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紧急征募而来,也就是说,目前这支徐州军的战斗力十分有限。”说到这里,李风云笑容渐敛,杀机毕露,“明公,你可知现在某的帐下有多少人马?”
韦福嗣气怒攻心,无语以对。
李风云却咄咄逼人,“某的帐下有九个军三万余人马,兵力是顺政公的五倍到六倍多,即便战斗力相当,明公认为顺政公与某对阵,有多大胜算?某击败顺政公,吃掉徐州军,直杀白马,就从白马渡河,请问明公,到那时,齐王是否愿意与某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齐王胜了,也是惨胜,实力大损,而实力微弱的齐王,拿什么与圣主对抗?退一步说,就算齐王封锁了大河,某也一样可以渡河而去。自黎阳向东直至济北,数百里长的河道上遍布津口,某可以选择任意一个津口渡河而去,齐王能奈我何?难道他为了阻杀某,还敢置东都安危于不顾,置叛逆杨玄感于不顾?”
韦福嗣气得都想吐血了,但没办法,齐王虽然强势,奈何实力有限,又处处受制,处境十分艰难,所以面对更为强势的李风云,韦福嗣当真是一筹莫展。
“你必须接受新义公和他的军队,这一点不容商量。”韦福嗣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你说说条件,老夫洗耳恭听
李风云得意地笑了,眼里杀气也迅速散去,就连说话语气都变得“温柔”了,“是不是任何条件都行?”
韦福嗣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叱道,“你是不是看上了老夫这颗白发头颅?”
“明公勿怒。”李风云急忙摇手,“既然如此,某就说了?”
“说”韦福嗣面色铁青,就差没有咬牙切齿了。
“明公,将来齐王北上戍边了,如果顺政公被圣主调去北疆辅佐齐王,顺政公是否会把徐州军一起带去北疆?”
韦福嗣的心脏骤然猛跳,一瞬间竟有窒息之感,差点没有忍住要破口大骂了。竖子猖獗,竟然当真把主意打到了董纯头上,临走时竟然还想狠狠“咬”齐王一口,岂有此理
“既然顺政公只能孤身北上,徐州军留之何用?”李风云继续说道。
“竖子大胆,你竟敢害死顺政公?”韦福嗣忍无可忍,骂人了。李风云把徐州军全歼了,徐州军统帅、彭城留守董纯还能独善其身?不死也要脱层皮,将来不要说辅佐齐王戍边了,恐怕流放到西南边陲教野人穿衣服都是一种奢望
“明公,杨玄感遣军支援荥阳战场,大军云集金堤关,而新义公也来支援,兵力数倍于徐州军,这是人所皆知之事。”李风云不急不躁,笑着问道,“明公,某想请问一下,这种局面下,顺政公用什么办法才能攻占金堤关,恢复通济渠的畅通?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然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金堤关,那投降的叛军在哪?血腥厮杀强行攻坚?那为何没有一兵一卒的损失?请来了天兵天将助阵?”
韦福嗣慢慢冷静下来。李风云说得有道理,如果董纯没有一兵一卒的损失,如何能拿下的金堤关?杨玄感的叛军队伍又如何突围而逃?董纯唯有惨胜才能“合情合理”。惨胜就是军队死伤惨重,所剩无几,而李风云看中的正是这批应该“阵亡”在战场上的徐州将士。
“另外,齐王那边的谈判尚需时间,顾觉必须在荥阳战场上继续坚持下去,如果顺政公兵强马壮,哪来的理由迟滞不前?”李风云又说道。
韦福嗣霍然惊醒,这一点他倒是疏忽了,幸好李风云心思慎密,把这个“漏洞”补上了。
韦福嗣连连颔首,被李风云说服,接受了李风云的条件。以军队换军队,李风云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只是,董纯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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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某还有一个使命
七月初六,夜,金堤关外,徐州军大营。
韦福嗣与董纯相见甚欢,把臂而谈。虽然之前内部矛盾爆发,但责任主要在韦福嗣,韦福嗣“心虚”绝口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董纯当然不会恶语相向。很多事情实际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彼此明白也就行了,各自留有余地,毕竟大家都有共同利益诉求,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合作才能共赢,不到万不得千万不能把事情做绝。
韦福嗣详细述说了当前东都局势,并对局势的发展做了详尽的分析和推演,最终总结是,这场兵变胜算渺茫,杨玄感即便杀进了关中也难以生存。
“大王心中的那点念想已绝无实现之可能。”韦福嗣叹道,“某到东都有三个目的,其中两个目的均未完成,好在第三个目的实现了,帮助白发安然无恙地撤离了东都战场,让我们的未来谋划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白发的运气不错。”董纯赞道,“某对白发安然逃离东都本不抱希望。杨玄感对白发进京的目的一清二楚,他绝不甘心让齐王利用自己来牟取利益,所以他只要击败了卫文升,赢得了决战的胜利,就必然要对白发动手,以便给算计他的齐王沉重一击,让齐王付出惨重代价,只是万万没想到杨玄感运气如此之差,胜券在握的决战,竟在最后一刻被卫文升绝地反击,惨遭重创,以致于功亏一篑,结果卫文升逃了,白发也逃了,大好局面瞬间葬送。”
接着董纯语气一变,很严肃,很郑重,“杨玄感支持不下去了,形势也就变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齐王也就危险了,如果此刻他向圣主提出了过份的要求,甚至提出了皇统方面的要求,直接暴露了他对皇统的野心,那么可想而知,等到圣主铲除了杨玄感及其势力之后,必然对齐王开刀,一劳永逸地解决隐患,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些齐王的羽翼。”
韦福嗣的神情顿时焦虑起来,“行宫来人了?圣主派谁回来了?”
“七月初三,右候卫将军屈突通乘传车抵达黎阳,拜会了齐王。”
韦福嗣惊讶了,“屈突通?他回来有什么用?他不过是圣主的近侍宠臣,身份、地位、资历、功勋、威望统统不足,即便他有圣主的圣旨又有何用?谁会把他放在眼里?”旋即他想到什么,马上问道,“圣主是不是还派了其他人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董纯说道,“依照行程来推算,不出意外的话,宇文述明天就能抵达黎阳。”
“宇文述。”韦福嗣既惊讶,又在意料之中。
今日中枢重臣中,最为圣主信任者就是宇文述,也唯有宇文述最懂的圣主的心思,最能代表圣主的利益,也只有他在行使临机处置权的过程中所做的决策,才最有可能赢得圣主的首肯,而这正是宇文述返回东都主持平叛的优势所在。权力代表了利益,既然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