了笑,全然一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掏出刘博生刚刚给我烟盒,一人给他们发了一支烟。
不多会儿,我叼着烟卷走到孙马克面前微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