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间距离
“卡！”
两人演得正投入，张之之一嗓门把他们俩拉回了现实，甚至都不需要扩音器。
张之之头都没有抬，认真地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说道：“这个感觉不对！你们俩是已经在一起九年的情侣了，你们太拘谨了！”
他小跑到方任冬和宋子言跟前，把已经分开站的两个人强行面对面贴在一起。
张之之把着宋子言的手放到了方任冬的肩膀上，并说：“对就这样，在搂的紧一点，这是你老公不是别人的，不用害怕，大胆地敢搂！”
“嗯……”张之之上下打量着两个僵硬不敢动的人，觉得还是不够，“还是差一点感觉，有了！”
“邵景，”自开拍后，张之之就一直叫演员的角色名，“等白央搂到你的脖子上后，你就把手放到他的腰上，然后慢慢下移到他的……臀部。”
“什么？”方任冬和宋子言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之之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诶呀这有什么惊讶的？不好意思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这也是剧情需要啊！”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摸……”在如战场一般的商场上，方任冬都谈笑自如，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张之之一皱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这方面方任冬应该来去自如，疑惑道：“你不会啊？来来来我教你！白央先别动啊。”
说完，张之之就拉着方任冬的手放到了宋子言的腰上，宋子言忍不住地扭动着，痒得想笑。
“先在这里，摸腰，然后……”张之之引着方任冬的手往下移动，对方任冬说，“然后慢慢往下走，到位置后就放在这里，明白了吗？”
“这也……太劲爆了吧导演，能播出去吗？”宋子言嘴角微微颤动着问道。
“这有什么的！今天晚上拍的那一场比这还劲爆，提前跟你们说一声！”张之之轻松地说道，然后又回到了监视器前吩咐，“好了就按照刚才我说的那样再来一遍，两个人都自然放松一点。还有，邵景你的眼神可以再勾人一点，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不用白不用啊！”
这一场戏在微妙的氛围中拍摄完成了，现场人员开始置景摆机位，方任冬和宋子言被分别叫到了两处休息，为晚上的那场重头戏做准备。
“言哥，这是下一场戏的服装，我给你拿来了。”助理小优红着脸来找宋子言。
宋子言瞪了瞪眼睛，诧异道：“下一场戏还有衣服？你以为是皇帝的新衣呢？”
小优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回答：“那场戏的确是没什么衣服……只不过，高助理让我给你拿了一个……嗯你自己看吧，他说方总那边也有……”
宋子言接过来打开包装袋，里面是一条没有拆吊牌的内裤，突然想到刚才张之之饱含深意的话“记得多穿两件”，原来是多穿两条内裤。
上一部戏他也只是和洛柔拉拉手，顶多就是亲一下脸颊，这一次就直接要拍这样的戏。宋子言拿着包装袋无奈地摇了摇头，演员演员，以戏为大，其余的都能克服，去换衣间脱衣服了。
方任冬已经换好衣服，准确来说是只披了条浴袍，坐在化妆台前认真地盯着剧本看。
高助理不禁吐槽道：“方总，待会儿的戏剧本上才不到一页，台词一共才两三句，您看什么呢？”
“你！给我出去！”被戳穿后的方任冬气急败坏道。
高助理笑嘻嘻上前去：“别啊方总，我说的是实话。这场戏剧本上没写多少，待会儿全看张导怎么导了。您悄悄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特别期待？”
方任冬看着高助理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上去的冲动，站起来裹紧了浴袍，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高助理紧跟在后面，唠叨着一些再也基本不过的注意事项，最后来了句：“方总你不用害羞，毕竟咱是正常男人，您可别一害怕再憋回去，那就不值当了……”
方任冬忍无可忍，捏着他的后脖颈，佯装威胁：“高大宽，你跟在我身边是不是觉得很无聊，要不我明天把你调到孙总那里去，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高助理缩起了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方任冬说道：“不不不方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片场。
为了保证环境的氛围以及照顾演员的心理，张之之提前清场，只允许必要的工作人员在内。
宋子言裹着一条浴巾在风中打颤，已经十一月了，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长衣长袖，只有他们两个只穿了两条短裤裹了一件薄薄的浴巾浴袍。
方任冬很自然地走到宋子言身前，问他：“冷吗？来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宋子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冻得不想说话了。
这时张之之跑了过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真诚地问道：“那个……你们俩都有腹肌吗？”
宋子言继续摇头，方任冬自豪地表示自己有，并且大大方方解开浴袍，把六块腹肌展示给张之之看。
“怎么样导演，能上镜吧！”方任冬毫不掩饰内心的嘚瑟。
张之之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才六块但很好看，可以入镜！”
方任冬拍了拍自己的腹肌，打趣道：“什么叫才六块？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保持这么久的！”
宋子言在旁边默默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裹紧自己的小浴巾。
张之之一撇嘴，心想跟我老公的也差不多，对他俩说：“待会儿的戏是发生在什么事情时候你们心里都清楚，距离开机还有一会儿呢，你俩现在先让自己出出汗，显得很累的那种！”
宋子言终于开口道：“导演，现在我浑身打颤，可能出不了汗……”
“那就往你身上喷点水，不过那样更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过去看看机位了！”
张之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现在又剩下方任冬和宋子言他们二人独处了。
“子言，咱俩来做俯卧撑吧，既能出出汗还能暖和一点。”说我，方任冬就倒下撑地，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宋子言只好跟着他一起做了。
……
“二十九……三……十，不行了，我下不去了……”宋子言哀嚎道，披着浴巾就趴在了地上。
方任冬那边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直到方任冬真的浑身出了汗，他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
还没缓过来多久，场记就他们俩过去准备拍摄了。
在一个不到十五平米的小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简约中带了那么一点寒酸。
张之之让他们俩先坐到了床上，然后给他们讲接下来的每一个细节。
就像上课时老师讲完一道题后都会问“明白了吗？”，张之之也不例外。
方任冬和宋子言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记住你们俩是演员，我要的是让你们演出过后的那种酣畅淋漓与意犹未尽，要的是冲击与张力，明白了吗？”张之之一到讲戏的时候就格外正经，他并没有像其他青年导演那样畏手畏脚，而是放心大胆地追求把影片中每一个细节做到极致。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总裁与小透明之分，只有演员，而且是会演戏的演员。
两个人躺下后，张之之亲手调整了被子盖在身上的高度。宋子言侧过身躺着，方任冬从背后搂着他，被子只盖住了两人的一半。
方任冬按照张之之说的那样，从背后紧紧搂住宋子言，将一枚枚吻落在宋子言的后脖颈、肩膀处。
大汗淋漓过后，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气味。
宋子言喘着粗气，转过身来把脸埋在方任冬的颈窝里。
依照张之之的意思，这场戏应该是方任冬把控全局、主动出击，宋子言只要恰到好处回应着就行。
方任冬把宋子言的脸掰过来，在他的唇上留下深深一吻，宋子言毫无经验地配合着这个吻。他紧张得在发抖，这不仅是他的荧幕初吻，更是他的人生初吻。
方任冬的喉结上下滑动，感受到宋子言的颤抖后又把怀里的他紧了紧，并没有急于撬开宋子言的唇舌，只是享受着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的时刻。
这一刻，不是邵景在吻白央，而是方任冬在吻宋子言。
“卡！过了！”张之之长吁一口气，没想到居然一遍过，整个剧组都已经做好熬夜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说：停更一天的我又回来了！最近改文中，不定时更新（最多超不过三天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