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颗长满绿叶的老树,应该值得就是叶家。
我自言自语的呢喃:“看来我这王哥野心不小呐。”
胡乱琢磨中,我来到医院,换上一次性的头套、手套和鞋套在特护病房里见到了浑身插满各种电子仪器,身体包裹的像个粽子的王鑫龙。
之前刘博生告诉我,王鑫龙被毁容了,我猜想可能是划了几天疤,哪知道一看到他,我的心都快揪下来了,这傻小子的脑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嘴唇又干又裂,显然比我想象中更加严重。
我进屋的时候,姜铭正用棉签蘸着碗里的水往他嘴边滴答。
见我走到床边,王鑫龙微微挪动一下身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两下:“老大。。你穿这一身感觉跟个厨子差不多。”
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像极了一个抽了四五十年的老烟枪。
“还知道调侃老子,说明你丫离好不远了。”我摆摆手,示意他别动弹,从姜铭手里接过碗和棉签,往他嘴边滴答水液。
他极其费力的回答:“挺好的,啥事都没有,小铭、杰哥都不告诉我,我腿到底咋样了,老大你跟我说句实话行不?”
“腿。。”我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腿能有毛线事儿,长你自己身上,你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呐?放放心心的养着,伤好了以后继续给哥当司机。”
“我就怕我再也不能踩刹车了。”王鑫龙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我捏着棉签的手掌禁不住颤抖一下,赶忙摇头道:“别特么一天尽瞎想,你的任务就是躺在这儿养伤,其他事情交给医生和护士处理,明白没?”
王鑫龙胸口起伏两下,带着浓郁的哭腔问我:“老大,廖。。廖叔现在咋样了?我昨晚上梦到他被枪毙了,现在一想起来心就难受。”
“梦特么都是反的,廖叔现在好着呢,叶家已经介入这事儿了,用不了几天就能给他保出来。”我放下碗,轻轻抚摸他的额头道:“好好的兄弟,别有任何心理负担,你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
“嗯。”王鑫龙嘬了嘬嘴边,眨动两下眼睛道:“不用宽慰我,我多乐观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咱酒店要开业了吧,你肯定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活,别搁我这儿浪费时间。”
这时候一个护士刚好吆喝:“探视时间到了,各位亲属请出去吧。”
我不放心的叮嘱王鑫龙:“自己千万好好的,等你从特护病房转出来,我帮你转到京城去,韩飞替你联系了一家特别棒的医院。”
“好着呢。”王鑫龙没法做出任何表情,只得使劲朝我眨巴两下眼睛,但我看得出来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走出特护病房,我一边摘掉身上的头套和脚套,一边朝着姜铭问:“阿生呢?”
“龙哥怕他太压抑,带着他出去吃饭了,放心吧,杰哥跟他们在一块呢。”姜铭轻声回答:“哥,大龙的仇,咱们什么时候报?看到他这样,我心里贼难受。”
“快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最近一阵子辛苦你和杰哥了,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等大龙好起来,你的好日子也不远了,你七哥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物。”
“我无所谓的。”姜铭憨厚的抽动两下鼻子。
我猝不及防的问他:“小铭,你感觉咱家的内鬼是不是何佳炜?”
“啊?”姜铭楞了一下,随即摇摇脑袋道:“我说不好,但我不觉得何佳炜真有问题,他给我的感觉既不太在乎钱,也不是很稀罕女人啥的,当内鬼完全没原因。”
“那你觉得谁有问题?李新元有可能吗?”我更加尖锐的问他。
姜铭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我不知道,元元应该更没可能,他对你,对咱家充满了感激。”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行,你忙活吧,太累挺了,就让杰哥给你安排两个小兄弟换班,你到隔壁旅馆开间房休息休息。”
姜铭咳嗽两声突兀问我:“朗哥,你了解杰哥吗?”
“还算了解吧,怎么了?”我歪脖反问。
“没什么,嘿嘿。。”姜铭摇摇头,摆手:“路上慢点,明天咱酒店开业,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拍点视频,我好歹也跟元元一块看着酒店一点一点建造起来的。”
走出医院,一阵微风袭过,让我本就不太浑浊的脑袋,刹那间变得更加清醒,我深呼吸两口气拨通王嘉顺的号码,照着叶致远给我的地址念叨:“荔湾区中山八路19号的鼎轩大酒店,可以带上兄弟们过去踩踩点了,今晚上都辛苦一下,把附近的路线、坐标什么都弄明白,明天随时等我电话……”
1574 忠良效顺势亦然,一飞冲天定安康!
跟王嘉顺通完电话以后,我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家小馆子,打算吃口饭。
看着街边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以及形形色色的男女人群,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慨。
羊城是座遍布神奇的城市,在这里看见穿着拖鞋大裤衩,成天无所事事的老头,必须得离的远一点,那种人可能分分钟上亿身价,每天就靠收收租子逛逛街打发时间。
在这里,叫你靓仔的都是卖东西的,其他统称你叼毛。
在这里,际遇和危机并存,随时都可能有小人物崛地而起,也随时会有大咖流星坠落。
出人头地四个字写出来并不难,但想真正做到极致,不会比唐三藏取西经少磨难。
多少不甘于平凡的人,最终跪倒在物质的胯下,多少傲睨万物的英才,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为了不起眼的小项目喝到胃出血的商人比比皆是,表面风光无限,暗夜独自舔伤的名媛闺秀多如牛毛。
我想这或许就是人吧,世间有多阴暗,人的心就能有多璀璨。
我是个喜欢总结自己的人,每每遇到大事件,我都喜欢坐下来静静的思前想后,一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两件大事,我的心脏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
酒店开业,意味着我们成功登陆羊城第一步。
血洗鸭梨,预示着羊城即将成为头狼功成名就的主战场。
“呼。。”我长舒一口气,替自己倒上一杯酒,想要把浑身不停涌动的气血压下去。
“嗡嗡。。”
这时候,我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狗篮子,你丫不说换号嘛。”
“你特么都把谭光辉弄到山城了,我还有换号的必要吗?”张星宇不客气的怼了我一句:“奶奶个哨子的,你知不知道谭光辉今天来山城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拎着菜刀撵了我半条街。”
“该,让你丫整天阴嗖嗖得。”我抿了口酒笑骂。
张星宇气呼呼的嘟囔:“擦,你又咬吕洞宾是吧?老子本来还打算安慰安慰你呢,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啦,再会!”
我完全无视他后面的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