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无限幻境 魔龙逍遥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到任何声音……”

“上回,我是真的看见呀!但这次,我也真的是看不见呀!”

“你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对天发誓没有!”

“你是不是患有近视?或散光?”

“都没有哇!”

“那……你……有……阴阳眼?”

“阴阳眼?你说我的眼睛可以瞧见肮脏的东西?呸呸呸!大吉利市!”

“既不是阴阳眼,那又怎会……”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怕。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去赴宴,却败兴而归。一路上,我默默地驾着车心头疙瘩着,愈是不要去想它,愈是阴影缠上来,心里十分的不受用,那感觉,像蒙着一口气不让透出来的窒闷。

就在车子要转弯直驶入窝打老道时,坐在身旁的佩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同时慌乱地抓住我握着驾驶盘的双手。我给她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一惊,手一抖,车子便失去了控制,直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碎玻璃向四面溅飞,我及时启开车门飞跃而出,直身到半路上,跌坐在路旁的草地上,受了一点的皮外伤。

而佩菁,头额、手臂鲜血淋漓地倒在车座里。

在路人好心帮助下,我们被送入伊利沙白医院。

我敷了药,便能出院,但佩菁伤势较重,需要留医。那晚,我守在医院廊间,挨挨蹭蹭熬到天亮。到了第二天,复又踟踟蹰蹰,等到她醒转来。

“佩菁!”病床上的她,包着头,扎着手,脸色惨白。

“你……伤……得……怎……样……?……”她虚得像仅剩下半口气。

“我只是受了一点外伤,不碍事的,倒是你,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痛不痛?”

“痛……有……什……么……要……紧……只……要……没……撞……死……人……人……就……心……安……了……”

“你说什么?什么撞死人?”

“我……都……没……脑……震……荡……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你……倒……忘……得……一干……二……净……?……”

“佩菁,你到底说什么?”

“昨……晚……车……子……转……弯……时……横……里……扑……出……一……个……白……色……女……人……我……怕……你……来……不……及……紧……急……煞……车……所……以……惊……叫……起……来……并……迅……速……要……扭……转……你……的……驾……驶……盘……不……然……”

我打断她的话,“什么白色女人?”

“一……个……穿……白……色……孕……妇……装……的……女……人……她……还……朝……车……里……的……我……们……微……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记不记得她的样子?”

“我……形……容……不……来……但……下……次……再……见……到……一……定……记……得……出……”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一是佩菁需要休息,二是我心里也确实害怕。

我服侍她歇下后方离开医院,临走前,这才惊觉病房四周死寂得很,而佩菁的喘息亦是静里方有的。

“的,的……”

不知何处一点透明的音籁,恐怖地传来,我任眼光逡巡,原来病房一角的洗池水龙头没关紧,吃紧地唾着涎沫??仿佛从远古敲到现在的更漏檐滴,乍听,又凄凉,又寂寞。病房里有二十来张床,除了进门处的那五张有人躺,但隔了一道屏风,便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这边厢的十四张病床空着,像原该有病人躺着却没有,显得真空,连空气都没有了。我凝住俯瞰佩菁床头的热水瓶,血浆包,形似沙漏,流走她的阳寿似的,但她见胸部起伏减缓速率,眼圈黑黑括弧着垂睫,我意识到她时日不多了,一游寒意沿着脊椎猛冒,麻得我几乎瘫痪。

回到(姐姐)家,脚甫踏进大门,已听到姐姐在嚷道:

“阿弟!哎呀!担心死我啦!”

我一时还没听明白姐姐的意思。

“阿弟,你昨晚一整夜上了哪里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会计楼打过电话来找你问怎么没去上班?人家李佩芬也打过电话来找家姐,问说佩菁怎么彻夜不归?”

这才省起忘了通知姐姐与李佩芬发生车祸的事。

“昨晚撞了车,佩菁现在在留院,阿姐,我没事,不过请帮个忙,打电话到玛丽医院通知李佩芬一声,说她姐姐在伊利沙白医院。”

说完,我已十万火急地冲进房,翻箱倒箧的。

姐姐闻声进来:“阿弟,你找什么?”

“我找沈安婷的相片!”

“沈安婷的相片?”姐姐错愕,“你找死人的相片干嘛?”

“我要拿去医院给佩菁认一认。”

“阿弟,出了什么事?”

我把昨晚车祸的发生经过简略地一说。

姐姐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说:“可是沈安婷的相片,我老早一张不剩地烧个精光了?”

“呵!我想起来了,说不定她以前工作的西饼店的同事、老板娘有,阿姐,我马上去。”

于是一阵风地跑出门。

费尽唇舌,终于取得一张沈安婷以前与旧同事、西饼店老板娘的全体合照。

复一阵风地赶至医院。

我再来的时候,佩菁已经又再醒了过来,只是显得很累的样子,间或闭眼歇一歇,又睁开来。

“佩菁!”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睡……觉……又……跑……来……做……什……么……我……没……事……的……”

“佩菁,”我支支吾吾的,“我……带……了……相……片……你认一认……”

“认……谁……呀……”

“那,相片中左边……第一个……女……子……是不是昨晚……你看见……那穿白色孕妇装……的……女……人……”

“让……我……看……看……呀……是……是……她……了……我……认……得……是……她……”

我但感天旋地转,身于仿佛挫了一挫。

“你……怎……会……有……她……的……相……片……她……是……谁……原……来……你……们……认……识……的……”

我不敢说出沈安婷的名字。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安婷缠上佩菁来了!

“你……脸……色……很……差……”佩菁合了合眼,语气赢弱,“回……回……去……休……息……”

死到临头,仍对我殷殷切切地关心。

愈发叫我大恸若狂,然而当着佩菁的跟前,我又不能流露一丁点的哀痛、惶惑、恐慌、骇怕、恨恼……

待她再睡去,我这才抑不住泪眼潺潺,拖着乏力的脚步跌跌撞撞离开医院。街上全是人,熙来攘往,匆匆忙忙。佩菁要死了!佩菁要死了!我心里在反复的哀号。一辆汽车在我身边紧急煞车,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对我抛下一声咒骂:

“他妈的!赶着去拿出世纸咩?”

我其实恨不得给车子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我情愿死的是我自己!

而不是我身边的女人!

“他妈的!你还不给我滚开一边去,真是找死不成!”那司机咬牙切齿,猛白眼。

与此同时,有人在背后扯了我一把。

“你怎么失魂落魄呀你??”原来是李佩芬,我的准小姨。

我待要答话,又何尝能够,声音已哽塞。

“不是我姐姐……”

我摇头,又点头,想想不对,又再摇头。

“我姐姐到底怎样了?”

“她……头部受了点伤……手也被玻璃割伤……医生说没事的……但……但……”

“但什么?”。

“我……我……陪……你……去看你姐姐……”

于是折返医院。

才踏进病房,老远,便看见两位护士正把一张白色的床单由头至脚罩在佩菁身上。那一刹间,我只感觉血管冻结了,像有一万把利刀插进胸膛,我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硬化的呆立着,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我的世界,已在一刹那被击得粉碎,而我自己,也早已碎成千千万万片了。

“不是说我姐姐伤势无碍的吗?”我听到李佩芬在哭嚷。

“你姐姐的伤势确实无碍,只是她很不妥就是了。”其中一个护士回答。

“怎么不妥了?”

“她一直喘呼呼地,断气之前,作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