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豪然喝道:“传朕旨意,即日起集结兵马,调拨粮草,朕要兵分两路,先灭李渊,再灭耶律阿保机!”
……
辽国南京,平城。
南院大王府,大堂之中,那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正高坐于上,听着细作的情报,沉眉不语,看不出是喜是忧。
“根据我们安插在燕京的情报,魏主陶商已下达了北犯我大辽的旨意,目下正在集结军队,预计此次魏国能够动用的兵力,应该在四十万左右……”
四十万!
王座之上的李渊,听到这个数字后,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眉宇中透出了几分忌惮之色。
阶下文官武将们,也是一片哗然,一时惊议纷纷。
“父王,魏国四十万大军来犯,我南院只有兵马不过六万,焉能挡得住陶贼四十万大军的进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派人赶往上京,向可汗求援吧。”
阶下众臣中,大公子李建成第一个坐不住,站出来进言道。
此言一出,阶下众将们立刻点头,纷纷附议。
那石敬塘也附合道:“大公子言之有理,末将等当年曾屡次跟陶贼交手,此贼用兵如神,极难对付,况且此番还是四十万大军来犯,我们绝难抵挡,必须可汗亲率主力大军前来,方能与陶贼一战。”
李建成是李渊嫡系一派,石敬塘又代表着一众汉国降将,他二人都主张求援,自然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王座上的李渊,神色已然动摇,似乎也倾向于准备派人求援。
“陶商就算起倾国之兵又如何,父王若是向可汗求援,岂非显得父王无能,儿以为,我们不但不需要向可汗求援,还当先发制人!”
就在这时,大堂上,突然间发出一个自信狂烈的反对声音。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惊天伟业
反对那人,一身英武之气,眉宇中透着果断与决毅,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往人中间一站,便有鹤立鸡群的气势。
那年轻人,正是李渊次子,李世民。
“先发制人?世民,快说说,怎么个先发制人?”李渊眼眸一亮,朝着他拂了拂手。
李世民便走了出来,站在了大堂中间,郎声道:“那陶商以为他国力强盛,我们面对他的进攻,只能坐守,我们却偏要给他来一个反其道而行。”
他手一指壁上所悬地图,“所以,儿以为我们应当趁着魏军集结未毕之时,抢先一步率大军南下,袭破雁门关,直取晋阳,杀陶商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我们已经拿下晋阳!”
话锋一转,李世民愈加自信,抬手往地图上一划拉,豪然道:“晋阳乃并州心脏所在,晋阳一得,魏国在并州的统治必当土崩瓦解,介时我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整个并州,那时我们据有太行之险,别说陶贼有四十万大军,就算是他有百万大军,我们难道还怕他不成!”
抢攻晋阳,夺取并州!
李渊身形猛然一震,眼眸中立时掠起了一丝精光,仿佛瞬间被儿子的蓝图给打动。
他腾的站了起来,拳头紧握,作势就要做出决断,可话到嘴边时,却又咽了下去。
他陷入沉吟不语。
大堂中,众将却因李世民这番话,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议论纷起来。
“大公子,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吧,别忘了娘子关有魏国名将张郃驻守,晋阳城还有魏国宿将樊哙,这一关一城坚固无比,我们就算是突袭,又岂是一时片刻能够攻陷的,何况并州还有卫青和五万魏军,又怎会坐视我们从容攻关围城。”
众将中,降将代表石敬塘,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石将军所言甚是,大公子此计虽妙,但成功的机率却只怕不大啊。”张辽也表示了反对意见。
而这时,保持沉默已久的李建成,嘴角也扁了扁,用讽刺的口吻道:“二弟,为兄知道向来是足智多谋,但你这一次的计谋,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咱们好端端的冒这个险做什么,早点向可汗求援,等我主力集结完毕,再跟陶商正面一战不是更稳妥么。”
“那样做,只会令我们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错过了主动出击的大好时机。”李世民立刻反驳道。
“被动有什么不好?”李建成不以为然道,“被动好歹会稳妥,似那样冒险出击,虽然主动,却有可能酿成大祸,可汗封父王为南院大王,执掌长城以南军政大事,父王的责任只是守住南院之地便是,那么费力的冒险主动进攻,对父王又有什么好处。”
李世民鹰目一凝,用讽刺的口吻道:“大哥,做人要有远见,岂能只顾眼前之利。”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在讽刺我短视吗?”李建成立刻脸一沉。
大堂上,眼看着李家两兄弟,就快要争执起来。
李渊见苗头不对,便手一挥,喝道:“行了,你们两兄弟就不要再争执了,究竟要怎样,还需要容本王想一想。”
李渊一发话,那两兄弟也就不好再争吵,只得闭上了嘴巴,拱手告退。
其余大臣也尽皆告退,片刻之间,堂中众臣便走的一个不剩。
就在李渊刚想松一口气时,脚步声又响起,抬头一看,却见是李世民去而复返。
“世民,本王就知道你会回来。”李渊招了招手,示意李世民近前,态度比先前在大堂中议事时,少了几分王者威严,却多了几分为父者的慈爱。
李世民步上前来,拱手低声道:“父王,关于之前的军议,儿有几句心理话想跟父王明言。”
李渊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遂是拂手喝令左右闲杂人等退下,大堂中,只余上了他父子二人。
李渊这才淡淡道:“此间已无外人,你我父子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有话直说吧。”
李世民兴吸一口气,忽然间郑重其事地问道:“父王,儿就想问一句,以父王的雄心壮志,难道当真甘心臣服于那耶律阿保机麾下,替他看家护院吗?”
此言一出,李渊脸色立变,急是瞪眼喝斥道:“世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能说的出口!”
“是父王说父王与我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儿才产出心里话。”李世民却无所畏惧,坦坦荡荡道。
“你——”
李渊想要教训他,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只衣袖一甩,叹道:“可汗与为父乃是结义兄弟,他待为父不薄,封为父为南院大王,委以长城以南军政大事,为父岂能辜负可汗的厚待和信任。”
“信任?”李世民冷笑一声,“耶律阿保机若真信任父王,却为何亲自任命耶律斜轸为云中太守,把云中郡这个咽喉之郡,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这分明是不信任父王,要派耶律斜轸监视钳制父王。”
李渊眉头一凝,仿佛心头扎的那根刺,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