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错看了陶国相,没能看出国相是池中之龙,民女实是在惭愧的紧。”
池中之龙……
陶商没想到她会自己用这个比喻,人情世故他当然懂,自然知道糜贞这是畏于自己今日的实力,迫于她糜家所面临的困境,不得不拍自己的马屁,不见得有多少是出自于真心,但听着还是心里很受,不禁哈哈一笑。
能让人因畏惧而拍马屁,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糜竺见陶商笑的开怀,心里边暗松了一口气,趁着陶商高兴,拱手笑道:“前番国相命竺为大军筹集粮草,竺可谓是尽心竭力,甚至还将我糜家私粮献出了不少,总算没有辜负国相的信任,不知国相可否满意。”
糜竺故意点出他糜家拿出私粮献于军用,陶商自然清楚他的用意,这是在向自己表功,想要换取奖赏。
这奖赏,自然是能在陶商的麾下担当要职,糜家也能得到陶商的庇护。
陶商今日召糜竺前来的原因,就是想用此人为自己做事,毕竟糜竺有近80的政治能力,尤其是在财政方面有着出众的能力,既然一时片刻召不出什么治政英魂,倒不如把糜竺物尽其用。
更何况,如今吕布已得到了陈家的支持,为了跟吕布抗衡,陶商自然也有必要拉拢糜家,这个可与陈家相提并论的徐州大族。
至于他先前跟糜家的恩怨,除了糜芳是主动勾结海贼,想要置他于死地之外,其余多是刘备的决策,糜竺兄妹也只是工具而已。
况且他已借关羽之手,除掉了糜芳,也算对糜家狠狠的报复了一回,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既与糜家没有你死我活的怨仇,若还斤斤计较些小怨,却不顾大局,把糜家往吕布那边推,此等胸襟气度,又能成什么大事。
种种利害冲突,陶商算得很清楚,所以他才决定启用糜竺。
既然糜竺先开了口,陶商便顺势道:“粮草这件差事你办的很好,我这回召你前来,就是想论功行赏,我本想封你继续做徐州别驾,但考虑到你到底曾为刘备所信任,如今稍稍立功我就封你做别驾,恐我麾下旧部不服,所以只能退一步,封你做治中。”
糜竺身形一震,顿时惊喜不已,就连糜贞也一脸奇色,大感意外。
别驾乃州牧属下最大的州官,而治中从事则仅次于别驾,位列于诸从事之首。
糜竺本就没指望陶商能让他做大官,最多做个从事已心满意足,却未想到陶商仅如此大度,一开口就封他做治中。
“多……多谢国相信任,竺……竺……”糜竺又是激动,又是感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陶商却将手一抬,淡淡笑道:“先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先替我办成一件事,才能坐上治中的位子。”
第一百零五章 跟吕布抢筹码
“国相想让竺做什么事?”糜竺狐疑道。
陶商手一指,示意让糜家兄妹先坐下,以示对他们的礼遇。
二人坐定,陶商方不紧不慢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官职只是琅邪国相,这个国相还是刘备所封,以我国相的官位,又如何能封你做治中?所以我要让你带着我给天子的贡物去一趟许昌,求得朝廷下旨封我做名正言顺的徐州牧。”
糜竺政治觉悟不低,听陶商这么一说,他立时恍悟。
不久前下邳传来消息,吕布已自领了徐州牧,分明已有鲸吞整个徐州的野心,陶商要想与他抗衡争夺徐州,光靠一个琅邪国相的名份自然是号召力不够的,所以也必须公开宣称自己才是徐州之牧。
然吕布有刘备相授的印信,刘备又是朝廷正式承认的徐州牧,吕布这个自领的州牧,多多少少还有几分合法性。
反而是陶商若学吕布,也自领州牧,就没有任何合法性,号召力明显就不如吕布。
所以他决定派糜竺前往许昌,去向朝廷,向曹操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徐州牧,如此便可以政治上,彻底的压倒吕布。
谁都知道,许昌的那个天子,只不过是曹操手中的傀儡,但天子的旨意,依然代表着大义所在,有了这面大义的旗帜,陶商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讨伐吕布这个“乱臣贼子”。
尽管这面大义的旗帜,对陶商的实力加成有限,但在他与吕布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哪怕是一点点改变实力对比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至于为什么派糜竺去,原因也很简单,出使朝廷,至少也得派个有名气的人,陶商麾下这些部将,多为召唤出来的英魂,他们的能力胜于糜竺,但在这个世界,名声却远不如糜竺响。
“怎么,子仲你不愿领这个差事吗?”陶商看出糜竺有几分犹豫。
糜竺忙摇头,“竺当然愿意,只是竺在朝中影响力有限,没有把握一定能为主公求得这州牧之职,恐负了主公的信任。”
糜竺称呼中已改了口,称陶商为主公,只是底气却不足。
“事在人为,你到许昌之后,不必要先急着见曹操,可四处宣扬吕布有多么多么的厉害,我的实力有多么不济,早晚会被吕布吞并,我料曹操必会准我所请。”陶商鹰目中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糜竺听得陶商一番叮嘱,先是一怔,旋即再露恍悟之色。
前不久吕布才袭取兖州,跟曹操打得不可开胶,差点逼死了曹操,迫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吕布赶到了徐州。
在陶商看来,曹操必定将吕布视为潜在的威胁,如果他得知这个威胁死灰复燃,将有可能夺取整个徐州,从东方对其统治区构成巨大的威胁,以曹操的谋算,绝不会坐视不顾。
陶商的计划,就是利用曹操对吕布的忌惮,迫使其不得不把徐州牧之位封给自己,借助他的力量来牵制吕布。
“主公英明,竺知道怎么做了。”糜竺恭维过陶商,欣然领了这差事。
能够被陶商赋于出使朝廷的重任,这充分表了陶商对他的器重,若能为陶商立下此功,他就能在陶商阵营中站稳脚根,这样绝佳的机会,糜竺自然不会放过。
他正要告退,却又瞟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妹妹糜贞,于是干咳了几声,笑道:“还有一件事,竺不知当讲不当讲。”
陶商点点头,示意他有话尽管说。
“是这样的,先陶公为舍妹与主公定下了这桩婚事,不知主公打算何时迎娶舍妹?”糜竺笑呵呵的问道,至于先前退婚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此言一出,糜贞脸畔顿时一红,埋怨的瞪向自家兄长,怪他不该在这公开的场合,提自己的婚事。
陶商也是一怔,旋即明白了他为何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