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5 章(1 / 1)

战隋 猛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么办?

幽燕的豪门世家历经风雨,见惯了大风大浪,当然不会在意这点蝇头小利,相比起来,中土强大,北虏臣服,北疆稳定,其利益之大难以估量,所以对幽燕的豪门世家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燕北的走私之利,他们在乎的是南北和平。

如今中土远远没有强大到“杀虏如屠狗”的地步,尤其近期,东征连续失利,西北危机重重,国内局势动荡,内忧外患一起爆发,急需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所以主战派的愿望是好的,但面对现实,必须灵活变通,必须妥协忍让,必须卧薪尝胆,为此要维持南北和平,要保持南北走私的现状,不要蓄意恶化南北关系,更不要故意加剧南北冲突,甚至主动引爆南北大战。

然而,幽燕的豪门世家虽然是南北对峙中的一股重要力量,但对国策的影响力太小,尤其改革派把持朝政后,国防和外交战略也随之“激进”,幽燕的豪门世家也是深受其害,无可奈何。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危机,超级豪门范阳卢氏和幽燕五大世家邹氏、简氏、燕氏、邵氏、苑氏,还有慕容、赫连、万俟等鲜卑诸种大姓迅速达成共识,先观望,看看这件事的背后推手真实目的何在,一旦中枢主战派盲目自大,一意孤行,不但无意缓和南北关系,反而有意引爆南北大战,无论从中土大利出发还是从北疆乃至幽燕的地域利益出发,他们都要竭尽所能予以阻止。

侯莫陈巍虽然出身鲜卑望族,但在范阳这块地盘上他只能做“鸵鸟”,任由豪门驱使。此次出兵,卢氏为确保万无一失,特意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卢君宪统领诸家宗团,侯莫陈巍对其自然是言听计从。

军队扎营后,先期派出打探军情的斥候陆续归来。形势很严峻,不但巨马河对岸有大量叛军,就连上谷首府易城都给叛军包围了,再联想到正在攻打高阳宫的叛军,粗略估计一下敌人的规模至少在十万人以上。

侯莫陈巍亲自到巨马河边走了一趟,亲眼见证了对岸的叛军规模,非常吃惊。他只有八百卫士,临时征召的宗团壮勇也只有五百余人,这点人马连河都渡不过去,更不要说击败叛军了。侯莫陈巍毫不犹豫,当即就要书告留守府,向段达求援。

卢君宪阻止了,“此事不急,明天上午再报留守更为妥当。”

侯莫陈巍惊疑不安,“若高阳宫失陷,上边追究下来,责怪某驰援不及,某这颗头颅必定不保。”

卢君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你能渡河吗?”

侯莫陈巍摇摇头。

“为何不能渡河?”卢君宪追问。

侯莫陈巍顿时醒悟。看到敌人一箭不发,惊慌失措,怯战怕死,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匆忙求援,纯属找死。

“你知道对岸叛贼的身份?”侯莫陈巍试探着问道。

“这份急报某来写。”卢君宪淡然说道,“你明天上午发送留守府即可。”

八月初二,涿郡,临朔宫。

内史舍人封德彝接到了范阳卢氏的密信。

卢氏老宗主是封德彝的舅舅,因为这层亲密关系的存在,这封信进入行宫的时候虽然有些辗转,但还是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封德彝手上。信的内容有两个,其一,白发贼突然现身上谷郡,其麾下十几万叛军正在上谷、河间一带烧杀掳掠,攻打高阳宫的叛军正是白发贼的队伍;其二,有确切消息证实,白发贼的主力由常山关翻越太行山北上,目标燕北。

卢氏老宗主在信的最后部分发出了疑问,白发贼人多势众,从齐鲁转战河北已经是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何直到他攻打高阳宫,踪迹才突然暴露?这一路上,这么长时间,谁在暗中掩护?他为何要北上燕北?他到燕北的目的又是什么?

封德彝大为吃惊。他从段达透露的讯息里猜测到了齐王有以戍边来争储的可能,而白发贼不过是其争取戍边机会的小手段而已,但如今看来,真相与他的猜测有很大出入。

不论是他还是段达,都有意识忽略了白发贼,都想当然地认为白发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不足为虑,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

白发贼竟然有十几万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杀进了燕北,而攻打高阳宫不过是白发贼的瞒天过海之计,更严重的是,如果卢氏老宗主的消息真实可靠,如果白发贼的实力的确强大,那他杀进燕北的后果就可怕了,最起码他可以影响北疆局势,而北疆局势牵一发动全身,必然会影响到南北关系的走向,这个麻烦就大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封德彝手书一封

封德彝根据现有讯息,对隐藏在高阳危机背后的秘密重新进行了一番“梳理”,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他可以肯定这是一盘“大棋”,一个针对日益恶化的南北关系所做的精妙布局,其中齐王很关键,但齐王也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可以对北疆安全产生一定的影响,却决定不了南北关系的走向。

决定南北关系走向的只有两股力量,一个是圣主和中枢,一个是始毕可汗和牙帐。

对中土来说,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鼾睡,大漠北虏越是发展壮大,对中土的威胁就越大,就会直接影响到天下共主的至高无上的威权,所以必须遏制和削弱大漠北虏,必须将其扼杀于崛起之中。对于大漠北虏来说,中土这头雄狮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时时刻刻都有生存危机,为此必须发展壮大,而发展壮大除了自身的茁壮成长外,还要抓住一切机会、运用一切手段打击和削弱对手。

也就是说,在南北双方握手言和的笑脸上,实际上都隐藏着杀死对方的凶残之念,只要有机会,这丝凶残之念就会爆发,双方就会背信弃义拔刀相向。历史证明,在南北战争史上,汉武大帝曾经把匈奴人杀得落花流水,甚至赶出了大漠之外,而鲜卑等五胡诸虏也曾呼啸而下,横扫中原,把中土人压制在长江以北。以史为鉴,统一后的中土人梦想着封狼居胥,重建汉武之伟业;而崛起于大漠的突厥被诸种胡虏也不忘饮马黄河,再现先辈之辉煌。

南北双方的血液里始终流淌着英雄壮志和激昂战意,这注定了南北战争始终是南北关系的主旋律,而在南北双方任意一个崛起和双双崛起的过程中,最高决策层中主战之声都是震耳欲聋,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