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干什么?要袭警吗?
我喉咙干哑的注视着那个家伙冷声道:你不用跟我扯这些没用,我叔指定是不能被你们带走,你们想带走也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那家伙直接从腰后摸出一副手铐:我就不信了,给我铐起来他!
就在这时候,邓少华带着几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疾步走了过来,冲着那家伙摆摆手出声:老杜啊,稍安勿躁,毕竟是白事,都互相多担待一下,疑犯已经身亡,不存在潜逃的可能性,没必要丁是丁卯是卯,让我和王朗先沟通沟通。
真是给脸不要脸。刚刚吼话的那家伙瞟了我一眼冷笑着往旁边让了让。
十几秒钟后,邓少华蹲在我面前,语重心长的开口:小朗啊,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法大于情的道理相信你也明白,相信我,尸首。。人暂时先交给他们,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安排。
廖国明不知道从地方冒出来,凑到我耳边低声呢喃:朗朗,你冷静一点,继续僵持下去,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后果,事情的结果肯定改变不了,哪怕你告到京城去,也是咱们理亏,先听邓哥的,别让大家为难。
江静雅红着眼眶小声劝阻我:老公,齐叔肯定也不希望你对着干,乖。
我沉吟半晌后问邓少华:可以不送到警局么?这是我叔的遗愿,我求求您了。
这事儿。。邓少华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气,沉默一下后点点头道:等等,我和警局的负责人商量一下。
说罢话,他起身把黄康和另外几个警局头头喊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我偏过去脑袋,朝着钱龙小声交代:皇上,给大小涛打电话,就刚才冲我吆五喝六的那头畜生,明天以后他可以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钱龙怔了几秒钟,接着点点脑袋。
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邓少华再次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可以不去警局,直接送到咱们江北区公安医院,预计时间得三到五天,到时候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他们把人先带走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不用,我自己抬他去医院,帮我准备一张担架床可以吗?
不多会儿,一张担架床送到我们面前,我卢波波钱龙,一人抬起一角,苏伟康刚准备抬最后一角的时候,一辆切诺基疾驰而来,紧跟着车门打开,张星宇脚步踉跄的跑下来。
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张星宇本能的呆滞了几秒钟,随即眼圈泛红,声音沙哑的喃呢:齐叔,你不是给我保证肯定会稳住的吗?我明明告诉过你,这次机会不合适,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攥着拳头注视张星宇质问:你提前知道?
我只是。。只是。。张星宇语顿的摇了摇脑袋:我并不知道详情。
廖国明轻轻靠了靠张星宇的胳膊,又看了我一眼摇头:小宇朗朗,咱们先办正经事。
张星宇使劲抽了抽鼻子,替苏伟康抓起最后一角,小声哽咽:虽然我没喊过你几声叔,但你绝对是王朗家最先接收我的人,最后一程,我送你!
苏伟康李云杰何佳文以及几个女孩往后倒退几步,鞠躬低吼:齐叔,一路走好!
夜总会里,六子中特大侠还有刘祥飞和聂浩然和一大群见不得光的兄弟,整齐的走出来,从大门口跪成一排,齐刷刷的高喝:齐叔,一路走好。。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将齐叔送进江北区公安医院。
卢波波直接联系了一家白事班子,从附近搭起了灵棚。
我披麻戴孝的裹着白粗布,直挺挺的跪在齐叔的黑白照片面前,机械一般的一张接一张的往火盆里填纸钱,时不时会有一些山城这边的朋友过来凭祭,基本上都是卢波波和钱龙在招呼。
跳跃的火焰不止一次灼伤我的面颊,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出来疼,脑海中甚至都没有丝毫念想,就那么静静的跪着,张星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往火盆里添了一沓纸钱,声音很小的规劝我:朗朗,齐叔说过,每个人的出场都是有顺序的,这就是人生,齐叔的路走完了,接下来的道,我们兄弟会陪着你一块趟。
我闷着脑袋出声:他一直都在夜总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星宇沉默片刻后回答:他说不想让大家看到他最狼狈的模样,还说想要护你最后一程,上一次咱们和李倬禹对拼,其实他就想冒死整倒李倬禹,后来被我给劝住了,我说过很多假话,但这次我真不骗你,我没想过要设计齐叔任何,只想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段,我确实叮嘱所有人都瞒着你,但没有坏心眼,只是不想让你在这件事情上分心,这也是齐叔的一再要求。
我的泪水再一次决堤:可我却没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后这几天,甚至没能伺候他喝一口水,夹一筷子菜,我遗憾,你懂吗?
张星宇又往火盆里添了一沓纸钱,叹口气道:即便再遗憾,也回不去了,咱们的路还得继续往下走不是吗?你现在没心情,我不跟你多说,等过完这两天,咱们好好聊聊,齐叔用命为你争取到的收获
901 活着的还要继续
有邓少华和廖家从中帮忙周旋过话,齐叔的尸体三天后正式接出医院。
墓地定在郊县一座名为恒头峰的小土山上,倒也符合齐叔的名讳,出殡那天,我们没有通知任何外人,就自己家里人完成的一切。
当天傍晚,我们一行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市内。
坐在车里,我拖着下巴颏面无表情的叼着烟,前面开车的卢波波低声道:朗哥,你睡会儿吧,三四天没有合眼了,铁打的也扛不住。
我摆摆手,扯着已经快要发出音的喉咙道:通知在山城的所有人开会。
卢波波楞了一下问:去夜总会还是回公寓?
公寓的会议室!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们住的公寓,是我们刚刚站稳脚跟时候,黑哥出资买下来的,总共上下两层,底层当初是黑哥吕兵和齐叔几个太上长老休息的地方,还有一间会议室和一间健身房,上面一层归我们小辈儿入驻。
但我总是忙的屁股不着地,所以很少会公寓里住,齐叔这突然没了,不知道为啥,我开始突然想家,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那栋公寓就是我们这些无根无蒂游子们的家吧。
一个多小时后,我简单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新西装,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屋内,所有兄弟赫然在列,每个人的装束基本上和我一样,黑西装打底,胳膊上系一条白色孝带子,见我走进来,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不管岁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