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他真的没办法再经历第二……
若说镜花水月看到的那一幕还不足以让荆沉玉下决心的话, 昭昭这接连而至让他哑口无言的询问,算是让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他从灵府的雪地起来,看了看周围破败的样子, 他如今的神魂也好,灵府也罢, 全都让昭昭折腾得千疮百孔。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满腹皆是未尽之语,荆沉玉回答昭昭的话,与她的问题完全不相干。
“昭昭。”
“嗯?”昭昭正披着他的皮等独幽他们来, 她了解他了, 为他的心魔, 将他的功法也得极好, 既然荆沉玉都说不会被独幽发现, 那肯定就不会有问题。
她倒是不怕他是骗自己的,事实上, 不管是书中还是她现实中的他, 都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人。
他唯一一次说谎,可能就是那次骗了莫家人。
他当时嘴上说若莫家人没及时赶到, 她和夜月眠早死在他剑下, 其实心根本没那么想, 还早暗算好了后续安排。
他那个样子与今重合,真是让昭昭不敢想,也要好好想想了。
“你真爱上我了?”昭昭笑了起来, 未免被独幽他们看出端倪, 她转了个背对着他们来的方向, “荆沉玉,你真可怜。”
荆沉玉唇瓣了,没说话。
“你要是真爱上我了, 那就可怜死了。”昭昭那痛快极了的笑,可一点都不像可怜他,“你可是要杀我的人啊,甚至已经杀了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想想都会知道。”
她叹息着:“你若是爱上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偿所愿了,真是可怜了。”
她的心音倒还是她自己的,温温柔柔的嗓音,说出来的却是让他彻骨寒凉的话。
“你怎么能爱上我呢?你知道我是魔呀,还是你的心魔,你怎么能喜欢我呢?魔是怎样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你不想飞升了吗?”昭昭长长地吐了口,“你活该啊荆沉玉,这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她站直了子,迎上赶来的独幽大师,在心对他说:“你看,我说我叫昭昭一点都没错是不是?我就是你的天理,我就是你的报应。”
可能是已经到了极限,荆沉玉反而渐渐平静了。
他于灵府中闭目,双手合十,缓缓结印,仿若没听见昭昭说什么,只一心疗伤。
出不去,体被夺,那就尽快抢回来。
莫家人闭合了空间,一时半会也无法从这出去,也不怕昭昭他的体做什么。
只是闭上眼睛,耳边好像还徘徊着她那一字一句。
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你这辈子不可能得偿所愿了。
你可怜了。
荆沉玉闷哼一声,没有睁开眼,只是拧起了眉。
灵府外,昭昭分神看了看他,他竟然还开始打坐了!
她都那么说了他居然还能打坐?他为什么不反驳?
……
他这反映,倒让昭昭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管心如何,荆沉玉现在面上真的平静如水,随便寻了个地方在打坐,特别唬人。
昭昭游移不定,难道是误会了?
看荆沉玉一副我懒得和你解释的样子……这要真是她自说自话,那可就没面子了。
有点尴尬。
“君上。”独幽大师停下,看看周围说,“你的心魔呢?”
昭昭『操』纵着荆沉玉的体,冷冰冰道:“与你无关。”
荆风,荆沉玉打坐中听见那对话,结印的手颤了一下。
换做是他也会这样说。
她了解他了,如真的被她夺舍,可能连华倾都发现不了壳子换了人。
后不堪设想。
昭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独幽说要去找打开空间的方法,她这个心魔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去找夜月眠了,夜月眠精通空间法术,他们若在一起恐怕会一起逃跑,还会在外做手脚让他们出不去,危险。
他这么旁敲侧击的,无非是想知道昭昭的下落,昭昭只得说:“心魔自然在心魔该在之处。”
金盼儿弱弱地眨眼,小声问一脸了然的独幽:“所以大师,这意思是在哪啊?”
独幽解释说:“君上的意思是,已经将心魔收回去了。”
收回,说得跟东西一样,昭昭扫了扫他,眼神冷淡不悦。荆沉玉平时就这副鬼样子看人,独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剑君要是哪天和颜悦『色』看人,他反而要怀疑是不是被心魔夺舍了。
“荆沉玉!”
夜月眠的声音传来,昭昭立刻望向,灵府的荆沉玉也睁开了眼。
“你将她收回去了?当真?”
他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独幽和荆沉玉联手擒住,『逼』他助他们离开空间。
“你待如何。”昭昭御剑往前,空间摇晃停止了一会,突然又开始晃了。
“本座待如何?本座得谢谢你,少了个累赘,她没法子命令本座,岂不是可以自己了!”
夜月眠好像高兴,转就要跑,昭昭移形换位,转瞬出现在他面前,凭风而立,将般若握在手中。
“你不掉。”她说,“想办法把空间打开。”
夜月眠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本座绝对不会告诉你我能把空间打开,但需要一个时辰,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本座这么做的时候要全神贯注集中力量,非常危险。”
“???”夜月眠捂住嘴巴,吃惊地看着荆沉玉,“你!?!??我??怎么回事?”
昭昭:“那便去寻个地方。”
她把剑横在夜月眠肩上,夜月眠本能要手,昭昭说:“不许。”
夜月眠:“你说不就不???本座现在就给你看!”
他使劲往前,可怎么都不了。
迟钝也觉出不对劲了。
他猛地望向面前冷着冰山脸的严苛剑君,后者上下审视他,眼神挑剔冷漠,真的,如不是自己如此听他的话,他绝对想不到,这可能……
“……是本座想得那样吗?”
面无表情的剑君冷漠地盯着他,夜月眠忍不住抖都抖,ptsd又来了,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然后被昭昭缚仙术给捆住。
“寻个地方让他开空间。”
这是对追来的独幽说的。
如不是独幽来了,昭昭倒也不会如此。
但按照荆沉玉的行事逻辑,估计不止会这样,还会把夜月眠打一顿,让他除了开空间的力无其他。
当然了,荆沉玉本人现在自都难保了,在灵府安安静静打坐,时不时睁眼看看天空,那副从容自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心魔呢。
独幽对她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和她一起寻了处相较来说比较稳定的地方,他普普通通的空间法术为他稳定此处。
独幽和荆沉玉在各自领域都是巅峰强者,但在空间法术上,还是夜月眠胜一筹。
被强迫坐下,缚仙术虽然被撤掉了,可夜月眠还是生。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忍不住去瞪昭昭,夺了荆沉玉体的昭昭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琉璃易碎之姿的仙君倏地转了来,居高临时俯视他……真像。
心魔不愧是心魔,不需要刻意伪装都和宿主一个样子。
既然昭昭『操』控了荆沉玉的体,说明他本人现在极度虚弱,既然如此,那还磨蹭什么?
说到底他和昭昭是同族,站在一个阵线,哪怕因血契在自己要服从她,也总比和这两个仙界最强战力时刻捆绑在一起强多了。
夜月眠不含糊,立刻开始施法,他需要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莫家空间可能都撑不住。
好像镜子碎了一样,天空开始塌陷,昭昭差点没站稳,但想到自己现在是谁,还是努力站稳了。
“你我二人合力。”独幽转来朝昭昭摊开手掌。
昭昭微微皱眉,看着那双手没搭上去,没接触可能不会被发现,如有接触呢?
独幽以为是剑君不习惯与外人接触,温声说:“非常时期,劳烦君上委屈一下了。”
他嘴角牵起的弧度有些微妙,虽然笑着,但其实也没有友善,好似在说,他不愿意他不愿意,那沾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的手,碰完了他还要好好洗手呢。
昭昭看了看灵府的荆沉玉,他又闭上眼什么都不管了,他那么专注疗伤,要干什么明显。
不能让他把体抢回去。
昭昭想了,就算一辈子做荆沉玉也没什么,至少这样也不担心谁来追杀自己了。
将手搭在独幽手上,两人灵力交接,其实也不一触即分,昭昭余光观察独幽是怎么做的,自己也跟着一起做,顺顺利利地将灵力打了出去。
金『色』与蓝『色』的灵力重合,一点点修补着天空的裂痕。
“坚持不了多久,若魔尊行快一些便好了。”独幽皱着眉。
昭昭颔首:“快点。”
夜月眠:“…………”
催什么你催!适可而止一点好吗!
心多大不愿意,可也不能试图保存实力了,夜月眠不己地全力以赴,他真的是万事都想留一线,昭昭是看出来了,让他惨遭压榨,真的是一滴都没剩。
后面的事情行得比较顺利,这大约是从镇魔渊御破空间离开后,唯一一次顺利。
他们终于从莫家的空间出来了。
至于莫家的那些族人,全都在莫孤烟的疯狂手段下给空间殉葬了。
出来的一瞬间,夜月眠想开裂隙跑,但昭昭在面榨干了他,他短时间内是使不出空间法术了。
难道就让他等着被送回镇魔渊吗??夜月眠瞪着昭昭,他被送回去,她就能什么好子吃?
金盼儿瞧见,忍不住惊奇:“你敢瞪剑君?”
谁给他的胆子???
夜月眠苍白神经质的脸上表情扭曲,生地怼回去:“关你什么事,何时你这等小修也敢这样与本座说话了?”
他指着金盼儿:“你当你是她???”
金盼儿被他的势吓到,迅速躲到独幽边,独幽不理会夜月眠,直接问昭昭。
“君上打算如何处置魔尊?”独幽手中凝着金光,“贫僧要送金施主回镇魔渊,镇魔渊就在蓬莱旁边,如今各仙宗应该都还在,君上要押他回去的话,贫僧刚好顺路。”
顺路的话就能帮忙搭把手,免得夜月眠耍手段跑了。
荆沉玉本人肯定是要回去的,可现在是昭昭。
她眺望远处,冷着声音说:“本君一人足矣。”
还给她装起来了,那孤傲自负简直和荆沉玉本人一模一样。
独幽双手合十笑『吟』『吟』道:“那贫僧就先行一步了。”他化出飞行法器,“金施主,请。”
金盼儿早就盼着回去了,立马跳到法器上,独幽来飞行的法器是戒尺,上面刻着经。
“告辞。”独幽最后朝荆沉玉道别,说完就,一点都没担心他不会把魔尊带回去。
那可是剑君,如没有他夜月眠根本不会被镇压,谁会怀疑他呢?
可现在荆沉玉已经不是荆沉玉了。
“终于了。”夜月眠放松下来,“死秃驴不本座定要他好看,开口闭口处置本座,以为本座是悯天宗后院卖菜的吗?”
“你要如何让他好看?”昭昭冷淡地问了句。
夜月眠一滞,半晌才说:“你可以不学荆沉玉说话了吗?怪吓人的。”
昭昭没吭声,指着远处道:“先到那休整一下说。”
她按着心口,那不舒服,因为荆沉玉不舒服。
独幽一,荆沉玉终于不那么淡定了,在夜月眠打开空间的时候他在灵府调息了片刻,刚有点力就拿来与她争夺体的支配权。
她必须找个地方稳定一下,否则就被抢回去了。
现在还不行,至少得等两人割裂开,夜月眠恢复灵力能带她才行。
刚要行,荆沉玉腰间的玉牌忽然亮起,之前要么在无方城,要么在莫家空间,玉牌受限根本联系不到外面,现在堆积如山的消息就传来了。
“君上!君上你在哪?可有危险?”
是华倾的声音,也基本都是他,九华剑宗只有他能给荆沉玉传音。
前面都是些担忧关心的话,后面说起了镇魔渊的情况。
“秦家大公子实在分,竟然当着所有仙宗面这样说话,简直让君上威信扫地!”
就是就是,秦夜烛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把她昭告天下了吗?
“现在君上与魔尊一起不见踪影,蓬莱的金盼儿也失踪了,众仙宗忙着寻人,暂未曾说些什么,但我看那张天师想抓住这机会取君上而代之,他简直做梦。”
张天师自然不是想做剑君,他只是想要荆沉玉在修界的地位罢了,举个例子,他想当五常最大的那个。
“君上,那张天师然有如此野心,今议事竟已经有不少仙宗以他为首,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等君上回来要将心魔的事给天下一个交代,他有什么资格让君上给交代???”
华倾护犊子极了,义愤填膺的,昭昭也晕了。
夜月眠还在说风凉话:“哇哦,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让我想想,以荆沉玉那样的『性』子,他会怎么给众仙宗交代?”
他瞄了一眼昭昭,似笑非笑地说:“他恐怕会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把你给杀了。”
昭昭脊背发寒,她知道夜月眠是故意这么说,可偏偏他说得对。
灵府,荆沉玉睁开眼站了起来。
他一手张,灵府外在昭昭手中的般若便不见了。
夜月眠不知内变化,还在喋喋不休:“秦夜烛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那场合以他那份说那样的话,简直是在落井下石,生怕你和荆沉玉不死呢。”
他琢磨着:“或许他也是张天师一派?说起张天师本座就烦不胜烦,死牛鼻子比荆沉玉道貌岸然,满口的仁义道德,架子大得上天,实力却远不如荆沉玉,呵……”
“夜月眠。”昭昭脸『色』苍白,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夜月眠意识到不对劲,“你没事吧!”
他刚要手搀扶,荆沉玉天灵之处亮起白光,眉心朱砂痣中间裂纹,属于昭昭的眼睛闭上,一道光雾闪,夜月眠及时抓住,将被挤出来的昭昭牢牢按在边。
荆沉玉的子摇晃几下,在摔倒之前剑撑住子。
他满头冷汗地望来,唇瓣抿得没有一丝缝隙。
“不是吧你,这么快就被人家抢回去了???”夜月眠鼻子都歪了,“你还非要我在空间拼尽全力,现在好了吧,怎么办!”
昭昭站直,靠着他喘了口,抹去脸上的汗水冷冷道:“他没比你好多少,你怕什么?”
夜月眠一顿,赶紧去观察荆沉玉,荆沉玉是抢回了体没错,可真的没比夜月眠好多少,甚至可能还不如夜月眠。
夜月眠爽了,开心了,自在了,瞧瞧昭昭瞧瞧荆沉玉,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我刚才说的对吗剑君?你被张天师这么一将,打算怎么给众仙宗这个交代啊?”
昭昭烦死了夜月眠,一拳打在他胸口,疼得他顿时歇菜。
但她也对他最后的问题介怀。
她站稳脚盯着荆沉玉,他靠般若支撑体,视线落在她上,虽冷漠如昔,却多了分隐秘的执『迷』。
“还想杀我吗?”昭昭往前了,他握着剑的手一紧。
“还舍得杀我吗?”她笑起来,清艳的脸上『露』出漂亮的酒窝。
荆沉玉看着她脸上的酒窝,直到她到他边也没转开视线。
昭昭正想说,荆沉玉的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脸。
她一愣,有些诧异,连夜月眠这个围观群众都惊了惊。
他的手冷,但指腹柔软,力道轻地在她酒窝上『摸』了『摸』。
昭昭浑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快收回了手,站直子,抹去嘴角因夺取体而吐的血。
扫了扫夜月眠,忆起在灵府内他说的那些话,以及昭昭深以为然的态度,仿佛他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可那真的是“罪”吗?
“他们”,是啊,始终是“他们”,从来没有“我们”。
荆沉玉闭了闭眼,自嘲般极度压抑道:“杀。”
放下手,回答第二问题:“舍得。”
昭昭:“……”
她真的搞不懂他。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爱上她了?
你爱上谁的时候,还会舍得杀他/她吗?
他真的矛盾了,一言一行让昭昭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结她清楚就是了。
因为荆沉玉说得非常清楚。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内却没有焦距,声音极低,就顺着夜月眠的猜测往下说,语满是嘲弄:“既然众仙宗要一个交代,那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事。”
是的,是“应该”做的事。
昭昭瞪大了眼睛。
“如此也算是我功德圆满?”他自语般说完,手又抬起,落在她脸上,抚她脸颊之前留下的伤痕,明明已经没有灵力了,可指尖还是亮起蓝光,帮她将伤口愈合,一点点消除伤疤。
如此浅的皮外伤,哪怕他不是医修也可治好。
放下手,荆沉玉看着昭昭和夜月眠,两者皆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他们的不可置信在于他的行为,不是他说的话。
但他的话和行为,这完全相悖的两者,哪一个是出自本心,唯独他自己知道。
荆沉玉薄唇微启,冰雪塑成的仙君语涩然,尾音有些轻,像是隐忍到了极点,也负担不了一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无论是说的话还是摆出的态度,都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仿佛是因夜月眠的言行,故意与她赌才这么说。
可这难道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这就是他们印象中他会做的事啊!他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昭昭也确实满意,她可满意了,这特么可是原书女主的待遇,她何其荣幸啊!
——荣幸个勾八!
昭昭愤怒地和他了手,他挡了几下,实在精疲力竭,便被她打中一掌。
胸口血翻涌,荆沉玉已经努力了,不想在夜月眠面前失态,这份执拗的缘,大约是因为夜月眠说什么昭昭都信,附加于他上的无端猜测,她也没迟疑哪怕一息就信了。
她对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份不同让荆沉玉也忍不住,子摇晃,闷声吐了血。
他又一次抬手抹去,衣袖都被血湿透了。
他抿紧了嘴角,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是信了他刚才那些话。
她也确实应该信,那些事也确实是他应该做的。
始终也都只是一个他“应该”。
从来都不是他“想要”。
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
昭昭看他又吐血,一点都不愿去感受他的真实心情,她只觉得打得轻。
怎么没把你打死呢?把你打死,和秦夜烛一起埋起来!
“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就大放厥词,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和你同归于尽?”昭昭红了眼睛,的。
夜月眠咳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了这句话:“倒也不必同归于尽,完全可以等你们分割开,彻底不受他的限制后把他干掉……”
荆沉玉猛地望来,夜月眠闭上了嘴。
干嘛说这些,昭昭死了难道对他不好吗?他们俩都死了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昭昭并未回应夜月眠,只是看着荆沉玉,想到他的那些个不寻常,意味不明道:“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你真不怕自己有朝一会后悔?”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会不会后悔了,一时间,荆沉玉竟因受伤重,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恍惚了一瞬,回答依旧:“不后悔。”
昭昭:“永远不会后悔?”
“不会。”他声音轻却坚定,带着无尽的沙哑,却没有『迷』惘,“不论做什么,既已成往,便此生不悔。”
但是……荆沉玉眼睑微垂,手按着心脏,神『色』尽敛。
千万不要来一次了。
这疼得他呼吸都难。
他真的没办法,经历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