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莫名难言的关系,连忙说道:“那位陈将军倒与小友颇为相似,一应铁骨铮铮,颇有武将风骨。”
陈风崇一听,脸上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一时百味杂陈。惠天成见他这个样子,也就不再提起此事,只不住劝酒,又是叫陈风崇喝了好几杯,一时宾主尽欢。
饮宴结束,惠天成安排两人住下。孙向景却是提出要求,说也不麻烦惠天成,自己与陈风崇住一间就好。惠天成原本想着叫两人都住得舒坦些,一时又看见陈风崇郁郁寡欢的模样,也就了然,招呼下人准备了大床客房,安排两人住下。
是夜,陈风崇喝多了酒,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一般。
孙向景知道他的心事,也联想起前年与徐方旭前往吐蕃的时候,面对仁钦桑布上师的消息,徐方旭也是这般类似近乡情怯的样子,便安慰道:“师兄,你却还在想什么。再过的三五日,若是我们的车马快些,也就能到了西宁城。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陈风崇轻轻叹了口气,对孙向景说道:“你是我兄弟,我也不瞒你。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爹,我总是觉得有些害怕。又是担心他食古不化执意不走,又是害怕与他相见之时不知如何说起。若是见了面他认下我,我不知今后该当何去何从;可若是他不认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等事情,一时也是为难。”
孙向景说道:“如今咱俩都到了这里,难不成还能回头?无论你父子二人是否相认,单是为了救下一位忠勇将官,我等也该走这一遭才是。”
陈风崇一愣,暗想自家师弟虽然心思巧妙,但也很难说出这等话语,当下疑惑道:“你这话却是谁教你说得?”
孙向景嘿嘿一笑,只说道:“师兄可别管这些,或许是师娘,或许是师兄,就是师姐教我这样说,你又能如何?且不管这话是谁教我的,你只想想,道理是不是这个道理便是了。”
陈风崇伸手一拍孙向景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小鬼,还算计起我来了。好了,快睡觉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孙向景又是一笑,转过身躯揽住陈风崇的身子,不再说话,闭眼睡了。
窗外一弯新月斜挂,照进了窗沿之中。
第一十七章 宝刀伴才俊
孙向景和陈风崇两人这次出门,虽然只是为着救一救陈同光,叫他要么就此退出官场,要么就驻留一段时间保得他安全,对付无论是西夏那边还是庞太师那边的不利之人,照理说难度并不是很大,危险也不是很多,比之先前六月份太玄教的事情和年底传国玉玺的事情来说都要安全上不少。但是为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道理,陈风崇还可以不论,孙向景却是将这段时间一来制作出的蛊毒一一都带在了身上,不单将那个小锦囊塞得鼓鼓囊囊,往外拿东西都是困难,身上更是藏了不知多少东西,衣袖腰带鞋底都有蛊药藏匿,真真成了一个行走的蛊毒释放工具。孙向景的蛊毒技巧远不如杏妹,但是这一番准备却是要叫杏妹见了也要汗颜。
因着之前多次吃亏,孙向景这次真是谨慎精明得不可思议,不单是全身上下遍布的蛊毒,甚至还将那把苗人蛊师首领代代相传的巫月宝刀也带了出来。这把刀是苗人传承千万年的宝物,其具体由来已不可考,或许可以一直上溯直蚩尤先祖时代,端的是一件寻常人终其一生也无缘一见的神兵宝具。
这巫月宝刀照着杏妹所说,乃是诸多金属加上百兽、百虫、百草的毒性淬炼而成,真真是蛊术一道的传承神兵,早已超出了凡兵的范畴,真实不虚的是神器一流。其不单蕴含有不输太玄祖师佩剑的武道蕴藏,更有近乎仙术一般的蛊毒在身,借助淬炼之时的无尽蛊毒排列组合,加上蛊师们秘传从来不敢使用的符文咒语凝刻,这宝刀已经不似凡人使用的兵器,更像是刑天手中的干戚一般的神兵,又类似道家所谓的五雷正法一类的法器。
巫月宝刀自身道理之深刻,之繁复,之悠远,就是长生老人也不能述说其中万一;宝刀更是历经千万年风雨时光而不朽不灭,似乎自有灵性,就是杏妹使用也要小心翼翼,行足了礼数才敢请用,真像上古传说之中陆压道君手中那个斩仙飞刀葫芦一般,不是御使之人在用,而是要靠着“请宝贝转身”,才能勉强借用其中威力之万一。
无论是长生老人还是杏妹,都不止一次地交代孙向景不得擅自使用这等绝世凶兵,莫说是拿出来对症杀敌,就是他戴在身边只怕都会有无穷无尽的冥冥灾祸降临。只是杏妹为了弟子的安危,咬牙将宝刀赐下;长生老人更是忧心近年来江湖世事,也不好多作阻拦,暗地里也希望这人间不该存在的神兵能保得弟子一分安宁。两人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又是叫孙向景小心携带,这才许他持有这等上古神兵。
孙向景自持有这巫月宝刀以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与这宝刀能有些模糊交流,虽不似寻常俩人谈天说地一般自在,但冥冥中总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似乎是一人一刀之间有了什么感应,宝刀愿意放下自己千万载不变的高贵身段,许孙向景自由使用自身一次,护得他的平安。正是应着这一个感应,孙向景才敢将宝刀随身携带,以应对自己临出发之前对西宁局势的一种莫名不安之感。
长生老人一门的弟子,都是在老人指导之下苦修一本《太玄经注》,武功比之寻常人要高超许多不说,就是对道的理解也是远远超出同辈。虽然在老人的指点之下,众人都是不信宿命一说,但是随着对祖师经典的深入理解,一众弟子多多少少都会对祸福吉凶之类产生莫名感应,虽不敢说百发百中,但是往往心生警兆,顺应而为,多作准备,也都能化险为夷,多有神验。
照理来讲,两人这一次前往西宁,虽然可能会遇上许多麻烦,无论是陈风崇父子相认,还是朝政军中的各种问题,恐怕都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解决;但是以着两人的一身修为,顶多也就是奔波劳苦,倒也遇不上什么太大的危险。向来庙堂与武林不同,虽然各种阴谋,暗流涌动或许更甚,但是真刀真枪动起手来的时候不多,更多的时候暗中算计,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