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事情,你早上削完我,我这会儿还回来,不算过分吧?”
李葱白鼻孔往外喷着血,他用手背捂着,忙不迭的点头:“不过分。”
我吸了口气说:“还是我之前的话,你乐意交朋友的话,往后社会面上,不管咱在什么场合碰上,我肯定都恭恭敬敬尊你一声白哥,如果你继续没完没了的下套使绊子,大不了发廊我不干了,天天蹲你家门口拿喷子跟你讲述黑涩会的心酸历程。”
李葱白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没皮没脸的干笑:“往后咱是朋友”
“那最好不过。”我一只手握着“喷子”,另外一只手朝他伸出去,微笑着说:“还记得朋友叫啥不?”
“王王朗。”李葱白迟疑几秒钟后朝我伸出手。
“白哥记性不赖。”我咧嘴笑了笑,抻手替他拍打两下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我这个朗跟狼谐音,你也可以理解成王狼,我这人其实特别随和,平常你蹬我两脚,骂我两句,我都能一笑而过,但千万别没有底线的欺负我,狼急眼了啥样,我就啥样。”
李葱白看着我,没有再作声。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我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两台印着“防爆”字样的警车已经将饭店街口的前后路给堵死,从车里下来一大帮身穿制服的防暴警,有人从车里握着扩音器喊:“身份证掏出来,全部蹲下!”
李葱白眼神阴鹫的瞟着我,刚准备往起蹦,姓叶的青年皱了皱眉头出声:“别没完,给你二叔打个电话,就说啥事没有,快点的!”
李葱白抽了抽鼻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掏出手机嘟囔:“二叔,我和小叶在皇后酒店闹着玩呢,都是一帮朋友”
几分钟后,两台防暴警车迅速离去。
穷人永远不知道有钱人在想什么,有钱人同样也从不做穷人做的事儿,这东西不存在谁比谁高档,完全就是层次不同,感悟不同,就像我以为李葱白和姓叶的小子肯定会趁机发难,结果他非但没那么干,反而还替我们打发走了防暴警。
看警车驶远,我深呼吸一口气,又走到叶姓小伙的对面,友好的朝他伸出手招呼:“叶哥,希望咱能照你刚才说的,打完闹完直接翻篇,不管对错,兄弟很诚心的希望能跟你交朋友,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朗。”
叶姓小伙犹豫一下,跟我握了下手声音不大的说:“叶乐天。”
我朝身后努努嘴浅笑说:“这种地方不是吃饭的地儿,如果叶哥不嫌弃,咱可以换个正儿八经喝酒的排挡,不怕你笑话,我初来乍到市里,身上也属实没揣那么多钱进五星级酒店。”
叶乐天顿时咧嘴笑了,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方巾擦拭继续镜片,接着不带嘲讽的说:“我猜你后半句才是真心话吧。”
我没有丝毫尴尬的接茬:“看透不说透,咱是好朋友。”
当他摘下来眼镜的时候,我突兀想起,这家伙不就是上次我在侯瘸子麻将门口看到陪江静雅一起吃西餐的那个韩国欧巴吧。
我记得他当时开辆黑色的“迈腾”轿车,还挺不忿的嘀咕狗日的肯定是个小白脸,结果没想到人家除了迈腾以外,还有大路虎。
擦干净镜片后,叶乐天再次将眼镜框戴上,点点脑袋道:“走吧,地方你挑,烟和酒我包,回来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去路边摊上喝过酒。”
“一起呗白哥?”我扭头嘲弄的冲李葱白昂昂脑袋。
李葱白不知道从拿找到两团卫生纸,直接揉成团堵住自己的鼻孔,没羞没臊的应承:“肯定一起,我和小叶是铁磁。”
另外一边的钱龙挺不乐意的撇嘴:“这就鸡八完事了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这帮王八犊子,社会人到底多大脚呢。”
我嘿嘿一笑,搂住钱龙肩膀,嘴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让钮涛先撤吧,看见我的事情千万别跟任何人讲。”
“明白。”钱龙利索的点点脑袋。
今晚上掏枪是我计划里势在必行的一个环节,我的后手就是假如惊动警察,让钮涛联系那个“温平”第一时间把我们保出来,既然现在叶乐天搞定一切,那钮涛的任务就不需要再继续进行。
“叶哥、白哥。”我扭头看向被钱龙扎了两刀的那个“朋克头”以及老老实实抱头蹲在地上的那帮小青年,不屑的说:“你们喊这帮人属实没啥段位,就是一蹦半米高的辣鸡,下次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我,绝对办的比他们明白。”
叶乐天表情平静的点点脑袋,李葱白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刚挨完收拾还没过劲儿,马上就拨拉自己脑袋上的“脏辫儿”开口笑道:“算起来,我还真有点事儿需要摆脱你们帮忙。”
“呵呵,先喝酒再谈事。”我甩了个软钉子,委婉的拒绝掉他。
从那个留着“朋克”头的壮汉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仰头瞪着我低声道:“哥们,抢我饭碗不觉得烫手吗?”
我捏了捏鼻头,鄙夷的轻笑:“你要真鸡八有端稳碗筷的能力,也不至于趴在地上跟我对话,我店子在哪你知道,干什么你也有数,要感觉自己是个选手,我随时接待你”
132 蜕变
我记得曾经在故事会里看过一句话,能在一起长久玩耍的基础就是双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和不掀桌子的修养。
半个小时前,我甚至都没有和李葱白、叶乐天坐在一张桌上的资格,半个小时后,我们至少可以表面称兄道弟。
于我而言,我现在既没有掀桌子的能力,也没有不掀桌子的修养,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档次,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坐在他们身边。
坐在车里,钱龙不高兴的嘟囔:“郎朗,你现在真变了。”
“变帅了是吧?”我手扶方向盘笑呵呵的反问他。
钱龙低头摆弄着卡簧刀尖,眼神失望的叹气:“以前的你,碰上这种事,哪怕打完都恨不得再上去补两脚,可现在竟然舔个大脸想跟人交朋友。”
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所以咱以前混来混去都没啥进步,混到我为了一万来块钱的住院费差点给人跪下,你把自己赖以为生的车给卖掉,皇上,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真得需要形形色色的朋友,我穷怕了,真的不想再穷了。”
钱龙撇撇嘴一脸鄙夷,不过并没有顶我。
“关键时刻能拉咱一把的叫朋友。”我押了口气继续说:“能拉咱几把的叫兄”
钱龙抢在我前面接话:“叫女朋友,我懂。”
对他这种反人类似的的跳跃思维,我迷糊的说:“啥玩意儿就特么女朋友。”
钱龙理直气壮的嘟囔:“废话,除了你媳妇,别人拉你几把你不跟他急眼呀?”
“”我直接让这货给干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