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行车记录仪洗出来的,所以画质不太高。张星宇叼着烟卷轻笑:你给高杉去个电话?
现在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我皱了皱眉头问。
张星宇从裤兜里掏出两页纸递给我,撇嘴轻笑:你感觉老葛会不会给你时间慢慢认识高杉?相片资料证据我全都给你弄到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不发表意见,这是高杉的私人号码,这些是他包养几个小情儿的地址,你看着整吧。
看了眼纸上一连串数字,我深呼吸一口气拨通那个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后,那边才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哪位?
我定了定神开口:您好,我想跟您聊聊,我这会儿就在市委家属院门口。
电话那边的高杉语调压的更沉:你哪位?
我没有回应,直接照着纸上的地址念了出来:巴南区曙光小区a座404的秦小雨您认识吧?山城大学计算机管理系的丁默默您熟悉吧,还有沙坪坝区的。。
高杉语气急促的打断我的话:我马上下楼。
好的,我等您。我客气的挂断电话,随即示意张星宇和王鑫龙上车里等着我,跟这种大拿碰面,人多反而容易误事,然后自己拿起档案袋和那两页纸走到家属院的门前。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左右,高杉披着外套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
高杉今年大概四十五六岁左右,个头不算太高,头发也很稀少,加上人到中年,身材稍稍有些发福,一点都没有我曾经在本地新闻里见到的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干练劲。
见到我后,高杉拧着一双粗重的眉头问道:刚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是的。我微笑着点点脑袋。
高杉谨慎的盯着我的眼睛轻喝:你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想和您交个朋友。我收起心底的紧张,咳嗽两声道:我叫王朗,最近跟葛主任的公子葛川闹的满城风雨的那个王朗。
他微微一顿,颦眉张嘴:所以呢?
我直接将手里的档案袋和几页纸递到他面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我偶然间捡到的这些东西,感觉对您应该有大用,所以连夜给您送过来了。
高杉迟疑几秒钟后,接过去档案袋,当他看清楚里面的照片时候,脸颊骤然又红边白,额头上也瞬时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见到他的表情,我会心的笑了,不过马上收起笑容,朝着他恭敬的摆手道别:东西给您送到手了,我也心安了,那就不打搅您休息啦,晚安好梦。
说罢话以后,我转身就朝反方向迈步。
等等。高杉冷不丁出声:你来的目的只是给我送这些东西吗?
我回过脑袋,表情诚恳的说:我刚才就说了啊,除此之外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您比我年龄大,我攀高枝喊您一声高叔,高叔,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今天来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这些东西全是原件,绝对没有备份。
他眯着虎目在我脸上盘旋几秒钟后,微微点头道:今天时间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亲自找老葛谈谈,他可能还不知道你是我远房侄子,这两天你的电话不要关机,我想办法组个局,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那就谢谢我叔了。我立马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鞠躬。
高杉揪了揪自己的领口,意有所指的摆手:既然是远亲,大家以后就应该多走动,出门在外讨生活不容易,不惹事但也不用太怕事。
我毕恭毕敬的朝他应承:行,您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改天我再来拜访您和我婶儿。
目送高杉走进家属院,我才重重的喘息一口,摸了摸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的后脊梁,暗道这一步棋走的到位。
原本我确实是想拿着那些东西做要挟,威胁高杉站在我这头,可后来又一琢磨,如果真把这种段位的大拿惹急眼,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所以干脆摆出一副上门乞求的模样,满足他高高在上的姿态。
越是大人物,做任何事情越是小心翼翼。
即便我确实是在实话实说,相信高杉也绝对不会认为我手里真没备份了,我需要的就是他那种将信将疑的心理,这样大家以后相处起来会轻松很多,至少他不敢拿我当尿盆,用完就一脚踹开
1142 谁脑袋大削谁
直至高杉彻底失去影踪,我才吸溜一下鼻子快步走回车里。
老大,那个就是高杉啊?山城的常务副市?王鑫龙好奇的问我。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随即看向裹着棒棒糖的小胖子撇嘴:糖吃多了容易胖,你早晚给自己肥死。
那也好过你早晚把自己笨死强。张星宇耷拉着眼皮,龇着大嘴,露出两颗虎牙问:你真把所有材料都给高杉了?
对呗,不然咋表达诚意。我大大咧咧的应声。
张星宇瞬时瞪圆眼珠子,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你特么喵的,想没想过咱们拿到这些东西有多不容易。
望着气急败坏的他,我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想过。
那你还那么土豪?张星宇张牙舞爪的厉喝。
我不急不躁,眯缝起眼睛跟他对视,他不适宜的咽了口唾沫嘟囔:看我干啥?
我轻飘飘的坏笑:以你的尿性,打死老子都不信你丫手里没备份。
张星宇喉结蠕动两下,最终用一个操!字代替了回答,接着像是阴谋被我戳穿似的,尴尬的朝着王鑫龙努嘴:回家回家,折腾一宿,我困了。
哈哈。。王鑫龙透过后视镜瞟了眼我俩,迅速挂挡朝街口驶去。
午夜三点多的山城,完全一片寂静,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当中,偶尔可以在路边看到一些刚刚泡完吧的男男女女,踉跄的在马路上画着圈走道,一切仿佛都在为第二天的焕然一新做着准备。
冷不丁我想起来蒋光宇和梦娇,拿胳膊捅咕一下旁边的张星宇出声:小胖砸,你说梦娇真喜欢蒋光宇吗?
他表情严肃的沉思半晌后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喜欢自己更多一些,不过他俩搁一块能长久,至少可以处到死。
为啥呀?我好奇的问。
两个人的世界,总是得有一个人更爱另外一个人多一些,要是俩人爱的分量持平,或者都特么不爱对方,那日子指定过得比恐怖片还悬疑。张星宇搓了搓鼻孔下面,昂头苦笑:其实我也狗不懂,在搞对象这块我就是个弟弟。
我懂啊宇哥,不跟你们扒瞎,甭管是从我们老家东北,还是缅甸,我把过妹的那绝对得按着计算机算。王鑫龙舔着个大脸吧唧嘴:搞对象的时候总听俩人说什么,哎呀我离开你活不起,都是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