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叫你尽展所长,青史留名!”
尽展所长,青史留名么……
陶商的这八个字,在甘宁的脑海之中,如惊雷一般,不断的闪现回荡,震撼着甘宁的内心,瓦解着他所谓自尊的防线。
这时,帐中的魏延,也站了起来,劝说道:“甘兴霸,魏王乃圣人转世,天策真龙,赤壁决战,关键时刻,东南风突然转变为西北风,就是天佑魏王的最好见证。你我皆不受刘表重用,今有魏王在前,何不跟我一样,归顺明主,为魏王开拓疆土,一统天下建功立业,也不负男儿之志!”
甘宁见得魏延这个旧僚,听得魏延之词,心中那点残存的丁点顾念,都烟消云散。
此刻的甘宁,经过眼前这个曾经同僚的劝说,心已是彻底的动摇了。
陶商知道,只需要再加上最后一把火,这位荆襄猛将,必当归心不可。
当下陶商便站起身来,在甘宁惊奇的目光注视下,亲自给甘宁解开了绳索束缚。
然后,他轻轻拍着甘宁的肩,叹道:“甘兴霸,你乃当世奇才,本王有心欣赏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你去留自便吧。”
说罢,陶商再无多言,只坐回王座,只静静的看向甘宁,等他做决定。
此刻,甘宁的心中,对陶商的敌意已荡然无存,一种受宠若惊的感动,更是悄然滋生。
甘宁万没有想到,自己跟陶商作对,今还抗拒不降,陶商非但没有杀他,竟然还要放他走。
这份气度,这份欣赏,这份礼遇,简直跟他当初在刘表和黄祖那里,所受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
陶商这般明主的气度,深深的震撼了甘宁。
沉吟许久,甘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做出了人生之某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随后,他眼中再无犹豫,只余下决毅,当即向着陶商深深下拔,慨然道:“宁不过一锦帆贼出身,却受大王如此器重,宁实在是感激不尽,宁愿就此归顺于大王,为大王一统天下的大业,赴汤蹈火,于所不辞!”
甘宁,终于归降。
陶商大喜,当即再次下阶,将甘宁扶起,哈哈笑道:“本王得兴霸这员水上大将,他日何愁不能扫灭伪吴,一统江南。”
兴奋之下,陶商是哈哈大笑,欣慰之极。
甘宁归顺明主,心中也万分的释然,不由也放声大笑起来。
王帐之中,回响起他们君臣,豪然痛快的大笑。
……
江夏郡,夏口城。
城头上,黄祖正背负着双手,眉头凝成了一股绳,凝重的目光注视着西面。
那是长江上游,赤壁的方向。
城南面,长江滚滚而过。
大江上,一艘艘的战舰,横列江上,往来穿梭,战旗飞舞。
各舰之上,战旗飞舞如涛,彰显着旺盛的士气。
黄祖举目扫视着他的舰队,嘴角扬起了几分欣慰,显然已从前番惨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就在几天前,他在乌林一役中,抛下了了他的大王刘表,率领着几千残兵,一路仓皇的逃回了夏口城。
会合夏口原有的水军,黄祖又拼凑起了一支近一万人的水军。
此刻,上游已传回消息,吴国已兵败赤壁,由陆路逃往了柴桑。
赤壁失守,这也就意味着,通往夏口的门户洞开,他很有可能面临魏国水陆大军的进攻。
黄祖却并没有失去斗志。
他所依仗的,除了还有一万水军之外,便是脚下这座巍巍的夏口城。
“陶贼,这夏口城是我黄祖苦心经营了近十年的坚城,比襄阳和江陵还要坚固,你若有胆,就来攻我试试吧……”黄祖傲然的脸上,渐又流露几分决然自。
他是不得不决然,因为,他已无路可退。
江夏是他经营了十几年的大本营,他所有的本钱都在这里,如果江夏失守,他根本不可能去投奔孙策。
毕竟,孙坚可是他杀的,先前两国联手,那是因为孙策看他们楚国还有一定力量,有可利用之处,所以才会暂时放下杀父之仇。
若是他失了江夏,以光杆司令的身份,前往吴国投奔,孙策不杀他才对。
所以,他无路可选,只能死守夏口。
于是,在逃回夏口之后,黄祖才重组败兵,接连数天的江上大规模演练,与其说是在练兵,倒不如说是在向陶商秀肌肉,以显示自己实力尚存,想让陶商对大举进攻江夏,心存几分忌惮。
第四百九十一章 烽火台
黄祖正神思之时,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名年轻的小将登上城头,正是他的儿子黄射。
“父帅,你让儿在北面汉水沿岸修筑的烽火台,儿已经修好了。”黄射拱手道。
黄祖微微点头,赞许道:“这件差事你办的不错。”
这时,黄射却又狐疑地问道:“父帅,陶贼的主力皆在长江,咱们为何要花力气,在汉水修筑烽火台?”
夏口一城,乃是位于汉水与长汉的交汇之处,位于汉水东岸,长江北岸。
从上游取夏口,自然也就有两条路,一条是由襄阳沿汉水南下,另一条,则是由江陵沿长江东下。
黄祖逃至夏口后未多久,蒯越也跟着逃至,正是蒯越建议黄祖,在汉水沿岸修筑烽火台。
“这就要问蒯异度了。”黄祖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蒯越。
蒯越便捋须道:“陶贼若想攻夏口,必会顺长江东下,所以我们的主力舰队,必须要集中力量,去防备夏口以西的长江一线,不过我们都知道,那陶贼可是诡诈的很呢……”
蒯越话锋一转,抬手遥指北面,“汉水方向,看似没有什么威胁,但那陶贼最善于出奇,我就怕他趁着我们主力尽数防范于长江,却暗中派一支偏师,沿汉水南下,从北面突袭夏口,所以才要让少将军在汉水沿岸设烽火台啊,可以随时报警,好让黄将军抽兵回援夏口。”
此番话出口,黄射方才是恍然大悟,不禁赞叹道:“还是蒯先生高明,对那陶贼了如指掌。”
蒯越嘴角掠起一丝得意,却又自嘲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跟陶贼交手这么多次,多少血的教训,才让我摸清了陶贼的用兵套路,此贼用兵,可以说就一个字——奇,只要我们能防得住他出奇兵,陶贼便将束手无策。”
蒯越又是一席话,俨然已窥破了陶商的虚实。
黄家父子二人,脸上不由浮现出赞叹之色,仿佛有蒯越这个谋士在身边,让他们更多了几分坚守住夏口的信心。
虽如此,黄射却依旧顾虑道:“就算我们修了烽火台,可陶贼赤壁大胜,六七万大军顺流而下,咱们光凭手头兵马,当真能挡得住吗?”
“当然挡得住!”
蒯越回答的斩钉截铁,又不紧不慢的分析道:“陶贼之所以赤壁能胜,并非胜在他水军真的有多强大,而是胜在我们火攻之计被识破,又恰巧刮起了西北风,所以我们才会大败,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