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他们不光是普通百姓,其中还有妇人,都是被乐进强行赶出来的。”
随后而来的樊哙一头雾水,摸着脑瓜子道疑道:“这个乐进到底想干啥,把这么多老百姓赶出来做什么,莫非是想省口粮食吗?”
“不可能,乐进事先在城中已屯了足够五个月吃的粮草,而且,他如果怕粮草不够,会被百姓拖累的话,提前就该把他们赶出来,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赶他们出城,还给他们穿上盔甲,岂非多此一举。”韩信即刻反对道。
陶商微微点头,鹰目中狐疑更浓,却问道:“那依韩卿之见,乐进此举的意义何在?”
韩信沉眉片刻,眸中陡然间闪过一丝异色,急道:“陛下,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乐进驱赶百姓从西门出城,只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他好趁机率军从北门外突围。”
陶商神色一动,蓦然间也省悟过来。
这时,樊哙却不以为然道:“这不太可能吧,乐进那杂种就算要突围,也该从西门突围才是,往北门突围只能去往黄河边,顶个屁用,难道他想跳河游回关中啊。”
话音未落,陶商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当即喝道:“速速传令全军,即刻前往北门阻击乐进,绝不能让他突破我北面围营。”
陶商号令传下,众将即刻动了起来。
樊哙却一脸不解道:“我说陛下啊,你不会也真相信乐进那小子,会从北门突围吧,往北可是黄河啊。”
陶商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光长肉的吃货,你忘了么,黾池望北乃是石门津渡头,那里还有我们一百多艘战船,要是让他夺了这些战船,逆流而上突围陕津渡,陆逊他们的两万水军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言一出,樊哙恍然惊悟,陡然间神色惊变,脸上燃起了惊色,二话不说跟着陶商就往北面狂奔而去。
狂奔中的陶商,心中不禁在暗赞敌方这道计策精妙诡诈,也不知是谁出的,连张良也没能看出来。
先是以百姓假扮士卒向西突围,不惜牺牲上万百姓的性命,也要吸引他大军前去西面围堵,却趁虚由北门突围。
突围也就罢了,还算准了自己的石门津渡头兵力空虚,想要一举夺下战船,逆河西进,出其不意的从水上进攻陆逊丁奉水的侧后。
那样一来,曹操就能一鼓作气,灭掉陆逊的两万水军,这样的话,不但乐进的两万精兵保全了,还歼灭了他的两万多兵马,到时候就算撤兵回潼关,那也是挟着大胜之威而撤。
“曹操啊曹操,你这条计还真是够毒的,终于让朕感觉到你的份量了……”陶商心中冷笑,策马加快,发足狂奔。
天亮之前,陶商赶到了北营一线,举目一扫,只见北营已是残破不堪,沿营一线到处都是尸体。
这时,大将马援赶了过来,拱手道:“陛下,适才两万秦军突然间夜袭我北营,臣虽全力血战,也未能阻挡敌军突围而去,请陛下治罪。”
陶商眉头一凝,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你营中兵马已尽被调往了西面,被敌军趁虚突围也是正常,这是朕判断疏忽,不关你的事,速速集结兵马,随朕往石门津追击吧。”陶商宽慰了几句,拨马继续狂奔。
当下陶商一步不停,率领着十几万大军,穿越北营,一路向着黄河南岸的石门津追去。
第七百三十四章 玉面寒枪
石门津以南数里。
天色渐明,晨光初现,前方的道路已经越来越清晰。
策马飞奔中的乐进,举目远望,隐隐约约已经看到了帆影,看到了希望。
乐进回头看了眼,见身后的尘雾还远,魏军的追兵离他至少还有三五里的距离,这短短的空隙,已足够他攻下兵力空虚的石门津了。
“陛下这一招当真是妙啊,既能让我全师突围,又能大破魏狗,陛下神机妙算,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主啊……”
乐进是越想越兴奋,拼命抽打马鞭,加速狂奔。
不久之后,前方涛声渐起,那一座渡头水营,已清楚的映入了眼帘之中。
营中魏军不过千余人,战船却有百艘之众,这一座几乎空虚的大营,简直是送到乐进嘴边的肥肉。
“乐将军,为我军羸得一场大胜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程昱也遥指魏营,笑呵呵地说道。
乐进脸上杀机狂燃,兴奋地笑道:“程先生,你就且在此稍侯片刻,看乐某将魏狗杀个片甲不留的好戏吧。”
说罢,乐进手中战刀一扬,狂吼道:“大秦将士们,我们成功突围,成就奇功的机会就在眼前,随本将杀入敌营,杀光所有的魏狗,一个不留!”
狂吼声中,乐进如狂风般射出,舞刀直取魏营。
身后,那不足两万的秦军士卒,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之色,追随着乐进狂杀而出,在求生意志的激励下,如潮水般向着魏营涌去。
尘雾遮天,声势浩荡,秦军的冲势,看起来已无可阻挡。
石门津渡头里,鸣锣声警之声,已然大作,千余守营的秦军们,正慌慌张张的拿着武器,赶赴营墙一线,准备迎战。
望着大营之外,铺天盖地杀来的秦军,这一千魏军将士,无不为之色变,面露惊怖畏惧色。
显然,他们以为自己看守渡头,乃是一份远离战场的闲差,却万万没有料到,秦军竟然能突破己军近二十万主力的围城,杀到这里来。
一片慌张不安中,却只有那名领军的年轻的银袍小校,俊俏英武的脸,冷面如冰,银枪横于马前,如星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滚滚而来的敌兵,眉宇间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剑眉微微暗皱而已。
“罗校尉,秦兵太多,咱们恐怕挡不住啊,怎么办?”身边一名屯长惊慌的问。
玉面如冰的小将,剑眉微微一凝,没有半分迟疑,银枪一横,喝道:“传令下去,把渡头的战船,给我一把火统统烧掉!”
这号令一下达,旁边屯长大吃一惊,急劝道:“我说罗校尉,你疯了吗,咱们的职责是看守渡头,保护战船,没有上峰的命令,咱们若就这么把战船烧了,那可是死罪啊!”
“敌军杀往咱们这里,就是想夺船逃走,只有烧了船,才能阻击他们突围,快去给我放火!”玉面小将决然喝道。
左右屯长士卒们,一时间都犹豫不定,没人敢动手。
玉面小将见势,银枪一横,厉声道:“我以石门津守将名义下令,即刻放火烧船,谁敢不从,军法处置,上峰若是怪罪下来,我罗成一个人担着,与尔等无关!”
话说到这份上,左右部下们不敢不从,那屯长急是召唤着一帮着人,奔往岸边点起了火。
片刻间,一艘艘的战船便熊熊起火,转眼间,沿河一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