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二更合一“你杀了我有没……
昭昭身上疼, 心里疼,脸上也疼。
仔细想了想,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但狗男人这次说得……好他妈对啊。
昭昭别开头不看荆沉玉,将被子拉高挡住自半张脸, 清丽的杏眼里萦绕着几分尴尬。
荆沉玉看着,纵躲了几息,不容拒绝地执起的手, 开始疗伤。
自的心魔疗伤, 听起多奇葩啊, 但这么奇葩的事荆沉玉做起得心应手, 看起就好像普通人疗伤那样理所应当。
昭昭没忍住:“你怕不是傻了吧, 你还我疗伤,不知谁之前追在我面非要杀我。”
荆沉玉眉头没皱一下:“莫家深不可测, 想要出去便要联手, 缺一不可。”
他如今身负重伤,昭昭和他一样, 金盼的战力太弱忽略不计, 独幽大师算一健全的人, 夜月眠身也还行,勉强平衡一下,可真是缺一不可。
哪怕不缺不一定能出去, 更何况缺了呢?
昭昭凝视他, 他的灵力太熟悉了, 复活之不知抢了多少重组自,如今被他这样送进,只觉得疼痛锐减, 舒服得叹了一。
荆沉玉并拢的双指顿了顿,在昭昭有所察觉之前恢复正常。
“荆沉玉。”昭昭觉得现下的沉默让人不适,总带着些怪异,所以没话找话,“我有问题想问你。”
荆沉玉没理人,他微微低着头,神『色』认真地替疗伤,如果他们不是心魔与宿主的关系,那现在这一幕可太让人心动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们不但是,昭昭还经被杀过一次。
“我很想知,你杀了我,有没有悔过。”
昭昭不知自是用什么心态问出这问题的,但就是想问。
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变,他并未闪躲,抬起头直视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不移:“没有。”
昭昭阖了阖眼,一不意外。
沉『吟』:“永远不会悔吗?”
荆沉玉毫不迟疑:“绝不悔。问这些做什么,自取其辱罢了。”
“……”兄弟,嘴不要可以捐有需要的人。
“你不是还需要我和夜月眠帮忙一起离开莫家吗?说起还是你同意到这里的,算是你把我们的带到危险之中。我和魔尊就算了,你从不在乎,但你也将独幽大师和金盼两无辜之人牵扯进了,这件事你总悔吧?”
昭昭明白了,其实就是想知,荆沉玉是不是真的和书里写的一样,绝对理智绝对冷酷,从不悔。
一件又一件确认,荆沉玉也一次又一次回答。
“为何悔。”他收了诀放下的手起身,“莫家的事总要有人发现,与其以发现祸及更多,今日由君亲自处置,甚好。”
“……那独幽和金盼呢?”
“他们亦是修士,除魔卫义不容辞。”
“哪怕他们因为这件事死在这里,你也不会悔和愧疚吗?”
荆沉玉望着,严苛残酷:“死得其所,他们自也不会悔,何须君替他们悔。”
昭昭复杂至极地望着他。
荆沉玉被那眼神刺激到,微微蹙眉,转过身去冷淡地说:“君自不会让他们先去冒险,若君不敌战败,才有可能轮到他们。”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让他们出事,如果他死了,那说明莫家人真的是修界的心腹大患,今日牺牲三人可以解决的话,也算是造福三界了。
他太清醒了,将一切利弊看得清清楚楚,理智得近乎残忍,真是和书里一模一样。
“很好。”昭昭头,喃喃地说,“还是这样的你比较熟悉。”
这次复活之很多时候,其实觉得他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怪,现在放心了,怪的不是他,是自,看走眼,想多了。
“你在说什么。”
属于男人清冷低沉的音突然靠近,昭昭一惊,荆沉玉不知何时靠近了,一抬眼就正对上他清寒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冷酷之中又有种难言的清澈,倒映着略带惊恐的眼神,莫名让人心虚。
有烦躁,昭昭躲开说:“没什么,我就说你这样的人,就算下去了也是做阎王的料子,到哪里不愁职业发展。”
荆沉玉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侧目看,片刻,他直起身又设了一结界,盘膝坐到几案旁的蒲团上,很快闭上了眼睛。
昭昭扫了一眼:“你要疗伤?”
问完又呸了一下:“真是废话,当然得疗伤了,不然拿什么对付莫家。”
想到原书里莫家老巢里机关重重,甚至还关着妖兽,昭昭决定暂时和杀身仇人和解几时辰,没人会和自的命过不去,更不要说好不容易得的了。
昭昭安静下,自也开始疗伤,总不能让荆沉玉落到面,等出去了他肯定还是要杀的。
哎,烦死了,昭昭抓了抓头发,到底为什么啊,真的好惨啊,明明是普通人,倒霉地穿书了,穿书也就罢了,还被搞成这种身份,天天活在死亡恐惧中,失身又丢命,绝了。
床榻上不时传烦躁的叹息,听得出昭昭在纠结,荆沉玉自然不会知真正在烦什么,只下意识以为,是不想与他一起,连共处一结界很崩溃。
一这样想就很难停下,荆沉玉怎么入定不了,最干脆睁开了眼。
他用一种压抑的眼神望,眼尾发红,薄唇紧抿。
昭昭被看得莫名其妙,正满肚子委屈没处撒,被他这么看自然没好态度,狠狠瞪了回去,眼睛比他更红。
荆沉玉按住心口,白皙的额头上青筋跳动,似乎忍得很辛苦。
“看什么。”昭昭没好气,“看我就能疗伤了吗?那么喜欢看要不要我凑近了你看?”
荆沉玉冷冰冰:“只怕那会让你更无法忍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昭昭顺着话冷笑,“确实,现在这种距离我受不了,离你再近我怕会恶心得吐出。”
言词直接伤人:“在我眼里,你也没比莫家人好多少。”
莫家人修习邪术,造下杀孽,不知作了多少恶,这样的家族,在心里竟然与他半斤八两。
比起荆沉玉,昭昭说话更毒。
白『色』的身影转瞬到了眼前,昭昭一晃神下巴就被他冰冷的手指捏住了。
“你觉得你又比他们好多少?”
他的音变得很低,低得昭昭『毛』骨悚然。
“如今你觉得离我近些便恶心,可你那天晚上离我那么近。”
昭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发什么神经,知不知自在说什么?”
你崩人设了啊你!
是做梦没想过他会主动提那天晚上的事,还用这种方式!
“我杀过很多魔,般若的杀气便是血气,修行千余年,不知多少妖孽死在我剑下,可无一如你这般。”墨画的眸子凝着,荆沉玉音更低了,沙哑得有些模糊不清。
昭昭汗『毛』竖起了:“你想干什么。”想挣开他的手,但失败了,身上是伤,他现在状态可比好,其实身为男主,他不管受多重的伤,还是和开了挂一样强。
“我想干什么?”荆沉玉重复昭昭的话,望进瞪圆了的杏眼,仿佛立誓般,“我得杀了你。”
昭昭浑身战栗。
他的杀气席卷全身,抖得很厉害。
也就没发现,他说的是“我得杀了你”,不是“我会”或者“我要”。一字之差,意思差之千里,几乎改变了初衷。仿佛杀这件事不再出于他意,是棘手的责任。
“得死。”
因为无一如这般,所以得死。
若不死,他永远无法安枕。
可死了,他就能安枕了吗?在未曾复活的那段时日,他也不必如今状态好上多少。
猛地松开手,荆沉玉的动作有些粗鲁,昭昭摔到床上,刚好碰到手臂刀伤,疼得嘶了一。
荆沉玉欲走的脚步顿住,回过身牵起的手臂,双指并拢在挣扎不休的情况下以灵力为疗伤。
皮肉伤虽伤不到修士根,但也非常扰人,荆沉玉最擅杀戮,对医修之法不算精通,只能让的伤口不再流血。
“放开。”昭昭终于挣开了他,喘息,“你真是有病,放完狠话又人疗伤,真不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荆沉玉没再说话,这次走得很干脆,应该是去看夜月眠了。
昭昭心有余悸地望向关闭的房门,波光粼粼的结界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难免有些心态失衡,界真是不公平,他明明也受伤很重,可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倒在床上,昭昭平复着呼吸,荆沉玉方才的神态和言语不断在脑海冲出现,拍了拍脸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也要变得和他一样强。
不,是要比他强,哪怕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吃尽苦头,将尝过的全尝一遍,甚至更多。
门外,荆沉玉走出并未立刻去见夜月眠。
他背对房门抬眸望着空间的天空,虚假的天空总是晴朗,周围还能听到鸟鸣,很悦耳,可始终一音调,一样是假的。
昭昭得死,这是他的心里话。
问他有没有悔过,他的确不曾悔。
他永远不会悔,若非要说有什么悔,那也是悔为何没有早些杀了。不该做什么修行的,不应该的。
这次若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反成他心中魔障。
这次他要将一切清算干净,如此,就再不会重了。
一定不会再重。
他一定能杀了。
一定可以。
沉下心,荆沉玉到夜月眠的房内,见他正在尝试冲破结界。
“你还知啊。”夜月眠脸『色』扭曲,“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不想出了呢。”
荆沉玉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坐下,双膝分开与肩同宽的距离,脊背挺得笔直,坐姿极为端庄,实实在在的剑君风范。
夜月眠看得眼睛发热,他阴阳怪气:“怎么,安抚好你那小心魔了?别人可能看不出,可我看得出,你舍不得的荆沉玉,你把我们关起,绝对不是要动杀手。”
他面『露』思索:“五百年前你在我面前的杀气,那才是真正要动手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
这一他要比昭昭聪明些,荆沉玉面不改『色』地坐着,他不用开口,夜月眠经想到他的目的。
“你信不过莫家,你假装信了他们,其实不然。”夜月眠阴沉,“你想利用我和心魔合力突围,等我们和莫家两败俱伤,你再领着独幽和那女修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一半,他并没将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和昭昭不敌的时候,他自会出手相助,但等成功解决莫家,离开空间,夜月眠和昭昭结果如何,不言喻。
“你说你那心魔如果知你是这样打算的,会怎么想?”夜月眠轻蔑,“你这样安排还不如把我们现下杀了干净,如此被利用到极致再死,要是知了……”
“说够了吗?”荆沉玉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不知?”
夜月眠头:“可能经知你没信莫家,可估计还没猜到你那么卑鄙要乘人之危。”
荆沉玉没说话。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没错,这算什么乘人之危?是夜月眠偷换概念罢了,和这种搅『乱』三界作恶多端的魔比起,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替天行。
可他的手不自觉握起了拳。
“你太想当然了荆沉玉,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与其帮你对付莫家然再死,倒不如和莫家合作反过对付你,这样不是更好?莫家肯定比你好谈条件。”夜月眠很豁得出去,“朔月宫有许多魔,我拿做好处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肯定也希望有人帮忙。被你知了真面目,若还不能把你杀了,那莫家就彻底完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莫家也是如此。
“如此。”荆沉玉站起身,淡漠地望着他,“便留你不得了。”
夜月眠皱眉:“不是吧你,说话归说话,你干嘛突然『乱』放杀气,我就分析一下,我还没说绝对呢,你……!住手荆沉玉!你省力气对付莫家人多好,你朝我动什么手!”
“够了!好了我同意了同意了!”
夜月眠不想受伤,他研究出的空间破绽需要他以全实力对抗,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他认怂得很快。
荆沉玉收手离开,倒是一不担心他现在答应了以会阳奉阴违。
夜月眠刚想取笑他大意自负,迎面就飞一蓝『色』光。
他立刻闪躲,但光还是擦着他的脸颊过。
荆沉玉回眸:“有血契在,三天内你带不走昭昭便要自陨,三天内你凭自或莫家无论如何也带不走,你只能靠君。若还想活,你应当知怎么选择。”
言尽于此,他转瞬消失,夜月眠被他提醒血契的事,一口闷血聚集到唇边。
该死。那该死的心魔设下这三天的期限,真是他添了大麻烦。
可他却莫名不想怪罪,总会想起自将拉到身前挡剑的那一刻。
烦死了,真不愧是荆沉玉的心魔,怎么和他人一样讨厌。
不过转念想想,荆沉玉那样自负的人要说会被谁破了功法或喜欢上谁,那肯定也是他自。
如今他被心魔缠身,心魔其实就是他自,这算不算自毁了自?
自毁了自,自睡了自,自攻自受,荆沉玉真是绝了。
荆沉玉回到昭昭房间的时候,经昏『迷』不醒了。
还是受伤太重,现在还活着全靠他这宿主。
雪『色』的身影缓缓走到床畔,荆沉玉凝着昭昭满是汗水的脸颊,昏『迷』着紧皱眉头,面上充满不安,远不如笑起『露』出两颊梨涡时顺眼。
他缓缓坐下,手按在脉门上,只要稍一用力,现在就会死。
可他没有,理智经为他分析出数条留下的理由,每一条很有力度,所以再次输送真气的时候,荆沉玉并没有心理负担。
真气入,昭昭好了一些,『迷』『迷』糊糊的,还在喊疼。
荆沉玉迟疑几分,一手揽袖,一手解开身上的黑衣,眼不眨地丢到一旁。
看着自破碎的衣裳,以及衣裳下血『色』的伤口,荆沉玉神『色』不动毫厘,似乎没有任何动容,可眼中的颜『色』渐深,那是真正动了杀心时的样子。他还在照顾昭昭,那他想杀的只能是……在昭昭身上留下这些伤口的人。
他从自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丹瓶倒出一颗,看着掌心灵气四溢的丹『药』久久未动。
昭昭意识模糊,只朝着让疼痛缓解的方向靠过去,那便是荆沉玉的手。
“疼。”
喃喃着,脸颊贴着他冰冷的掌心,热得他手心发烫,想要拿开手,却又被握住。
“好渴。”
低说:“水,我想喝水……”
荆沉玉微微颦眉,另一手抬起,桌上的茶杯飞了过,杯子里还有倒好的茶水。
他将杯子送到唇边,却好像不懂怎么喝,胡『乱』去拱,水洒了他满手。
荆沉玉抿起唇瓣,不想再管,丢了茶杯要擦手,可昭昭这时太渴了,顺着水迹『舔』了『舔』他的手指。
荆沉玉气息一滞,昭昭意识模糊,全靠能行事,实在是渴,便将洒了他满手的水全“喝”了。
柔软带着湿润的舌尖划过手指,勾起了荆沉玉掩埋很深的回忆。
那夜里为『逼』他就范,所做之事。
荆沉玉头疼欲裂,使劲挣脱昭昭,快步撤很远。
他扶着桌子,长睫颤动掩去眸底神『色』,只余下紊『乱』的呼吸。
……
昭昭不记得自何时昏『迷』,昏『迷』又做了什么。
只是好像有人自吃了什么东西,渐渐好了一,再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什么帷幔,也不是荆沉玉,是夜月眠。
他正抱着高速移动。
“?”昭昭迟疑地抓紧他。
“你舍得醒了?”夜月眠忍无可忍,“你说你下命令就不能多一天时间?害得座还没准备好就不得不强行带你突围,荆沉玉打算利用你我先和莫家斗法,等我们两败俱伤他再和独幽出手,当那最的黄雀,简直比魔还卑鄙!”
……不难相信这是荆沉玉会做出的事,将魔利用到极再除掉,保护好受他庇护的人,多么理智和正确的判断,要是在他阵营里,肯定会赞叹地为他喝彩。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带着我跑了,没和我一起被赶去对付莫家?”
昭昭回头,发现他们周围一片漆黑,夜月眠不知在跑什么。
“这是哪里?”
“空间裂隙。”夜月眠阴鸷,“你真当座是废物?之前是被镇压了五百年,刚出有些施展不开罢了。只要座时间,座绝对不会任人鱼肉。”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夜月眠得意:“座打开了莫家的空间,传音告诉莫家人荆沉玉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正在密谋剿灭他们,等荆沉玉分神去寻独幽就把你从他身边偷了出,正要带你出去呢!”
昭昭讶异地看着他:“你成功了??这么厉害的吗??”
大约是前面夜月眠太保守了,一直怂,昭昭对他失去信心了,所以现在觉得特别难以置信。
“不信?”夜月眠劲了,“不信你看这是哪!”
他带着从一光的尽头跳下去,那语气分明是要看看他们成功出了,可是……
他抱着跳下去,昭昭定睛一看,呵呵,周围一片火海,远处一片刀山,一条如水银般的河横亘在刀山火海之间,与他们同处火海这边的是一袭白衣持剑立的荆沉玉,他旁边施展金钟罩的是独幽,被护在最的是金盼……
……真巧啊!
“所以这又是哪啊,魔尊大人?”昭昭闲闲地问。
夜月眠:“……这里……”他表情扭曲了片刻,“这里是修界!”
多么完美的答案,绝对不会出错!
昭昭忍无可忍,挣脱他的怀抱:“用你废话??你能不能靠谱一次??”
夜月眠憋了一口气:“行,我的我的。”
他站过,看着金钟罩里望着这边的三人,清清嗓子:“一定是莫家主察觉不对劲动了手脚,空间裂隙出了问题才变成这样,还正巧倒霉碰见他们三。”
昭昭懒得理他,视线扫过荆沉玉没有表情的脸,想到夜月眠说的他打算利用他们的事。
其实这种事要不是当时一身伤没顾上仔细思考,也能想得到的,不需要他过多赘述。
有些烦躁,眼神里有些晦涩的厌烦,像是荆沉玉碍极了的眼。
荆沉玉手中般若剑嗡鸣,他往前一步:“三日到。”
夜月眠一凛。
“这里还是莫家,你并未将送出空间,空间被你的法术破坏,此刻撕裂成两半,莫家在那边。”荆沉玉瞥了一眼刀山。
“你失败了,自陨吧,魔尊。”荆沉玉出事实。
夜月眠气得想骂人,可不行,手不听使唤地往丹田走,他立马去看昭昭,眼中满是惊悚。
昭昭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汇集所有的力量在丹田,夜月眠觉到无边恐惧。
“你……”
他想说话,可没力气,魔灵在丹田里瑟瑟发抖,眼看着就要自陨了!
“不必自陨了。”昭昭总算开口了,不疾不徐,“下次还敢拿我挡剑吗?”
夜月眠放下满是冷汗的手,紧紧抱住。
“不敢了!”他将昭昭塞进怀里,只有这样才看不见他阴沉的表情,“绝对不敢了。”他几乎咬牙切齿。
荆沉玉看着他口不对心地将拥入怀中,深深皱起了眉。
好像并不介意他的虚情假意,还将下巴枕在他肩头,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
“荆沉玉。”悠悠,“现在大家的处境不好,三足鼎立,就看谁更厉害了。”
他不是要利用和夜月眠做黄雀吗?
那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只黄雀。
展颜一笑,笑容灿烂,梨涡清浅,弯弯的杏眼似月牙,看不出一坏心思。
荆沉玉扫过浅浅的梨涡,广袖下的手指轻轻捻了捻,脑海中划过一画面,意识朦胧的女子将他手上的水渍……
他迅速别开头,按了按眉心朱砂痣,余光见那两人还“依偎”在一起,昭昭丝毫没推开夜月眠的意思,他心中像压了块巨大的石,杀意自心传达到剑,般若是最明白他此刻所想的。
他现在恨不得将夜月眠碎尸万段。
理智告诉他这很正常,想除掉魔尊没什么不对。
可理智又在问他:为何这份杀意在他抱着的时候才那样浓烈。
浓烈到近乎动摇了他的理智。
他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