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1 章(1 / 1)

战隋 猛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从大漠的角度考虑,都是利大于弊,能够把当前的安东战果最大程度转化为现实利益,且被各相关方所瓜分。

崔弘升想通了,想明白了,忍不住暗自感慨,安平公李德林这一脉天才辈出,虽然到目前为止尚不能逆转家族命运,但假以时日,赵郡李氏汉中房必定能再创辉煌。

宇文述目光如炬,看到崔弘升变幻不定的眼神和感慨万千的表情,便知道崔弘升已经看透迷雾,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黄台公,明日上午,谈判能否结束?”

崔弘升躬身一礼,自叹不如。宇文述能够帮助圣主夺得皇统,坐稳军方第一大佬的宝座,在中枢核心决策层牢牢站住脚,果然有非同一般的政治眼光和政治智慧。

“请明公放心,既然安东已经妥协,明日上午必能达成一致,招抚必能顺利完成。”

宇文述微笑颔首。

段达、李浑、郭绚、慕容正则齐齐望向崔弘升,期待崔弘升解惑。

崔弘升则转头望向宇文述,征询宇文述的意见。

宇文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崔弘升迟疑片刻,一字一句说道,“日前行宫曾有谣言,白发贼就是秘兵刀。”

一语惊醒梦中人。段达等人豁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果如此。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一直在努力

十二月二十,上午,大雪渐止,寒风厉啸,古北口边市戒备森严,双方开始了第五天的谈判。

中土一方做出承诺,东都将派两千卫士进驻安东,以代表中土对安东的实际占有,其主要任务是保护安东都护府的安全,且仅驻防于方城。

中土在关键问题上再做妥协,而安州方面如愿以偿达到目的,也不再步步紧逼,适可而止,双方随即就招抚达成原则性条款,并就钱粮供应、协同防御、飞狐叛军出关以及接下来一系列具体谈判等诸多方面达成约定。

至此,中土招抚安东谈判的第一阶段顺利完成。

下午,宇文述的报捷奏章出了燕乐城,十万火急传送行宫。

十二月二十,东北,赤峰总营。

雪还在下,风还在肆虐,杨善经、阿史那扎兰在一队天狼骑的护送下,风尘仆仆抵达赤峰总营。

徐十三、李孟尝相迎于辕门之外,又设宴款待。杨善经急切想见到李风云,多番试探,但徐、李二人均不作回应,徒呼奈何。

深夜,就在杨善经辗转难眠之际,帐帘突然掀开,寒风涌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帐中,一个熟悉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七郎……别来可好?”

杨善经惊喜不已,一跃而起,衣裳不整,赤足冲出,“兄长……”

两人紧紧相拥,非常激动。

“某本欲远迎七郎于松山,不料落马城突发变故,不得不星夜疾驰而去。”李风云躬身致歉,“七郎,失礼了。”

杨善经连连摇手,感叹道,“当日一别,兄长曾发誓,数年后必定卷土重来,以血还血。当时某以为兄长能活着逃离大漠便已侥天之幸,孰料六年后兄长竟崛起于松漠,傲啸于东北,威震天下,当真实践了当日誓言。如今兄长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接下来莫非就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报仇雪恨了?”

李风云大笑,示意杨善经穿戴整齐,“长夜漫漫,你我兄弟围着火盆,彻夜长谈,如何?”

“如兄所愿。”杨善经挥手说道,“弄些酒菜来,你我兄弟一醉方休。”

一番畅谈,久酣耳热,把臂言欢的两兄弟渐渐从久别重逢的激动中平静下来,谈话的内容、说话的语气和帐内的气氛都渐渐凝重。

“公主还好吗?”短暂沉默后,李风云似乎很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公主”两个字。

杨善经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好。”迟疑了片刻,又以忧郁悲伤的语气补充道,“很不好,非常不好。”

李风云的眼神慢慢变得阴戾森冷,面部表情也慢慢变得狞狰凶恶,右手慢慢握成拳头,青筋暴裂,突然他爆发了,像野兽一般嘶吼起来,“和亲就是一坨屎!一坨恶心的狗屎!”

杨善经低着头,面无表情,但眼中都是恨,无尽的恨,慢慢地,他抬起头,眼神暴戾,如狼一般散发出冷冽杀机,“当年出塞,兄长曾以索虏之头向公主发誓,一转眼十四年过去了,血誓言犹在耳,兄长可还记得?”

李风云冷笑,“某从未忘记,一直在努力。”

“如今兄长崛起于漠东,背靠中土,麾下甲士如云,当可剑指万山海。”杨善经亦是冷笑道,“莫非兄长早已忘却当年誓言?”

李风云望着杨善经,眼神深邃,仿若隔着一面铜镜观察一个陌生人,即便促膝而坐也能清晰感受到彼此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忘却当年誓言的不是某。”李风云语含双关地说道,“十四年弹指一挥,当年青涩柔弱的小娘子已权倾大漠生杀予夺,而当年懵懂冲动的小七郎亦在牙帐位高权重炙手可热。”

“你也一样。”杨善经厉声说道,“你也不再是荒原上那条孤独的狼,你已纵横漠东,已是一代枭雄。”

“这正是某努力的结果,某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要把虚幻目标变为现实。”李风云语含嘲讽,意有所指,“某一直信守承诺,一直在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即便希望渺茫,也从未放弃。”

“我们也没有放弃,我们也一直在努力。”杨善经激动了,挥舞着双手,大声叫道,“你有今天的成果,正是因为六年前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了你,否则六年前你就死了,早已灰飞烟灭了,哪有今天的东面称王?”

“拯救某?”李风云指着自己的鼻子,声色俱厉,“六年前,谁帮助启民可汗设下离间计,引发榆林风暴?谁为报一己私仇,罔顾中土大义?谁又背信弃义,决心置某于死地?生死关头,如果不是裴世矩从榆林风暴脱身而出,对大漠构成了致命威胁,启民可汗担心裴世矩疯狂报复不得不留下某这条性命,你们拿什么拯救某?”

杨善经愤怒了,面红耳赤,同样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某说了,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我们身处大漠,深陷狼群,就连生存都是奢望,如何努力?拿什么去努力?”

李风云轻蔑冷笑,“所以,你们就背叛中土,背叛大隋,背叛宗族,以血脉亲人的头颅去赢得突厥人的信任?”

杨善经出离愤怒,厉声大叫,“我们没有背叛中土,没有背叛大隋,没有背叛宗族,更没有屠杀血脉亲人。榆林风暴是东都内讧,是兄弟阋墙,是手足相残,虽然这背后的确有突厥人的影子,但与我们何干?”

“是吗?与你们无关?”李风云手指杨善经,怒目圆睁,“那你告诉某,榆林风暴结束后,为何你就成了启民可汗的亲信,高居牙帐核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