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4 章(1 / 1)

战隋 猛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品,对阿会部的好处不言而喻,所以阿会川不假思索地回复道,“阿会氏愿浴血厮杀,将功折罪。”

阿会拾稼和阿会阿勒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请缨再战。

李风云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对目下战局有何看法?”

阿会氏三将互相看看,犹豫不言。

“但说无妨。”李风云鼓励道,“你我之间要增加信任,首先就要直言不讳,若遮遮掩掩,相互猜忌,则于事无补。”

阿会川小心谨慎,还在揣测李风云这句话的真实意思,而年轻的阿会阿勒唯阿会川马首是瞻,亦是不言,只有正当盛年的阿会拾稼不再踌躇,当即开口说道,“狼帅目标明确,北征弱洛水,鬼方一战,不过就是重创突厥,先解决北征期间的腹背受敌之危。而就目前战局来看,狼帅虽然包围了突厥人,却吃不掉,就算打个两败俱伤也吃不掉,但两败俱伤之后狼帅又如何北征?所以狼帅气势汹汹围攻突厥人,目的无法就是吓跑突厥人,然后尾随追杀,跟在突厥人后面痛下杀手。不出意外的话,突厥人坚持不了几天,目前局面下他们就算与狼帅打个两败俱伤,又能获得什么?既然一无所获,当然早早撤离,所以这一仗很快就要结束。狼帅慧眼如炬,当然早有准备,想必会在平地松林里设下各种埋伏,乘着突厥人慌乱之际,趁火打劫,好歹也要咬下突厥人几块肉,缴获大量战利品,让突厥人短期内再无入侵安州之可能。”

李风云连连点头,目露赞赏之色,对阿会拾稼称其狼帅,亦是不以为意,只不过这一称呼引起了慕容知礼的好奇,悄悄询问袁安。

实际上松漠一带的普通马贼都尊称白狼为狼帅,只有与白狼关系密切者才唤其为刀、刀兄或刀帅,而塞外诸种贵族当然称其为贼,只是此时此刻,对于阿会拾稼这种投降而来有心示好的中下等贵族来说,仿效中土将领称呼李风云为明公似乎资格不够,称呼大总管又显得过于生疏,无形中加大了隔阂,于是灵机一动,转而求其次,跟着李风云的松漠旧部称其为狼帅,则是最为合适,既能向李风云示好,表达追随之意,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至于引起李风云的忌惮和不快。

阿会川和阿会阿勒都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对阿会拾稼的“机智”颇为赞叹。

现在阿会部与其他奚族诸部不一样,阿会部与李风云是合作关系,是临时搭档,有利合作,无利就一拍两散,甚至反目成仇,而其他奚族诸部是李风云的盟友,是兄弟关系,两者在李风云心目中的地位没有可比性,这种情况下弱小的阿会部当然要“抱紧”李风云的“大腿”,要赢得李风云的信任,而合作过程中的诸多细节尤其重要,或许一个称呼一个礼仪就能获得李风云的好感,就能有效改善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

从李风云的表情上便能看出,他对阿会拾稼称其为狼帅并不排斥,相反还有些喜欢,毕竟他现在位高权重,即便战事不断,亦很少亲临前线,更很难与当年的松漠旧部们一起冲锋陷阵。既然接触不到当年旧部,李风云当然也就很难听到旧部们亲热地呼他为狼帅,这时能从阿会部贵族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感觉就很不一样,感觉他终究还是成功征服了奚族,让奚族权贵们俯首称臣,还是为死去的袍泽报了仇雪了恨,于是成就感油然而生,对当年宿敌的仇怨也就有所缓减,对阿会部的观感也略略好了一些。

“那么……”李风云的目光从阿会氏三将的脸上缓缓扫过,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我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们可有计策击杀敌军?”

此言一出,阿会氏三将顿时松了口气,面露喜色,不约而同地躬身一礼,“感谢狼帅的信任。”

阿会川果断改口,不再生硬地称呼李风云为大总管,而是跟着阿会拾稼一起亲热称呼李风云为狼帅。

“狼帅,阿会部愿去松林设伏,在突厥人的必经之路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狠狠咬下突厥人一块肉。”阿会拾稼自信满满地说道。

“善!”李风云赞道,“此计甚好。事不宜迟,你等速赴松林,觅地设伏。”

话音刚落,慕容知礼站了起来,深施一礼,“明公,某愿与阿会部同赴松林,浴血杀敌。”

事出突然,李风云毫无准备,望着伤情未愈的慕容知礼,沉吟不语。

阿会氏三将亦是措手不及,但旋即明白了慕容知礼的意图。慕容知礼没有恶意,相反他的“监军”对阿会部改善与李风云的关系大有好处,于是阿会氏三将同时请命,拍着胸脯保证慕容知礼的安全。

李风云与袁安低声商量了一下,随即做出决断,“命令雷霆第二军立即撤离战场,命令其总管米庸火速赶赴帅营。”

接着李风云抬头望向慕容知礼,“此去松林伏击,由雷霆第二军总管米庸为帅,你与阿会川副之。雷霆第二军控弦大都为我松漠旧部,熟悉松林地形,你等务必遵从米庸命令,全力杀敌。”

慕容知礼、阿会氏三将大喜过望,躬身应诺。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三章忿然

十月二十六,上午,安州鬼方,东湖戍。

阿史那阿斯温站在戍堡城墙上,迎着凛冽寒风,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心情十分忧郁。

这是雨雪来临的前兆,恶劣天气对战事不利,而就目前已经明朗化的战局来说,这一仗已难以为继,即便拼劲全力击败对手,也未必能够拿下鬼方城,完成预期攻击目标,所以昨夜军议上,争论激烈,大多数部落首领倾向于撤军,但阿史那咄捺和史阿里门不为所动,坚持以战场上的僵持对峙来寻找攻陷鬼方之良机,如此一来,双方就是拼消耗了,若是未来战果可以补偿这个消耗,诸部落还能接受,反之,诸部落就要怒目相对了,叱吉设和牙旗的权威必然受损,得不偿失。

阿史那阿斯温暗自叹息,转目望向前方战场。一轮激战刚刚平息,戍堡外的雪地上狼籍不堪,猩红的血迹、僵硬的死尸、断肢残臂,还有丢弃的攻城器械、随处可见的箭矢,几杆破裂旌旗兀自在风中飞舞;戍堡内亦是哀鸿一片,伤兵凄惨嚎叫,死者遗体堆彻于地,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落叶般铺满地面,遮掩了斑斑血迹,破裂的旌旗在风中呜咽,低沉的号角撕扯着悲伤的灵魂。

远处,战旗猎猎,战鼓擂动,战阵林立,强悍的中土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