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接起,温平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他到了吧?”
我谨慎的看了眼小院,得亏里面人说话喝酒的声音大,谁都没注意到,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应:“刚到。”
温平接着说:“待会,我微信给你发点东西,你解决掉夏东柳以后,把东西拿给他妻子看,只需要说一句夏东柳贪了四千万,剩下的事情他妻子知道怎么解决,明白没?”
“解决完夏东柳,你还让我去和他妻子碰面?”我的声腔不由自主的提高。
温平老神在在的轻声道:“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莫名其妙死了人,警方怎么可能不会查,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不到二分钟,温平给我发来几张图片,图片是夏东柳和几个不同女人的放荡床照,最末尾还有一张图片是个银行卡号和密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温平实在太可怕了,他人在市里,却可以随时了解夏东柳的动向,最主要的是他想弄死夏东柳的心恐怕早就有了,不然这些照片也不会出现的这么恰到好处。
小院里,仍旧一副其乐融融的祥和画面,夏东柳看来没少喝,面红耳赤已经开始说胡话,他妻子冷漠的坐在旁边,低头把玩手机,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我舔了舔嘴皮,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的猛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差不多过去一个多小时左右,酒席开始散场,夏东柳最先起身,歪歪扭扭的朝厕所的方向走,我瞟了眼脚边的十几根烟蒂,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他的手机号,亲眼目睹他掏出手机接起:“谁呀?”
我捏着鼻子低声道:“温平让我和你联系的。”
夏东柳一下子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来回张望几眼,随即绕到旁边的一间平房里,将门反锁上以后,才喘着粗气开口:“温主任有什么指示?”
我明知故问的说:“他让我给你点东西,你在人哪?”
他没有任何怀疑的回答:“我在郊区一个叫溢香园的农家乐,都是我家里人,你直接过来就行。”
“行,我到了以后给你打电话。”我利索的放下手机,朝着小院又看了一眼,踮着脚尖起身,刚准备走,看了眼满地的烟头,我又一个一个全捡起来塞进口袋,然后才绕到房子背后的河边,再次拿凉水扒拉一把脸。
一阵风徐徐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在心底再次盘问自己,真的要弄死夏东柳吗?尽管因为杨晨和钱龙的事情,我对这个中年畜生厌恶到了极点,可真让我下死手,我还是有点狠不下心。
发了能有十几分钟呆,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夏东柳打过来的,他似乎比我还着急:“你到了没有?”
“我”我迟疑一下后开口:“到了,我在农家乐后面的河边,你过来吧。”
“等着吧。”夏东柳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
大概半分钟左右,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踩草的声音,紧跟着一个呼哧带喘的男人走到我旁边,不太确定的问:“你是温主任的人”
“嗯。”我将帽檐往下压了压,低头看着他的影子说:“把你手机先给我,咱俩的对话,我不希望被录音。”
“真不至于。”他嘿嘿一笑,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乐呵呵的说:“我给他当了八九年司机,关系超出你想象,说吧,他有啥旨意啊?”
我怔了一怔,接过他手机随手放进兜里,一只手慢悠悠的摸向后腰
140 人心比鬼怕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慢慢摸向后腰的卡簧。
但他眼睛一直扫视我,我丝毫没有动手的机会。
犹豫一下后我低声说:“温主任让我告诉你,最近注意点,你可能被纪检的给盯上了。”
“啊?”他咳嗽两声,又往我跟前挪动两步着急的问:“他还说什么没有?”
我心虚的一手摸卡簧,一手又把帽檐往下揪了揪出声:“还说你丢了不该丢的东西,抓紧时间找回来。”
他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脸色灰白的喘着粗气喃喃:“他他都知道了?”
我咽了口唾沫说:“话我带到了,你抓紧时间办吧。”
“好,我知道了。”他颓废的转过去身子,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我秉着呼吸,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戴上手套,慢慢抽出腰后的卡簧,刚准备撵上他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子,一只手探进怀里,看到已经贴到身边的我,神色慌乱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我当时脑子一沉,慌忙一手捂向他嘴巴,另外一只手攥着卡簧没轻没重的扎了上去。
“呜救”他剧烈挣动,手掌攥着卡簧的刀刃低吼:“你想杀我?”
狗日的毕竟是个成年人,加上又喝了酒,扭打中竟然把我推了个趔趄,他瞪着眼珠子怒视我,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成流线状似的往下滴答,满脸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喘着粗气喊:“温平想杀了我?”
趁他说话的时候,我抱住他的小腿往怀里一拽,将他也给扳倒在地上,顺势骑到他身上,两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颈,望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球和几近扭曲的五官。
这特么毕竟是条命啊,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心一软,直接松开了他。
然后坐在旁边喘着粗气说:“我下不去手,你赶紧走吧,离开临县,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夏东柳“呼呼”喘息的坐起来,侧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的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句:“谢谢。”
他刚慢悠悠的想爬起来的时候,一条黑影从旁边的芦苇地里突兀出现在我们身前,那家伙手里攥着一条麻绳儿直接勒在夏东柳的脖颈上。
我侧头一看竟然是之前跟我见过面的齐叔,见到他,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停滞,齐叔没有戴眼镜,皱眉呵斥我:“看什么看,帮忙按住他!”
我没有动弹,只是浑身颤抖的望着他和夏东柳,夏东柳猝不及防的被他从脑后勒住脖颈,两手胡乱在半空中乱抓。
“让让我说句话可以吗”夏东柳不知道为啥突然停止了挣扎,脸庞呈酱紫色,无力的把手伸向胸口。
齐叔稍稍停了一下,但并没有松开麻绳,夏东柳费劲巴巴的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相册,呼哧带喘的说:“温温哥喜欢集邮,这是我托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帮他搞到的几张限量版邮票”
齐叔的瞳孔剧烈跳动几下,随即咬着嘴皮,拉紧套在夏东柳脖颈上的麻绳,声音很小的呢喃:“东流啊,一路走好。”
夏东柳干脆放弃了挣扎,两只眼睛鼓的圆溜溜的,空洞的喘息:“为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想我死的话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
几秒钟之后,夏东柳躺在地上,痉挛一般踢了两下脚,彻底没了动静。
我满头是汗的瘫坐地上,惊恐的望向齐叔,他也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