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术有多厉害,不知虚实之前,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前方七步之外,祝融的手果然已摸到了披风下所藏的飞刀上,就等着陶商策马追近之时,突然给他一刀。
谁想到,她奔出数步,回头一瞥时,却意外的发现,陶商非但没有追,反而是勒住战马,容她从容逃走。
祝融眉头一凝,大骂道:“淫贼,你不是很狂么,怎么不敢来追啊!”
身后方向,陶商却立马横刀,高声冷笑道:“祝融,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暗藏了飞刀,想要玩阴的么,本王才不上你的当呢。”
“他怎知我善攻飞刀术,这个陶贼……”祝融顿时神色一变,眸中迸射出惊异之色。
这时,祝融已逃至了十步之外,眼看就要逃入乱军之中。
陶商便傲然笑道:“祝融,今天本王就放你一马,回去告诉孟获,若是识相的话,就主动来归降本王,不然本王必尽灭你们五万蛮军,一个不留!”
陶商冷绝如冰的讽刺声,回荡在战场上空,震撼人心。
祝融是更加羞恼,尊严深深被陶商羞辱,真恨不得拨马回身,跟陶商拼个你死我活。
最终,祝融还是忍住了,莫说自己非是陶商对手,现下这副模样,又怎么去跟陶商血拼。
难道,要光着上身,去跟那陶商交手么?
“陶商,你给我等着,我祝融发誓,一定要亲手阉了你这个淫贼,你等着——”祝融嘴里丢下狠话,却连头也不敢回一下,只顾拨马而逃。
陶商却立马横刀,放声狂笑。
放眼望去,左右蛮军已土崩瓦解,祝融这么一逃,他们更是斗志全无,望风而溃。
陶商还没有杀够,纵马舞刀辗上,肆意的收割蛮军人头,长长的血路,从大营腹地,一路辗出营门之外。
此时天色已亮,整个战场已被染成了赤红,一万多的蛮军被杀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得胜的陶商还嫌不够,当即又率得胜大军,浩浩荡荡的追辗着蛮军败兵,向着荣昌城杀去。
祝融被杀到丧胆,情知荣昌城无法再守,连城池都不敢入,直接绕城而过,向着江阳城逃去。
城中的李恢见到祝融兵马,自知单凭两千不到的兵马,根本挡不住陶商几十倍大军狂攻,也只得叹息一声,抢在魏军大举围城之前,率领着两千兵马弃城而逃。
午前时分,这场痛快淋漓的伏击战,终于以魏军大获全胜而结束。
荣昌城头上,大魏的王旗已经高高树起,通往江阳城的道路,就此畅通。
只要攻下江阳城,再拿下武阳那座成都以南最后的屏障,陶商的十几万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直取那座蜀国国都。
……
荣昌以西四十里。
近四万多的蛮军,正在孟获的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沿着长江东下,向着荣昌城进发。
时已天黑,蛮军安营数里,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帐中,孟获负手而立,喝着奶酒,跟一众部将们,意气风发的谈论着破敌之策。
孟获手指着地图,自信的分析道:“融儿这个时候应该已拿下荣昌城,等我率大军前去跟她会合,就可以一举击退陶商,把魏军赶出益州。”
左右高定等南中部将们,纷纷附合,大赞孟获计策神妙。
蜀将吴懿眼见蛮军,上至孟获,下至高定等诸将,无不自信满满,一副轻视陶商的样子,不由眉头暗暗而皱,眼中流露出几分忧色。
吴懿深知魏军有多厉害,陶商有多强,想要提醒孟获不可轻视,又怕坏了孟获的兴致,想了一想,只好还是闭口不言。
就在孟获意气风发之时,一名南蛮亲兵急急闯入,叫道:“大头领,祝头领率军回来啦!”
“融儿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她竟然凭一己之力,就把陶商那小子给击退了不成?”孟获又惊又喜,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令将祝融请入。
须臾,帐帘掀起,祝融和李恢二人,铁青着一张脸,先后步入了帐中。
当孟获看到祝融的一瞬间,脸上的期盼与欣喜,刹那间烟消云散,为无尽的惊异所取代。
只见祝融脸色通红,满身是血,肩头上扎了一层层的绷带,分明是受了伤的样子。
“融儿!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孟获惊的声音都在颤抖。
吴懿也脸色已变,急向李恢问道:“李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是这样的……”
李恢唉了口气,就想要解释,祝融却抢先一步道:“我率兵马夺了荣昌,正碰上陶商那小贼率军逼近,我和李将军一商量,便想趁着魏军立营不稳,夜劫敌营,谁想到魏军抵抗甚是顽强,我跟那陶商大战三百回合,被他使诈伤了肩膀,才被迫弃了荣昌。”
说话间,祝融还暗瞪了李恢一眼,明显警告她不许拆穿自己。
李恢一愣,方始才明白,这位南中第一美人这是好面子,怕被孟获怪她刚愎自用,才故意要拉自己下水,说是她是跟自己“商量”后,共同决定劫魏营,如此一来,这失败之责,他也得跟着一起去分担。
李恢心里头那个苦啊,心想自己实在是冤枉,明明劝说过祝融,她却偏偏不听,非要去劫魏营,现在输了,却强拉自己来背黑锅,这算哪门子道理的嘛。
李恢心中暗暗叫苦,但碍于祝融乃南蛮第二大部落,又是孟获的未婚妻,得罪了她也不太好,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了。
左右等蛮军头领们,皆对魏军战力存有轻视之意,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美人兼第一武者亲自出马,竟然还被陶商给击败。
一时间,这些蛮族头领们,皆对魏军,对陶商开始产生几分忌惮。
“孟头领,那陶商不但使诈伤了我,还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率咱们南中军投降他,他就要杀光咱们南中军,还要亲手宰了你的人头。”祝融又愤慨的将陶商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孟获,以激起孟获的怒意。
果然,孟获听到她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脸憋到通红,眼珠子几乎都要气炸了出来。
眼见自己的未婚妻,被陶商亲手所伤也就罢了,陶商还敢如此狂妄,竟然公然要威胁他投降!
羞辱啊,这简直是对他这位南蛮盟主,未来的大越王,前所未有的羞辱!
要知道,就算他当初跟刘璋投降,那也是谈足了条件,刘璋给足了他面子,他才名义上投降。
而那个陶商,伤她的女人也就罢了,还敢像威胁一条狗那样,威胁自己投降。
忍无可忍,忍无可忍啊!
哗啦啦——
孟获猛然将跟前案几,统统都掀翻在地,一跃跳了起来,咆哮大骂道:“陶商,你这条狂妄的野狗,你敢这样羞辱我孟获,我非亲手宰了你不可!”
感到被羞辱的孟获,咆哮怒骂,震动大帐。
左右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