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谏。
庞统麻利的卷起包裹背在肩上:“去冀州投曹孟德,去大夏投项羽,哪里都有容身之地!”
随手抛起一枚铜币,嘴里念叨道:“正面则去投曹公,背面则去投项王。”
伸手接在掌中,赫然是画着图案的背面朝上,便摇头苦笑一声:“看来这是老天爷要我去投项王啊,罢了罢了,那我就走一趟异域。”
庞娟苦求:“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从成都到大夏迢迢万里,你一个书生能走多远?就算大王是被天子算计的,别人都能装作不知道,明哲保身,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他们么?”
“不能!”庞统一口拒绝,“我庞士元的处世准则是‘士为知己者死’,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庞统宁死也不会为害死大王的人效力。石达开的军队估计此刻还未到凉州,我便快马向北在雍凉境内等着他,会合一处。有石达开的队伍垫底,我与他定然会受到项王器重,将来说不定还能查明大王死亡的真相。”
“兄长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向大王建议调石达开回成都的。”庞娟一脸焦急的提醒庞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风声传到石达开的耳朵里,他岂会容你?”
庞统斩钉截铁的道:“妹妹尽管放心好了,其一这件事除了你我兄妹与大王之外,再无第四人知晓。其二,我当初向大王提出此建议,也是尽臣子之道,防患于未然。而石达开宁愿远走大夏,也不肯归顺刘辩,由此可见此人乃是忠义之辈。兄长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睛,到现在愧疚不已,若石达开知道了真相,我愿任凭处置,为自己的错误恕罪!”
“我不让你走!”庞娟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伸开双臂拦住庞统的去路,“此去大夏路途迢迢,我们兄妹弄不好会死在路上。”
庞统却低头从庞娟的腋下钻了过去:“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兄长去意已决,娟儿你好自为之吧!”
在庞娟的哽咽声中,庞统披上一件蓑衣,头戴斗笠,翻身上马消失在了朦朦胧胧的雨幕之中。
庞娟欲哭无泪,望着天空的阴霾,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汉中王府之内一片缟素,房玄龄、法正、傅友德等人尽皆穿上了白衣,在王府后院给刘备支起了灵堂,接受满城文武以及乡绅士族的吊唁。
虽然雨水下个不停,但此刻正值六月时节,却依然酷热难耐,房玄龄向众文武道:“天气炎热,唯恐尸体腐坏,我等须当早日把大王下葬!”
满堂叹息与无奈之声:“也只能如此了,我等尽早准备棺椁,修建陵墓,准备祭祀物品,早日把大王下葬了,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满屋之人各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却无人注意到床榻上的刘备手指微微动了一动。(未完待续。)
一千零三瞒天过海
傍晚时分,雨水逐渐停了下来,夕阳钻出云层,将天空照耀的一片通红。
雨停了之后,气温迅速的回升,潮湿闷热,即便坐着一动不动也会汗流浃背。灵堂上的文武一边跪在两旁守灵,一边挥汗如雨。
一天的时间下来,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刘备死亡的真相,木已成舟,即便痛哭流涕也改变不了事实,在走完过场之后各自冷静了下来,不再有人啜泣哽咽。
众文武在王府中草草吃过晚饭,由房玄龄安排道:“事已至此,诸位同僚请节哀顺变。这几日准备好棺椁、铭旌等物品,修建好陵墓之后,便把大王下葬了吧?”
“房大人说的极是,大王一生操劳,爱民如子,我们便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满堂文武纷纷赞同房玄龄的提议。
当下由房玄龄做出安排,从现在开始每两个人为汉中王守一个时辰的灵,其他人回家休息,明日起来还有的忙碌,丧葬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按照房玄龄的安排,由陈震、廖立从现在开始守灵,一直到亥时结束;然后到半夜子时,再换孙乾与简雍守灵。到了丑时,夜幕深沉,再换胆子比较大的武将傅友德与吴懿来守灵;再然后寅时换秦宓与法正,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则由房玄龄与刘巴早早到来处理丧事。
安排完毕,众人陆续辞别甘、吴两位王妃,各自回家休息去了,只留下陈震与廖立两位文官守卫灵堂。当然,府邸内外手持刀枪来回巡逻的侍卫是必可不少的。
“我竟然没死?难道这药是假的?”
刘备身穿寿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浑身大汗淋漓,早就把身子底下的被褥湿透,只是灯光昏暗,所以也就没人注意。
从刚刚醒来时候的迷迷糊糊一直躺到现在,刘备越来越清醒。忽然明白这是老天赐给自己的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只有自己死去,刘辩才会放过自己,才能换个身份隐姓埋名继续活下去。
虽然天气炎热,虽然饥肠辘辘。虽然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几乎让手脚麻木,但活下去的信念却让刘备支撑了下来,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刘备猜不透自己为何没死,究竟是药量不够,抑或是毒药失效了?其实真正的答案是误打误撞。卞雀与李时珍两种毫不相干的解药在刘备的体内产生了神奇反应,竟然让他在咽气了一段时间之后起死回生,让人不能不感叹医学的神奇与奥妙!
虽然刘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但刘备却知道自己迎来了活下去的机会,只要有可靠之人配合,就可以瞒天过海,安度余生。
夜色寂寥,窗外的知了不厌其烦的叫着,躺在床榻上的刘备却异常冷静,不时的眯着眼偷听手下文武的对话。当听到房玄龄的安排之后。便决定等孙乾与简雍守灵之时,再把真相托出。
就连义子刘封都把自己出卖了,刘备实在不知道还有何人值得信任,权衡来思量去,也就只有简雍与孙乾最可靠。
众人陆续离开之后刘备总算松了一口气,幸亏灵堂有幔帐遮挡,可以趁着灯光昏暗,廖立与陈震疲惫之际活动下麻木的四肢。
总算挨到了半夜子时,一脸疲倦的陈震、廖立与前来替换的孙乾、简雍拱手作别:“劳烦两位了,子时的阴气较重。两位切莫懈怠!”
简雍叹息一声:“我倒是希望大王能够还魂归来再见一面,如山情义无以为报,哪怕再多说几句话也是极好的。”
等陈震、廖立走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确认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进入灵堂。刘备这才翻了个身,轻声召唤:“简宪和、孙公祐?”
孙乾正与简雍坐在一起讨论明天的丧事,猛然听到帐幔中有人召唤自己的名字,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