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千钧一发施援手(二)
夕阳已经沉下,残存的一抹嫣红,终究还是被黑夜渐渐吞噬,激烈的打斗还在在持续。
孟的身边早已摞起了一层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孟的全身沾满了鲜血,原本俊朗的脸,此时也变的无比狰狞,抡起的铁锤,如同刮起一阵旋风,这些杀手,就像命不是自己的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冲刺上来。
或许是想用人海战术,拖垮这位壮汉。再凶猛的老虎也难以招架群狼的围攻,孟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吴钩锐利,向来是削铁如泥,更何况是这血肉之躯。
身上渗出的血,混合着杀手们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持续的战斗,再加上失血,孟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为了保护车上的陈庄夫妇,自己又不敢擅离职守,方才为了躲避羽箭,已经被人偷袭得手,伤口极深,血流不止。
迎面飞来的羽箭,眼看就要射在屈凌的身上,数十只羽箭,铺天盖地而来,纵然你是三头六臂,也是无处躲藏,屈凌心想看来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虽然这样想,手里的青铜宝剑一刻也没有停止翻飞,已有不少的羽箭被屈凌打落。
眼看就要来到冒牌阳城君的面前,突然只听得后背呜呜的一阵风声,屈凌听得风声,赶紧顺势倒在地上,只见风声之中,无数的骨牌如同离弦的飞镖,与迎面而来的羽箭在空中,啪啪碰撞,双双坠落在地。
力道之强,居然能将弩机发出的羽箭打落,可见来人的功夫,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可比。屈凌心里想着,但也不忘继续上前,或许太想知道,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与墨家的内鬼到底有何种联系?
屈凌顾不得来回的羽箭和骨牌,顺势在地上一滚,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来到冒牌阳城君的面前,起身的同时青铜宝剑也随身而起,只听的冒牌阳城君一声惨叫,一只胳膊已经飞出数丈。鲜血直流,冒牌阳城君,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
随着骨牌的打出,方才那些聚众赌博的艄公,加入战斗。杀手们腹背受敌,不消多时,就被消灭殆尽,只剩下这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冒牌阳城君。
“多谢各位壮士相救!”孟抱拳施礼道“敢为各位侠客尊姓高名,救命之恩,孟不能不报”。
这边为首的艄公呜哩哇啦的着,孟一句也听不懂,屈凌心下一惊,这不是地道的楚国方言吗,屈凌一剑指在冒牌阳城君的脖子上,一边用楚地的方言问道:
“你们可是阳城君的门客?”
众人头称是。
“孟执事,你来帮我看着这个人”着将冒牌的阳城君如同赶狗一样的赶到孟这边。
“你家主人让你们前来有何凭据?”屈凌继续用楚地方言询问,这些门客。只见为首的艄公从怀里,取出半块玉璜递了过来,屈凌接过半块玉璜,从自己怀里取出,另外半块,放到地上,两块合二为一。
“这就对了!”屈凌高兴的道。
为首的艄公告诉屈凌他们的主人有请,他们过去话。屈凌赶紧翻译给孟听,因为方才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半块玉璜丝毫不差,各人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
过来两个人,押着冒牌的阳城君,一行人在浅浅的河滩之上,来回摸索前行,进的一大片芦苇地,为首的艄公,一声呼哨,一只船,从芦苇荡里使出来,伴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来人,一身黑衣,几人上的船,在曲曲折折的芦苇荡里前行。
行不多时,只见前面灯火辉煌,一座院落呈现在眼前,透过灯光可以看到,四周戒备森严,守卫的武士,大多着齐地的服饰,手中却是一水的吴钩,背上一张良弓,一壶羽箭。
一行人进的大门,来的大厅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赶忙起身相迎。
“你是屈凌吧?没受伤吧?”
屈凌不解,来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满脸疑惑的问道:
“您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
“你是楚国大将屈丐的女儿,墨家巨子孟胜的义女,可是如此?这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应该是孟执事吧!身后二位一定是蜀相陈庄夫妇啦”
屈凌一听,既然来人对自己一行人的背景如此了解,再加上方才这些艄公拿出的半块玉璜,称他为主人,屈凌心想这人莫非就是阳城君,再看看年龄和自己的义父相差无几,心中断定必是阳城君无疑。
屈凌赶紧上前施礼道:
“侄儿唐突,不知叔父到来,这厢有礼了”着跪倒在地。
“哈哈…好聪明的丫头啊!果然是古灵精怪,一下子就能猜到是我,赶紧起来吧”着起身来到屈凌身边。用手扶起屈凌。
随口问了一句:
“你母亲可好?”
“多谢叔父挂念,我家母亲身体康健,一直主持墨家的一些事务。”屈凌回复道。
“很好!你母亲可是厉害的角色,如果不是你的母亲从中谋划,墨家也不会有今日的如此气象”。阳城君边边将屈凌领到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分宾主落座完毕。
阳城君率先开口道:
“方才有人来报,是‘飞羽卫’扮作楚国人士在河边追杀一男一女,听人描述,我一猜肯定是你们提前来到。才让他们出手相救,又不害怕你不肯前来,所以才将那半块玉璜一并给了门客。”
“原来如此!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叔父指教”。别看那屈凌平日里飞扬跋扈,言辞火辣,但是真正到了场合之上,起话来,还是有板有眼的。
“但无妨”,阳城君边,便吩咐手下沏茶奉上。
“这是什么地方?如何断定是‘飞羽卫’所为?‘飞羽卫’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屈凌连珠炮式的发问。
阳城君呵呵一笑道:
“这里是楚国设在齐国的秘密基地,齐楚两国都是大国,当年齐桓公率先称霸,我们楚国在楚庄王时代也曾称霸诸侯。齐国楚国作为当今天下的大国,在列国之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齐国盛产鱼盐,我楚国的漆器,丝织品,也是深受诸国喜爱,临淄作为东方最大的贸易城市,价格的变化,将会影响到,各国之间的力量均衡。
所以才在这里设立秘密据,一来可以窥测临淄的物价,贱买贵卖为楚国赚取金银,再者东方合纵,各国各怀心思,楚国作为合纵的主导国,自然要弄清各国的真实意图。
至于你所问的为什么知道是‘飞羽卫’,听门客来,你们不是抓住了一个活的,不妨将他带上来,一看你就明白了”。
话之间阳城君对着侍卫使了一下眼色,不多时,冒牌的阳城君就被带了上来。一看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遭了不少罪,方才被屈凌削去的一臂,现在还在滴血,疼的呲牙咧嘴,就是不出声嚎叫。
“好硬气的汉子!还冒充我?老夫没你这般长相啊!再者老夫也没你如此年轻啊,来人将他的衣服扒下来”阳城君边挪揄他,边指挥门客前来动手。
这人不停的反抗,怎奈何,人多力量大,自己又失血过多,如同绵羊落入狼群中,只等着被吃掉的份了,不一会儿就被人扒去了上衣。
众人不觉赞叹不已,只见那后背之上,描绘着一对振翅欲飞的翅膀,纹理细腻,描画精美,如同从人的后背生出一般,栩栩如生,而且还伴有别样的色彩发出,屋里顿时色彩斑斓,背上发出的光芒与灯火交相呼应,美不胜收。
纹身又名刺青,是将皮肤刺破之后,敷入各种颜色,使其成为皮肤的一部分,而形成的永久性花纹。
上古时期,巫术盛行,加之图腾崇拜众多,古人多有断发文身的习俗。
纹身一来可以作为本部落的象征,再者可以起到恐吓对方,展示勇武的作用,这一和现实之中的某些镜头比较类似,也体现了这种文化其实传承日久。
再一种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意志和力量,作为一种精神寄托而存在,多是祈求某种力量的庇佑。
‘飞羽卫’多是世袭存在,遴选十分严苛,原先作为内卫部队存在的‘飞羽卫’,因为秦国的不断扩张,需要及时的了解东方各国,各个层面的信息,所以‘飞羽卫’秘密的潜入东方各个阶层之中,同时为了防范东方六国的人,混入‘飞羽卫’,除了世袭这一外,就是每个被选中的‘飞羽卫’都要进咸阳面见历代秦王,秦王考核通过之后,再在秦国宫廷医师的秘密安排之下,描绘此等纹身。
纹身色彩十分难得,由青金石.铜绿.密陀僧.绛矾,云母外加多种秦地特有的中草药配制而成。
其他倒还好找,就是这青金石十分难得,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
方才的色彩多半因为青金石的缘故。
期间配比自然是秦国的绝密,纵然东方六国捕获‘飞羽卫’,也是难以仿造出,如此精美的图案色泽。
“自那****收到你义父的来信,知道事情重大,所以决定亲自前来,算算路上的行程,你们应该明日才到临淄,为何提前赶来?”阳城君不解的问道。
“哎!别提了,还不是巨子叮嘱要赶紧赶路,孟执事,一路上偶作停留歇息,不分白天黑夜的兼程急进,所以才早到了些时日”。话的同时,用眼看了一眼孟,孟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杀手的。
阳城君赶紧吩咐门客将孟领下去,敷药救治,自然不在话下,陈庄夫人也被请下大厅休息,自然不做赘述。
大厅之上,只剩下屈凌和阳城君,还有那个被人看押的‘飞羽卫’。屈凌虽经打斗有些疲惫,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次出行,原是秘密行动,为何‘飞羽卫’早有准备,联想到母亲对自己所的墨家内鬼的事情,不禁背后发出丝丝凉气。
二十五章 秘审飞羽查阴谋
屈凌对阳城君,细说沿途的见闻,也将自己内心的困惑和盘托出,阳城君也觉得事关重大,好在抓到一个活的‘飞羽卫’。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眼前的‘飞羽卫’开口说话。
“来人,给他拿些金疮药来”。不多时就有门客,将金疮药拿来,递到阳城君的手中,阳城君看了一眼冒牌的阳城君,开口说道:
“受此大伤,居然能够不吭一声,果然壮士,”随之起身来到近前,将金疮药洒在断臂之上,这金疮药中,因为有冰片的缘故,洒在肉上,也是疼痛难忍。
屈凌走到近前,冲着冒牌的阳城君,开口问道:
“今日为何害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
“你将我放开,我再告诉你”。冒牌的阳城君哀求道。“你等功夫了得,还害怕我这断臂之人跑了咋地?”
屈凌看了看阳城君,阳城君听他这样一说,一来觉得眼前的人,虽是对手,但是性情刚烈自己还是蛮敬重他的,二来也确实觉得此地戒备森严,别说是个断臂之人,就算是生龙活虎的壮汉,也未必逃得出去。
“来人,将他身上的绳索解下来,给这位壮士上杯茶”,说话之间,早有门客将他身上的绳索解下来。
屈凌在一旁坐着,眼睛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这个‘飞羽卫’,心想太多的秘密需要你来解开了,一会儿看你怎么描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一时之间又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喝过茶水,见得恢复了一些气力,只见这个冒牌的阳城君,用那只仅有的手臂,费力的将衣服穿上,而后坐在位子上,双目直直的看着西方,突然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在场的人一时被他这种不可思议的举动,搞的不知所措。
“快把他拉起来!”阳城君高喊着,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等到门客来到他的身边,‘飞羽卫’已经咬舌自尽,轰然倒地。
“真乃壮士也”阳城君不无感慨的说道,其实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就算你是对手,如此刚烈的性格,确实值得钦佩,没有出卖任何人,任何事,选择一死,终了一切。人总是如此别扭,前一刻还想置对方于死地,后一秒却无比钦佩对方。
世人皆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当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捍卫某一种信仰,某一种追求的时候,他所用生命谱写的最后篇章,是壮烈的,灿烂的,是值得后人赞赏的,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不伤害别人的前题之上的。
屈凌也是不无叹息,原本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偏偏无法得到,‘飞羽卫’背上的那双翅膀消失了光芒。
“来人,将尸体好生安葬,还有赶紧派出人手,将河岸上的尸体,拖走掩埋,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同时赶紧派出密探,沿途设防,不管何人进出,必须先来通报”。阳城君吩咐道。
这些年随着东方六国的不断‘合纵’抗秦,秦国为了破解‘合纵’采用‘连横’的计策,但是‘连横’需要知道诸侯国的真实想法,包括国君的想法,主要谋士的想法,包括一些要害部门的风吹草动。都是‘飞羽卫’必须掌握,并且需要及时传递到秦国庙堂之上,以供秦国国君,及时调整对外关系,及时的运用新的策略。
因为处处被动,受制于人,六国为求自保,纷纷设立相应的机构,与之对抗,阳城君所在的秘密基地,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秘密击杀‘飞羽卫’。
“叔父,屈凌有一件事没有搞懂,为何这些‘飞羽卫;要装扮成楚人的模样,来袭击我们。”屈凌疑惑的询问着阳城君。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想骗出你们此行的目的,二来无非是想嫁祸楚国,使得墨家与楚国结怨,‘飞羽卫’好从中得利!我是十日之前收到你义父的来信,感觉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亲自前来,按行程计算。
这些‘飞羽卫’是先于我知道的消息,才能如此从容的安排截杀计划。看样子,墨家总坛出了问题。”阳城君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屈凌对话,大脑之中不停的思索着对策。想通过这些只言片语之中,顺藤摸瓜找到泄密的地方所在。
屈凌虽然聪明伶俐,但总是因为江湖行走的时间,太过短暂,一时也无法做出明确的预测,自己的大脑之中,还是念念不忘,方才那人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的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心中不停的默念,听阳城君一番说辞,心里的疑惑更加巨大。
“当日母亲和自己说墨家内鬼的事情,包括当时的会议,在场的人,就那么几个,到底谁是内鬼?”屈凌反复的念叨着。
阳城君见屈凌魂不守舍的念叨,知道这丫头方才的打斗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旅途劳累,现在已经累得够呛了,赶紧吩咐手下准备饭菜。
不多时饭菜齐备,屈凌边吃,边打哈欠,阳城君见是如此光景,自然也就不再询问什么,凭着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自己的内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墨家总坛要有事情发生,而且或许是天翻地覆的大事件。但是看着眼前的姑娘,自己又无法说明自己内心的忧虑。再说此次西行任务巨大,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端猜测,使得她们分心,影响了此次的行动。
“屈凌啊!你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日我将派人进入临淄收购一些粮食,原本我和你义父,商议已定准备让你们扮作盐商西行入秦,今日看来,恐怕不行了,正值秋收时节,你们不妨扮作贩卖粮食的商旅如何?”阳城君开口询问道。
埋头吃饭的屈凌听阳城君方才一说,自己也觉得是该变换一下套路了,否则自己处处被动,搞不好还到不了咸阳就被人算计了,赶紧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说道:
“叔父所言极是,全听叔父安排就是”。
吃罢晚饭,屈凌休息,孟说等人早就在别处歇息,阳城君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今夜是否会有‘飞羽卫’的来袭,墨家总坛到底怎么了,一连串的问题,让自己难以入睡。‘飞羽卫’设在临淄的分舵,也及时将‘飞羽卫’失踪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汇报给身在燕国的赢稷,看似平淡的一晚,实则暗潮涌动,所有的势力都在紧张的关注着墨家的此次西行。
墨家总坛之中,对于谁是‘内鬼’的调查,也进入了实质化的阶段。
虽是暗潮涌动,但是身处漩涡之中的,主角却并未觉察到眼前的变化,该睡觉的还是睡觉,该举鼎的没事还是举鼎。
一夜繁杂,却无事发生,不作赘述。
第二天一早,阳城君就派人将屈凌喊来,嘱咐了几句,自己就先行离开了,屈凌不住的点头,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孟说的伤口。经过一夜的疗养已经好了许多,清晨起来感觉气色不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陈庄夫妇经过昨天的一番厮杀,自己虽然没有参与,但是看到屈凌孟说,如此舍命保护自己,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感激,二者没有一丝的利益关系,墨者却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们,愿意替他们赶走侵略者。
众人洗漱完毕,吃罢早饭,早有门客在外面候着,准备一起西行。
屈凌见他们虽然是楚人,却是一身齐国人的打扮,还是少年天性,随口问道:
“你们都是楚国人,为何要打扮成齐国人的样子?”。
昨夜领头救下屈凌等人的门客,居然用流利的雅言对屈凌说:
“身在齐国,就要‘入乡随俗’,一口楚音,怎能探知世间秋毫”。这一反问倒是把孟说给搞蒙了。
“昨夜你还是一口楚国方言,一夜之间,怎么会说如此标准的雅言”。孟说不解的询问道。
只听那人说道:
“自古以来,我们楚人多受到中原王朝的歧视,多认为我们是南方的蛮夷,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不会说雅言的缘故,外交活动中,不会引用《诗经》中的句子,进行对话。
而今我楚国强大,自然我等都要会说雅言,方能被派到东方各国,参与秘密行动。”言语之中,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信。
屈凌和孟说不住的点头赞许,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出发吧!”屈凌说道,
众人起身一起赶赴临淄,购买粮食,一路西行无事。
行不多日,来到一处山谷之中,前去探路的密探,回来报告,说是在前方谷口,发现了一大批死者。屈凌孟说赶紧前去查看,只见这峡生的怪异,到处都是杂草树木,遮天蔽日,谷底只有一线之间的距离,可以遥望天空。
纵然是中午时分,也未必会有,多少阳光的照入。
屈凌孟说来到近前,发现死者身上还有温热的感觉,几十人全部死亡,招招击中要害,并无丝毫的拖泥带水,旁边是散落的货物,拖运货物的马匹,还被套在车辕之内。
是什么人如此卑劣,对这些商人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