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老衲愿意与施主比一比耐性。”
徐方旭无奈,只得口称得罪,又再行礼,才大喝一声,一掌击出,直往上师腰间而去。
那上师闭着眼睛,却宛如睁着眼一般,周遭一切尽在心中。只见上师手中金刚杵骤然一动,朝着徐方旭手腕打去。徐方旭见他此招势大力沉,算计精确,也不敢硬抗,变招回手,另一手比作剑指,脚步腾挪,闪朝一侧,又向上师胸口大穴刺去。那上师竟不回防,手中金刚杵继续向着徐方旭肩头打来。徐方旭不料上师如此勇猛,算计自己一指先中,便能将他制住,就也不收手,指上收了几分力道,直直点在上师膻中穴上。一指既中,却像击中败絮一般,毫不受力。徐方旭心道不好,想起师父曾言世传《瑜伽师地论》既是绝世佛经,也是武道奇书,其中运转肌肉骨骼之法,中原罕见,想不到如今却是见了一位修行瑜伽的上师。
徐方旭心念迭起,身上却是来不及反应,便被上师一杵打在肩头。所幸上师心存慈悲,打中之时也是收了力道,只将徐方旭打得斜飞出去,落在雪中,不曾伤他筋骨。徐方旭起身道谢,又再抢身近前,窜起几尺,腰眼用力,身子一扭,右手为刀,借着扭动智力朝着上师脖颈打去,上师又是一杵递出,不作防守,直指徐方旭面门。只见徐方旭一掌打中上师脖颈,手臂肌肉骨骼颤动不休,劲力一股接着一股层层传入,那上师虽是修行了瑜伽妙法,一时也是难以承受,却也强自一杵击至徐方旭面门。
正当此时,徐方旭脖颈突然一扭,整个头颅转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了上师的一记金刚杵。随即徐方旭劲力用尽,一脚落地,轻轻一点,整个人滑出丈余,合十道:“上师,承让了。”
那上师一时沉默无语,片刻后才开口道:“你也修炼瑜伽?”
徐方旭恭敬道:“早年家师传授武艺之时,曾言《瑜伽师地论》乃是世间奇书,也捡着其中武道部分传了弟子些许。可惜小子天资有限,只练得头颅右手运转如意,献丑了。”
那上师又是沉默片刻,方道:“施主武道精深,原本老衲已经输了。只是施主并未打倒老衲,老衲还是不能放行。施主,请。”
徐方旭闻言叹气,知道此间难以轻易度过,只得运起内力,脚下一点,闪电般扑向上师。那上师不料他竟是藏拙,爆发起来丝毫不输自己,一时也是兴起,大吼一声,一手握拳护在胸前,一手将那金刚杵舞得飞鸟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影子。只见徐方旭身形一闪,一时消失在上师眼前,随即闪身出现在上师胸前,硬拼着受上师一拳,一掌作刀击中上师手腕,暗运力道,竟将上师手中金刚杵打落在地。此间电光火石一般,上师见他欺近身前,心念所动,也不及留手,胸前一拳便已打出。好在上师心性修为极高,中间竟能化拳为掌,收了三分,只是将他打飞,自己手中的金刚杵也被打掉,落在了地上。
徐方旭飞出几丈,倒卧雪中,挣扎着起身,却见上师原地站立不动,孙向景一瘸一拐跑着过来,一脸焦急。
徐方旭正欲说话,只觉得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
正在此时,三人听得那山上云深之处一声佛号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桑格上师,不必再比了,徐施主不曾动剑,你便带他上来罢。”
那桑格上师沉默片刻,上前捡起金刚杵,向着徐方旭一礼,道:“徐施主,老衲动念了,一时失手,实在抱歉,请施主随我来。”说罢却不动身,原地等着徐方旭调息过来。
徐方旭静坐片刻,已然恢复。那桑格上师最后还是收住了手,并未重伤于他,只是打得他气血震动,调息片刻也就好了。徐方旭起身,将孙向景抱在怀里,也不管孙向景挣扎喊叫,只到:“多谢桑格上师。上师请。”
桑格上师微微点头,脚下一动,顺着山体跳跃腾挪而去,一路直上;徐方旭也紧跟桑格上师,亦步亦趋,顺着上师落脚的位置紧跟而去。
山中,云气缭绕,宛若仙境。
第四章 生死神宫处
徐方旭抱着孙向景,一路紧紧跟着桑格上师。两人在这冈仁波齐峰上飞渡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片云海之前。
桑格上师停住脚步,回头道:“两位施主,前路有些凶险,随后还请跟紧老衲。”徐方旭见他说得郑重,忙点头称是,不敢懈怠。
只见桑格上师缓步走进云海,徐方旭急忙跟上。两人走了一段,云气愈发浓厚,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若非脚下触感真实,就像走在云端一般。
孙向景向来活泼开朗,胆子也是极大,可是就有怕高一节。此刻被徐方旭抱在怀中,走在这无尽云海之间,微微低头一看便胆气全失,只得抓紧了徐方旭胸前衣襟,紧闭双眼,不敢再想。
桑格上师走在前面,不时呼唤一声“徐施主”,徐方旭走在他身后,也不时回道“上师”,却是云气实在浓厚,两人相互之间只见一道薄薄的身影,怕跟丢了,只能在言语间谨慎些。
少顷那桑格上师一个转身,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徐方旭紧跟几步,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惊悸,不由低头看去。只见面前乃是一道悬崖峭壁,自己一只脚已有半只踩在虚空之中,不由惊得汗毛倒竖,后背冷汗直流。
孙向景觉得他停住,以为到了,忙睁眼一看,却见了这般情景,不由全身抖作一个,缩成一团。
正当徐方旭惊疑之际,前方云海之中桑格上师声音传来:“徐施主,大胆向前,舍了生死执念,才得堪破虚妄,得见真实!”言语间庄严无比,竟是暮鼓晨钟一般,响彻徐方旭心头。
徐方旭闻得天音,一念即起,咬了牙关,便要一步踏出。就在此时,只觉得怀里孙向景抓了他的手臂,听得:“师兄,莫要冲动,让我先走。”徐方旭哪里能让他先走,胸中一口胆气更是汹涌而起,迈步便是踏出,却也觉得脚下真实不虚,眼前一阵烟消云散,烟云遁去,豁然开朗。
只见那云海之后,乃是一片平坦宽阔所在,平地上一片偌大的高原湖,清澈无比,明亮如镜,真可谓是一颗高原明珠。琥珀对面,一片苯教寺庙连绵成群,比那俗世中的布达拉宫也是不遑多让,端的是一片人间仙境。
徐方旭放了孙向景下来,也是觉得周身几乎脱力,一是抱在孙向景在这山上飞跑了半天,二是之前那一关生死天堑实在耗费精神。孙向景见了这般美景,又觉得周围气温略比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