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转过来身子,接着抬腿一脚踹在我小腹上,我手里的石块落空,砸在他脑袋侧边。
我吭哧吭哧哈着粗气,再次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往他身子抛砸。
“王朗,非要不死不休吗?”郭海双手撑着地面,惊恐的往后挪动屁股。
“本来老子已经放过你了,你他妈不老老实实呆在国外,非要跟我玩孙子兵法,行!我他妈成全你。”我举起手头砸向郭海。
郭海抬起胳膊抵挡,石头块砸在他手背上,发出“嘎嘣”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郭海再次疼的嗷嗷喊叫两声。
“嘣!”
一阵沙哑的枪响泛起,我感觉后背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趔趄两步,同时回头看向身后,嗤之以鼻的冷笑:“你他妈的,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不远处灌木丛中一阵“簌簌”作响,紧跟着就看到之前说去拉屎的季军手持一把“仿五四”,脸上肌肉抽搐的站了起来。
季军深呼吸一口,攥着枪管对准我的脑袋出声:“朗哥,我知道你身上有防弹背心,但脑袋肯定不能防弹吧,对不住了,你对我确实不错,但我本来就是海爷的人,混社会要讲义气,不论海爷对我怎么样,他终究是我大哥,你双手抱头蹲下,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只当是偿还你给我救急钱,帮我儿子找学校的恩情。”
我吐了口唾沫,嘲讽的看向季军道:“季军啊季军,我对你就算没恩也没仇吧,你屡次泄露我的行踪,坑我遇险,我都没拿下,知道为什么吗”
1999 你我之间,无关对错
季军抿了抿嘴角,没有作声。
“废特么什么话,干残王朗,带我们走。”郭海咬着嘴皮,呼哧呼哧的坐在地上催促。
季军先是看了眼郭海,然后又看了看我,不过仍旧保持原本的姿势并没有动弹。
我揪了揪鼻梁开口:“我觉得人心是可以被捂热的,你坑我一把,我容你,坑我两回,我还让你,如果你借着拉屎的理由一去不复返,我想我可能也会给你条生路,至少不会打扰你的妻儿。”
季军皱了皱眉头,随即脸色恢复如初:“抱歉,我是跟着海爷起家的,不论他对我如何,我得恪守忠义,还是我刚刚那句话,你双手抱头蹲下,我保你不死。”
我举起双手,表情严肃的说:“枪放下,配合我带郭海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以后咱们该怎么处还怎么处,郭海欠你的荣华富贵,我给你!”
“大军,别听他忽悠,他的底牌全都用完了,这会儿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现在咱们占优势,嘣他双腿,完事以后,哥带你出国。”郭海红着眼珠子发号施令。
“嘣个,王朗如果死在我手里,最后你来替我解决吗?他家那群饿狼报仇,你替我背锅吗?我帮你,是因为在最年少无知的时候跟了你,不代表老子要一直替你玩命。”季军勃然大怒,侧头怒视郭海:“王朗确实不相信我,你又何尝真的信任过我,老子踩在刀尖上替你卖命,你却让人跑到我老家,找我爹妈谈话。”
郭海脸颊的肌肉剧烈抽搐几下,随即叹息一口:“军儿,我承认是自己对不住你,但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
季军揉搓两下眼泪,自嘲的点点脑袋:“是啊,我理解,太特么理解啦,不然也不会王朗刚一找到我,我就马上把消息传递给了你,你让我将计就计,我二话没说应允,因为我知道你难,可你想过我难不难吗?被扫地出门,我连吃饭都成问题,那时候你夜夜笙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小兄弟。”
“呼”郭海迟疑半晌后,长吁一口浊气,招招手道:“算了,是非功过咱们都不提了,带我走吧,羊城我不争了,从今往后咱们剩下这帮老兄弟就守着国外的公司颐养天年。”
季军犹豫半晌后,迈步走向郭海。
我眯缝起眼睛,冲着季军低吼:“大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你现在干掉郭海,我送你去缅d躲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天娱集团的报复,我替你一力承当!”
季军挪揄几秒钟,没有回头再看我,而是弯腰将郭海搀扶起来。
“簌簌”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兀泛起,我和季军全都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就看到三条人影快步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几秒钟后,季军突兀张大嘴巴,露出一抹见鬼似的惊惧表情:“冯冯杰!”
来人正是冯杰、大鹏和袁彬,冯杰脚步蹒跚的走在当中,身上仍旧穿着他之前那件花衬衫,浑身上下全是土渣,小腹处浸着大片的红血,大鹏和袁彬鼻青脸肿,模样很是狼狈。
“是啊,老子从土里刨出来,专程找你得,最后拍我那两铁锹土,是不是很舒坦呐。”冯杰“咔嚓”一声将手里的枪口抬高,对准季军“嘣”的一下就扣响扳机。
季军的膝盖处腾起一阵血雾,踉跄往后一退,但固执的扶着郭海没有倒地。
“草泥马得,枪扔脚边,手抬高!”大鹏和袁彬同时举起一杆手枪。
“呵呵呵”季军咧嘴笑了,摇了摇脑袋呢喃:“我刚看懂,王朗压根没打算弄死你们,原来一切都为了是在我面前作秀,目的就是靠我引出来郭海,看来玩脑子,我真不是你们这些大哥的对手,我认了。”
“我们确实是该死之人。”大鹏梭了下嘴角,眼神落寞的摇摇头:“只是朗哥垂怜,侥幸能够苟且偷生,今天我们仨最后以头狼之名开枪,上路吧。”
“嘣!”
“嘣!”
“嘣!”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抬起手里的枪管,对准季军和郭海叩响扳机。
近在咫尺的二人身体同时腾起一片血雾,即便如此,我看到季军最后一个动作仍旧是奋力搂住郭海,用自己后背替郭海挡下好几颗子弹,随即才重重摔倒在地上。
季军趴在郭海的身上,孱弱的喘着重气:“哥,欠你的,我全部还清了”
“早就还清了兄弟。”郭海带着浓郁的哭腔,轻轻拍打季军的后背。
“累啊,当人真真他妈累下辈子说啥都不当”季军剧烈咳嗽两声,随即脑袋一偏,再没有了声息。
“大军,大军,兄弟诶!”郭海发出一声悲恸的哀嚎,几分钟后,他费力挣坐起来,直勾勾的看向我,癫狂的笑了,笑着笑着,他眼中露出两行浊泪:“呵呵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计的是我自己。”
我俯视着看向他,没有接茬。
“斗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你送我走,来,给我一支烟吧。”郭海搂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季军,抬起被我砸骨折的手臂轻笑。
我想了想后,迈步过去,先是一脚踢飞季军的手枪,然后从兜里掏出被挤的变形的烟盒,摸出一支点燃,递到他手中。
“我应该听蒋钦的,不再回来,他说你们能崛起不单单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