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禹以外,你还得注意孙马克,他那个人除了生性多疑以外,脑子其实并不笨,况且手底下还有马超和方世豪两个生慌子,马超我不太了解,可方世豪,我太清楚了,真给他惹急,他敢干出来姜林都不一定敢干的事儿。张星宇轻声道:方世豪跟我是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难为他。
我搓了搓脑门嘟囔:我这儿跟你聊李倬禹呢,你跟我扯起来方世豪,我说城门楼子,你说鸡八头子,越聊越乱,挂了吧。
张星宇马上喊了我一声:还有个人你可以用。
谁?我脱口而出,接着马上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你指的是杨晨吧?
张星宇立即发出狐狸偷着鸡似的坏笑:没错,杨晨对你有恨意不假,可他同样也憎恨陆国康或者说憎恨辉煌公司,辉煌的人给他捧起来了,却又毫不留情的要弄死他,最主要的是杨晨现在想要钱,你可以沿着这条线考虑考虑,我能透过方世豪帮你找到杨晨的联系方式。
我思索一下后说:成,待会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我刚放下手机,卢波波孟胜乐和钱龙就上气不接下气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见到我耷拉着脑袋抽烟,钱龙马上横着脸问:跟辉煌的人磕起来了?
急诊门诊室里,何佳文声泪俱下的喊叫:皇上锅。。
我们几人一块走进了门诊室,李云杰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被一个医生包扎脑袋和身上的伤口,半裸着上半身,露出胸口一个青灰色六芒星纹身。
而何佳文鼻青脸肿的趴在手术床上,一个医生正帮着他缝屁股上的刀口,见到钱龙,这货马上两眼噙泪的呢喃:锅呀,你得替我报仇,我屁股上的那一刀距离球球就特么一公分,陈易那个狗杂碎要是再偏一点,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大侄子了。。
何佳文从入伙开始就一直都跟着钱龙,两人一块跑租车的事儿,一块照顾夜总会里赌场那一摊,处的不比亲兄弟差啥。
钱龙阴沉着脸看向我问:是辉煌那帮人整的不?
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这货心里的小宇宙肯定是爆炸了,揪着眉头摆摆手道:稍安勿躁,我正想招呢。
钱龙暴躁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出走:想个屁的招,人都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特么稍安勿躁,这事儿你甭管了,我回场子里取枪,就辉煌那群狗篮子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必须都给我撅起来。
我迅速撵出去,一把薅住他的胳膊瞪眼呵斥:别特么总毛毛躁躁的行不行?这年头谁给谁嘣了能白嘣,你容我考虑考虑,可以不?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唧唧了?钱龙同样瞪圆眼珠子注视我低吼:以前咱不管跟谁干仗,你都是二话不说往前尥蹶子,怎么来山城以后,你的胆儿一天比一天小,总是忍啊让啊,人家谁鸟你了?
我无比焦躁的说:你能不能讲点理?咱以前是在县城,可现在呢,这是直辖市,吐口痰都能罚你二百的直辖市,明白吗?
钱龙嘴里呼呼吹着粗气,搡了我一把呼喝:我他妈不懂什么直辖市直辖县,我就知道道理只在我手枪的射程之内,那帮狗篮子再牛逼,还能刀枪不入狠的过子弹?
卢波波和孟胜乐也从病房里走出来,卢波波和我一块拽住钱龙的胳膊问:龙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嘣完人以后你咋跑?给他们都嘣死了,你叫赚了,可万一一个都能整死,你想过后果吗?难为是谁?是已经丢进监狱的你吗?是朗哥!
李云杰搀着何佳文一瘸一拐的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朝着皇上低声劝阻:皇上锅,我刚才是说笑的,其实一点都不疼。
我瞟了眼平白无故受罪的小哥俩,心底说不出的内疚,明明我们挨收拾了,还得强忍着脾气摇头说没事,猛不丁我又看到李云杰胸口的六芒星纹身,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深呼吸两口,走到旁边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小老弟,我是段磊啊,还记得不?
我懵了一下,马上回过来神儿问:必须记得,啥时候换的手机号啊磊哥?
段磊爽朗的笑问:没换,这是我另一部手机,我和驼子手底下那个叫浩然的小老弟刚刚到山城,有时间出来碰个面吗?有一点比较重要的小事儿想跟你聊聊。
我犹豫一下应承:现在吗?行,你们先找地方,待会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调整一下心态,走到钱龙面前,语重心长的说:皇上,我不是变怂了,是特么这儿的规则和咱们老家不同,今天的事儿肯定不算完,我给你打个包票,最晚两天之内,我要让李倬禹比滴血还疼。
哦。钱龙耷拉着脑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我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递了个眼神,然后又朝孟胜乐努努嘴:波姐你和皇上从医院待会,乐子咱俩出门一趟
844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一个多小时后,渝北区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门脸很小的面馆里,我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段磊聂浩然和两个很脸生的小青年。
段磊坐在一方木桌上,正低头扒拉着一碗重庆小面,见到我后,只是象征性的点点脑袋,含糊不清的念叨:你们先聊,等我吃完哈。
不急。我微笑着摆摆手,掏出烟盒给聂浩然和那两个青年发了分别一支烟。
对于段磊这个人,我的感觉其实一直都特别模糊,他跟齐叔是好朋友,过去都给老温当过手套,不同的是他是白的,齐叔是脏的,并且在老温出事儿以后,他毫发无损的跳出了那个圈子,从第一次见面,我留给我的印象就是有钱且神秘。
齐叔告诉我,段磊的人脉圈很广,石市崇市,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混迹不错的朋友,他本人也属于那种带混不混的半痞子状态,不过更多是游走于官场政客之间。
一段时间没见,聂浩然像是沧桑了很多,本来挺精神的寸头长长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珠子遍布血丝,一看就知道最近没休息好,我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嘴边的香烟,顺口问了一句:啥事啊,愁眉苦脸的?
聂浩然夹着烟卷,苦笑着解释:前阵子我接了点拆迁的小活,赶钉子户的时候,失手给人扎瞎了,没想到对方的亲哥也是个大地痞,不报警也不接受赔偿,就满崇市的找我,要给我手剁了,我大哥让我出来躲两天,这是我俩兄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