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有?
我语调沉稳的问:我到高铁站了,怎么找你?
人民路往西一直走,有个叫聚众的货运站,我躲在货运站里面。杨晖呼哧呼哧吹着粗气,貌似关心的出声:哥,他们有个人呢,全都带着枪,你千万小心点。
我咳嗽两声道:放心吧,我的人也带着枪呢。
那就好,哥你尽量快点啊,我感觉自己躲不了太久了。
我咬着嘴皮,极其认真的开口:小晖,我和你哥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那样,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永远拿你们一家当亲人看待。
手机那头的杨晖沉默一下,随即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戳了一下似的难受。
从最开始给我打电话求救到现在为止,杨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跟我说了不下两次对方手里有枪,其实就是在暗示我,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拿枪。
拿枪真的是为了去救他吗?我不想也不愿意去想的太过透彻。
约莫过去四五分钟左右,一台湛蓝色的奥迪q5停在车站门口,打扮的很是精神的叶乐天从驾驶座上下来,朝我摆摆手打招呼:朗哥!
有排面昂,直接把车开到出站口了。我笑盈盈的走过去,跟他熊抱一下,随即努努嘴道:咱走吧。
叶乐天迷惑的问我:咦?你不是带朋友一块回来吗?人呢?
我朋友在车站背后的人民路上有家货运站,刚一下车就火急火燎的跑过去给他老婆报平安,走吧,咱去他货站聊去。我随口编了句瞎话,拽开副驾驶的车门。
白瞎我给自己打扮的这么精神,我还寻思着给你好好涨下脸呢。叶乐天嚼着口香糖,发动着车子,闲聊似的问我:怎么突然想着跑回来了呢?
回来看看朋友,顺带集点资,最近我在山城谈了一宗大买卖,不过资金不是特别到位。我侧头看向窗外,很随意的回答:叶哥,前面路口左拐。
不用你提醒,这地方我闭着眼都能走好几个来回。叶乐天满不在乎的昂头道:啥买卖啊?回钱要是快的话,我可以跟你一块琢磨琢磨。
我抽口气问他:你不上班了?
单位挂个闲置,真指望那几个工资,我连油钱都不够。叶乐天吧唧嘴巴,坏笑着努嘴:待会跟我详细说说呗,诶卧槽。。
话没说完,我们屁股车子压在一个大坑里,猛然弹了一下。
这条破路,真该好好修修了。叶乐天满脸不爽的骂咧。
相信每座城市都有那种介于城市中心里的老城区,类似城中村,但环境又比城中村脏乱很多,高铁站背后路就类似崇市的这类地方,当车子驶入人民路后,马上给人一种时光仿佛倒退十几年的错觉。
狭窄的街道,两边全是三四层高的老式矮楼,临街挂着各种牌匾的门脸房一间接着一间,路面上坑坑洼洼,汽车行驶在上面特别的颠簸,望着两边的街景,我自嘲的摇摇脑袋嘟囔:搁这种地方给人揪住,想跑都难
1203 亮亮相吧!
叶乐天没听清楚我的小声嘟囔,吊着两撇眉头笑问:你啥时候养成自言自语的习惯?
好像挺久了吧。我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后苦笑:从我意识到说出来的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开始,我就喜欢拿自己当朋友了。
这话我真是有感而发,自从我跟杨晨闹掰,钱龙和疯子又跑到了国外,孟胜乐还蹲在苦窑里没出来开始,我发现身边能对话的人就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我更喜欢心里做事。
叶乐天开玩笑的打趣我:操,跑山城留了一圈学,回来跟我装文化分子是不?
冷不丁我看到路口拐角处一间露天的厂房门口挂着聚众货运的牌匾,赶忙朝着叶乐天道:叶哥,前面的那家货运站门口停一下,我下去喊我朋友一声。
一块进去呗。叶乐天满不在乎的横打两下方向盘,直接驾驶着汽车开进了大门里面。
这家货运站规模并不算很大,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停着六七辆双排小货车,正对面是两间小平房,门口高高摞着两堆纸箱子。
我们的车刚刚开进院里,身后的两扇铁大门立马被人给重重合上。
而两间平房里也呼呼啦啦跑出来一大堆个拎着铁棍片砍的小青年,足足能有三四十号,全是十岁屁事不懂的年纪,瞅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叶乐天皱起眉头,狐疑的问我:这特么情况啊?
我马上装出一副刚刚察觉的模样低语:好像有点不对劲,叶哥你就待在车里别下去,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说着话,我做出一副准备下车的架势。
叶乐天一把拽住我胳膊,另外一只手狂打方向盘,紧绷着脸劝阻:你快别嘚瑟了,就在车里呆着。
他动作利索的挂上倒挡,随即嗡的猛踩油门,试图用马达的轰鸣声吓唬那帮朝我们包围过来的小青年。
这时候从小平房里又跑出来一个留着板寸头,看起来约摸三十出头的魁梧男人,男人两手抱着一杆猎枪,枪口指向我们厉喝:草泥马,敢跑立马嘣了你们!
与此同时,那群小青年也一窝蜂聚集在汽车的周围,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儿,边拍砸车门边骂咧。
麻溜滚下来!
赶紧下来昂,不然整死你们
操!叶乐天的脸色骤然变得泛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问我:怎么办?
我扫视一眼车窗外这帮面目狰狞的小青年,感觉他们这种段位的选手也不像是敢杀人的主,迟疑几秒钟后出声:我下去问清楚,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就在车里别动弹,如果有机会赶紧报警。
朗朗叶乐天欲言又止的蠕动两下嘴角。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安了,你身娇体贵,伤在这种小哔崽子手里才是真正的不值,万事有我呢。
我俩说话的功夫,车外的那群小青年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有俩家伙直接跳到前机箱盖上,举起手里的镐把子对准挡风玻璃咣咣猛砸几下,玻璃瞬间出现几条蜘蛛密密麻麻的裂痕。
瞅清楚这群小马仔不像是正主后,我决定冒一把险,拿自己钓出来背后真正的话事人,深呼吸两口后,我推门蹦下车。
王朗下车了,弄他
擦尼玛得,跪下!
我两脚都还没站稳,就被几个小家伙推搡到一起。
我拿胳膊横挡在胸前,朝着场上岁数最大,怀抱猎枪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哥们,咱们有事说事,就算吃瘪你得让我明白因为啥吃的瘪吧?咱们无冤无仇得。。
没等我话说完,边上一个小孩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