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次掉马
结束后，两个人立刻床上分开坐了起来，远在一旁角落里唠嗑的高助理就差一把瓜子了，滔滔不绝、意犹未尽，看到结束了他才和小优拿着衣服跑了过来。
高助理兴奋得蹦着，低声说道：“哇塞方总你厉害了！你说你也不久经沙场，怎么刚才那么熟练啊？啊——”
高助理一声惨叫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方任冬松开了捏着他胳膊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衣服，一边系扣子，一边抬眸悄悄看了宋子言一眼。
巧合的是，宋子言也在悄悄看他。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言哥，衣……衣服，给你。”小优又红了脸，可能女孩子脸皮比较薄，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高助理一样脸皮比城墙还厚。
宋子言穿好衣服打了声招呼就先离开了，方任冬本想跟宋子言一起走，但一想到刚才入戏太深，还是先清静清静一下。
不怕死的高助理看出了方任冬的不对劲，又多嘴道：“方总你要去旁边冷静一下吗？诶呀不用害羞，弗洛伊德认为人是生来既有……”
“滚！”
虽然刚才的尺度大，但除了这一场戏以外，这部戏几乎就是个清水文艺片。不得不说，张之之不愧是青年导演中的佼佼者，在抓住观众眼球的同时，还要触动他们的心灵。
电影开始的激情过后，镜头转到了这个不到六十平米的老旧楼房里，一切的家具都十分的简单，全家上下最值钱的就是白央的宝贝相机，那是他吃饭的家伙。
两个大男人挤在这间小房子里，每天的生活简单但是很满足。两个人经常一起做饭，偶尔才点一次外卖，吃完饭后就出去散散步，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新闻……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为了增加戏剧的冲撞，张之之还特地加了一个角色，是白央同母异父的弟弟，关中棋。当年白央父母离婚后，白央判给了爸爸，母亲改嫁后生下了关中棋。结果在关中棋五岁的那年，一场车祸让关中棋不仅失去了父母，还导致双腿残疾，至今站不起来。
关中棋这个角色的戏份不多，演员随时可以进组，所以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但张之之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听说刘梓杰推了所有的工作要好好养伤，那为什么不让他来饰演关中棋呢？不仅戏份少很轻松，而且全程这个人物都是坐在轮椅上的，正好符合刘梓杰现在的情况。
“你这个理由很牵强，我恐怕不能让我家的艺人舍弃休养的时间来拍戏。”听到张之之的打算后，方任冬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张之之手指抵了一下眼镜，尴尬一笑。他今天特地来找方任冬商量这件事情，一开始就碰壁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我演男一，梓杰演男二，这消息一放出去肯定引人注目，也算是为你这部戏的票房多一份把握。”方任冬放下手中的剧本，现在二人暂时不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了，他身为乐娱传媒的执行总裁，要为自己手下的艺人掂量一下孰轻孰重，“我站在投资者的角度上来讲，你这部戏很有希望，或许值得梓杰出演。可是他现在重伤未愈，我认为他还是休养生息最重要。”
“方总这话不假，我也希望梓杰能够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但当初他经纪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提了一嘴，说梓杰没有个半年是恢复不好的，而且以后在跳舞方面可能会……”张之之礼貌地一笑，但那个笑容里充满了深意，“在当导演之前我也曾在一家娱乐公司待过，所以我知道梓杰这次受伤意味着什么，是大量通告的失去和人气的下跌。”
方任冬翘起腿来，正视他道：“哟~张导懂得还挺多的啊！梓杰人气下跌是不假，你想让他用这部戏挽回？”
“有于公于私两个理由。于公，乐娱总裁和自家当红艺人同时出演一部戏，这话题就足够吸引人了，而且之前子言就在梓杰的MV里演了男二，这次两人演的角色关系微妙，又可以掀起观众们的一阵讨论。”张之之只把话说了一半。
方任冬问他：“那于私呢？”
张之之含笑道：“于私……如果梓杰来剧组，子言应该很开心能和他师哥一起演戏吧！”
“你什么意思？”方任冬挂在脸上的标志笑容逐渐消失了。
张之之一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休息室里就咱们两个人，我就明着说了。其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是同一类人，咱们喜欢的人与自己的性别一样，我不认为这是一件丢人可耻的事。都是爱情，没有哪一个是低贱的。这段时间我观察下来，戏外你看宋子言时的眼神里包含着渴望与占有，虽然你已经极力克制了，可还是逃不过我的眼。”
方任冬哼笑出了一声：“就像你所说的，这不是件丢人的事。但我并没有想要公之于众，更不想现在就让子言知道，这是我们俩的事。”
“我知道，我会管好自己的嘴，要不然您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能让我在这圈子里走投无路。”张之之很识时务，继续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么多，那方总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我等你消息。”
三天后，赵一天推着坐着轮椅的刘梓杰来到了剧组，他们是接到了孙晓川的通知，让刘梓杰去《穿越人海拥抱你》里友情出演，理由就是张之之告诉方任冬的那些。
“你至于吗？一听到梓杰来了你就激动得快要蹦起来了，跟只兔子似的！”方任冬忍不住调侃宋子言，他发现了每次有什么开心的事宋子言都会激动得蹦蹦跳跳，就差两只兔耳朵了，要不然真成了又白又嫩的兔子了，恨不得一口把他吞掉。
宋子言极力控制住乱蹦的双腿，说：“师哥能来我当然高兴！自从他受伤后就不愿意见人，天天躲在屋子里开心不起来，我真怕他得抑郁症了！”
方任冬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让高助理和洛柔轮流去找梓杰，他俩被你感染，现在说段子的功力不亚于你，我敢确定梓杰每天都很开心……”
“师哥！”
方任冬话音未落，手指还在空中悬着想要继续说下去，宋子言就朝刘梓杰跑了过去，而且还是蹦跶蹦跶过去的。
高助理就像幽魂一样飘到了方任冬身后，淡淡道：“方总，你是不是有点后悔让梓杰过来了？你看你们家子言，有了新欢忘了你这个旧爱！”
“别瞎说！”方任冬收回了手，皱眉一看，“好像还真是，你看子言见到刘梓杰那个高兴的样子，他之前见到我怎么都没有这么兴奋过？”
“他和梓杰不经常见面，好不容易见一次了自然激动了。”高助理又小声嘟囔句，“哪像你天天跟在子言旁边，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方任冬有点怀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吗？
宋子言蹦跶到刘梓杰面前，问道：“师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到你的戏份呢。”
赵一天抢在刘梓杰前面回答，语气很差地说：“我们是来提前见导演的，你一口一个师哥叫着，怎么你现在才出来接他？”
宋子言感到莫名其妙，委屈道：“我不知道师哥要这么早来……”
赵一天白了他一眼说：“切！你总有理由！”
“赵哥！”刘梓杰打断道，“这不怪子言，是我没告诉他，我怕影响他拍戏。”
方任冬闻讯赶来，说：“你们来了！导演那里还等着梓杰呢，子言你推他去吧。”见两人离开后，拦下了赵一天，冷着脸对他，“你留下，我有事找你谈。”
宋子言把刘梓杰送到了导演休息室，张之之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俩，只是交代了一下两个人角色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因为刘梓杰受伤而不能出演男主的遗憾，反倒是叮嘱刘梓杰要注意休息，拍戏的时间可以随时调整。
谈完事情后，宋子言推着刘梓杰往外走。
宋子言说：“我觉得张导这个人挺好的，当初为了等师哥的档期空下来，不惜把整个剧组的时间往后排。”
刘梓杰放松地靠在轮椅上，轻哼一声道：“如果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你看他还等不等我？”
“有道理诶，要是我时间调不开的话早就换人了。”
刘梓杰拍了拍宋子言推轮椅的手，安慰道：“你也别这么说，现在公司在力捧你和祁永林，你们俩出人头地那是早晚的事。对了昨天晚上祁永林的成团夜你看了吗？”
一说到这个，宋子言就遗憾的很，最晚一直守到最后，结果祁永林没能出道，他气愤道：“快别提了，我昨天晚上都快难受死了！永林差一点点就能出道了，我还打电话安慰了他半天。”
刘梓杰对这件事倒是不奇怪，低声跟他解释：“子言啊，这种情况很常见的。看似公平公正的比赛，背后都是有人在控票的。”
“啥？”宋子言难以置信。
刘梓杰小声道：“我当年也是从选秀里出道的，里面的门路多着呢。对于祁永林来说出道成团不一定最适合他，他更适合自己单飞，现在这样既赚足了人气也不受到束缚，所以啊，你也就不用替他抱不平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改文中，不定时更新（最多超不过三天更一章）
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Freud），奥地利精神病医师、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文中高助理未说完的话就是他的《某某三论》中的一句，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就自己去查一查吧。（“某某”两个字是代替了两个比较敏感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