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1 章(1 / 1)

战隋 猛子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你的诱饵,否决了你的计策,结果你自掘坟墓。”

李风云目露钦佩之色,与智者说话,果然简单直接,“被动防守解决不了北疆困局,唯有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才能有效缓解南北危机,并帮助闻喜公取得西行成果,有效缓解西疆危局。”

李子雄略感诧异,感觉李风云这句话很突兀,完全出乎预料,也完全不符合联盟的利益诉求,之前更是从未听到李风云透露分毫,今天李风云出去秘密拜见了一下裴世矩,回来后就有了这么一句“惊世骇俗”之语,这其中玄机就大了。李风云是联盟统帅,所思所想都是站在联盟的立场,谋求的都是联盟利益,而这句话明显就是站在裴世矩的立场上,谋求整个中土的大利益,所以这句话根本不是出自李风云,而是出自裴世矩。

“驱虎吞狼,祸水东引。”李子雄摇头苦叹,“不能为己所用,一旦尾大不掉又成心腹大患,当然只有驱赶出境,一了百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李风云,无奈说道,“看来圣主那边已经达成了一致,段达正面攻击,闻喜公侧面施压,我们若心口如一,忠诚于中土,当然会出塞而去,为中土杀虏,为圣主和中枢护卫长城,如此他们便能一石多鸟,一举多得,既能缓解北疆困局,又能缓和南北关系,还能混乱塞外局势,遏制和削弱塞外诸虏对中土的威胁。如果北虏击杀了我们,他们正好借刀杀人,铲除了心腹大患;反之,若我们坚持下来,他们还能借刀杀人,借助我们的力量牵制和打击塞外诸虏。总而言之,我们出塞,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而我们就只能在狼群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生死由命了。好计,好计啊!”

李风云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李子雄停顿了片刻,抚须沉思稍许,又说道,“此计既然由闻喜公说出,肯定与段达的迥然不同,否则之前我们刚刚严正义辞地拒绝了段达的提议,今天却又要厚着脸皮低声下气地央求段达合作,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李风云微微点头,“的确不同。”

李子雄顿时来了兴趣,“何处不同?闻喜公的目标又在何处?”

“闻喜公的目标是,在松漠立足,纵横于弱洛水两岸,横扫奚、霫、契丹三族,在大漠、东北疆和远东之间牢牢插下一个榫头,如此便与东北疆连为一体,向西可以钳制大漠北虏,向东可以遏制远东诸虏,就此扭转我中土在北疆防御上的被动局面。”

李子雄豁然顿悟,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我们成功了,不但可以收复安州失地,还能向弱洛水北岸开疆拓土,就此建下盖世功勋,然后以此盖世功勋换取功名利禄,不但可以荫泽子孙,更能名垂千古。”

李风云却是面无表情,神色冷峻。

李子雄旋即冷静下来,仔细考虑此计的负面影响。很显然,如果李风云背叛中土,独霸一方,那此计的所有好处都丧失殆尽,中土就剩下一个实力强悍的心腹大患,所以相比起来,倒不如维持现状,中土在东北方向对付奚、霫、契丹三个实力平平的外族,要远比对付一个“庞然大物”轻松多了。

裴世矩果然算无遗策,先是用“无条件投降”来试探李风云的忠诚,结果李风云一口拒绝,把自己的野心全部暴露了,接着裴世矩就抛出了这个“塞外称霸”的诱饵,诱惑李风云出塞。只要李风云出塞,主动跳进陷阱,那么完全可以预见,在中土、大漠北虏和奚、霫、契丹三族的围追堵截下,败亡不过是早晚问题,如此一来裴世不费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地铲除了心腹大患,混乱了塞外局势,达到了缓和北疆镇戍困局和南北紧张关系之目的。

“此计若想成功,我们必须得到粮草武器的支援,否则必定全军覆没。”李子雄试探道。

李风云摇头,“没有任何支援。”

李子雄苦笑,“你答应了?”

李风云继续摇头,“某拒绝了。”

李子雄仰天长叹,“既然你拒绝了,那就没有退路,只有死里求生了。兵贵神速,乘着北虏还没有防备,乘着冬天还没有到来,先杀进松漠,先找一块立足之地,否则我们必定困死于飞狐,生机尽绝。”

第六百七十章暗示

八月十二,上午,巨马河北岸,卫府军大营。

裴宣机再度现身,这次很低调,只带着几个扈从,直接求见封德彝。

封德彝一夜未眠,忧心忡忡,焦急不安。昨天裴世矩渡河西去,并未在南岸做任何停留,这完全出乎封德彝的预料。裴世矩主动承担招抚重任,显然对白发贼的真实身份已经有所肯定,既然如此,裴世矩就应该在南岸做短暂停留,与白发贼见个面,交个底,对北疆未来局势的发展做个具体规划,以确保南北关系不会偏离预定的轨道。然而裴世矩马不停蹄就走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裴宣机已经完成了招抚重任?或者,白发贼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抑或,白发贼挟兵自重,野心膨胀,裴世矩失去了对他的控制,双方反目成仇?

裴世矩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除非他顺利招抚白发贼,否则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对裴世矩都十分不利,而封德彝是裴世矩深陷危机的始作俑者,裴世矩如果支撑不下去,又岂能放过他,临死也要拉他垫背。

封德彝忐忑之时,裴宣机到了。稍事寒暄后,裴宣机便递上了一道奏章。

奏章以裴世矩的名义写就,内容亦很简单,叛贼不能接受朝廷的招抚条件,但迫于生存危机,暂时也只能困守飞狐,如此便可保证短期内,最起码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他们不会对北疆安全造成实质性威胁,这就给了朝廷妥善处置他们的充足时间。另外裴世矩严正告诫,为确保北疆镇戍安全,确保南北关系不会持续恶化,必须重兵包围这股叛贼,千万不能让他们突围北上,不能让他们越过长城杀进塞外,这一点至关重要。

封德彝看完之后,颇感疑惑。这里面有何等玄机?白发贼公然拒绝招抚,这说明什么?说明白发贼不是那个人,还是裴世矩失去了那个人的控制?抑或,裴世矩故布疑局,另有图谋?

封德彝沉吟不语。

裴宣机亦不说话,当着封德彝的面封好这份奏章,然后交给封德彝,请其速速传至行宫,接着躬身告辞h匆匆渡河而去。

封德彝反复分析推演,最终认定,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奏章的最后部分。

裴宣机不辞辛苦奔走于巨马河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