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2 章(1 / 1)

战隋 猛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封德彝的提议,但接下来李善衡就“得寸进尺”了,“到了边塞就要与北虏作战,而某勇武有余,谋略却大为不足,更没有外事经验,一旦在冲突中处置不当,与北虏大打出手,直接恶化了南北关系,则后果就严重了,不但与景公的初衷背道而驰,亦连累到大王,危及到北疆,更损害了中土利益。”

封德彝一听就不对了,很明显齐王不但要文官,还要武将,这是要“招兵买马”壮大实力,已经触及到了圣主和中枢的“底线”,封德彝无论如何也不敢答应。事实上这也超越了封德彝的能力范围,军政是两个独立系统,封德彝在政界有能力,可以帮助韦福嗣复出,但他在卫府却从未任过职,在军界毫无影响力。如果说调动李百药这位鹰扬府的步兵校尉,一位中低级军官,他还能托人想想办法,但假如要调动一位卫府高级军官,对他而言就难如登天了。

“实话实说,这件事某无能为力,某帮不了大王。”封德彝一口回绝,“某这只手再长,也伸不进卫府。”

李善衡微微一笑,“听说,现在暂领兵部的是右候卫大将军赵才。”

封德彝心领神会。李善衡也知道封德彝的手伸不进卫府,所以“盯”上了暂代兵部事务的右候卫大将军赵才。

赵才是河西人,是“根正苗红”的西北武人,是涿郡留守段达的师长,而目下奉旨实施借刀杀人计者,除了中枢特使封德彝外,就是幽燕地方军政长官段达。李善衡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直白,你没有能力解决,可以请段达出面,由段达托请“代理兵部尚书事”的右候卫大将军赵才,从卫府调动高级军官到北疆辅佐齐王戍边。

封德彝权衡良久,估计段达那边难度也很大,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一口回绝,只能试试看了。

“某可以向你们做出竭尽全力的承诺,至于能不能成,决定权不在某。”封德彝楸重其事地说道,“此事即便成功,也需要一段时间,因此你们北上长城与此事成功与否并无直接关系。”

李善衡没有说话,转目望向齐王,等待齐王决断。齐王想了片刻,微微颔首。

“善,便如景公所言。”李善衡拱手致谢,“大王中意之人,景公应该有所猜测。”

封德彝犹豫了一下,还是予以求证,“彭城?”

彭城留守董纯在卫府的军职是左骁卫将军,是卫府二十四位将军之一,位高权重,而要调动这样一位实权重臣,仅靠兵部建议远远不够,尚需卫府核心层讨论通过,然后由中枢核心层商讨决策,最终由圣主下诏执行,程序很复杂,牵扯到的军政两界的利益也很大,背后势必有一番激烈博弈,比如当前北疆镇戍军的最高统帅是否要挪一下位置?如果董纯坐镇幽燕,那段达这位涿郡留守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另外齐王和董纯两位大人物先后进入北疆的幽燕地区镇戍,大漠牙帐和东北诸虏又将做出何种解读?南北关系又将如何发展?这种发展趋势对国防和外交大战略又会产生何种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此事的难度非常大。

“景公是否觉得希望渺茫?”李善衡答非所问。

封德彝报以苦笑,然后语含双关地说道,“也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也就不会再有了。”

这句话隐含警告之意,你们这次“讹诈”了圣主和中枢,但也埋下了“祸根”,一旦未能实现预期之目标,迫使圣主和中枢不得不放弃东征,后果就严重了,而接下来的南北战争就是“终极考验”,如果你们倾尽全力打赢了,政治生命或许还能延续一段时间,反之,你们就完了,彻底完了。

“的确,机会只有这一次。”李善衡正色回道,“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必须抓住它,即便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威胁了,有鱼死网破之意,直接向封德彝施加重压。

接着李善衡又提了一些他条件,比如粮草武器等等,这些都很重要,乘着眼前机会大量筹集,以免关键时刻受制于人,甚至被人釜底抽薪,那当真欲哭无泪了。

最后,谈到重点了,北上路线怎么走?齐王是否要赶赴行宫觐见圣主?齐王北上长城的职权有多大?

“你们进入燕北,当然取道居庸关,如此既能从蓟城获得粮草武器的补充,又能以最快速度赶赴怀荒。”说到这里封德彝看了看脸色阴沉的齐王,暗自叹息,“只是既然途经临朔宫,于情于理于法,大王都应该去觐见一下圣主,避而不见肯定不行,圣主不高兴,大王也会落人口实授人以柄。”

李善衡不敢擅自回答,两眼紧盯着齐王,看到齐王眼里露出了畏惧之色。齐王害怕了,他在外面可以为所欲为,但回到家里,面对圣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抵抗之力,任由宰割。

帐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很沉闷,很压抑。

封德彝和李善衡都帮不上忙,只能看着齐王一个人无助“挣扎”,终于,齐王抬头望向两人,目光坚定,缓缓摇头。

李善衡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齐王心存幻想去觐见圣主,那就是找死,还连带把他们这批追随者也拖进了地狱。

封德彝轻声叹息,“大王,某必须提醒你,如果你取道飞狐进入燕北,后果不言而喻。”

齐王说话了,语气决绝,“对孤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后果。”

第六百八十四章以死明志

齐王取道飞狐进入燕北,不论有何种理由,都无法掩盖他对圣主的畏惧和疏远,而换一个角度来说,齐王要自由飞翔,不论野心勃勃还是得过且过混日子,他都想极力摆脱圣主对他的桎梏,都想走出圣主的阴影,在温暖的阳光下呼吸自由的空气。

齐王可以“任性”,但这种“任性”在政治上是致命的,它不但加深了父子间的矛盾和冲突,也进一步削弱了父子间的信任,而父子间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何谈皇统继承?齐王“任性”的结果就是距离储君的位置越来越远,在皇统大战中越来越边缘化,而这,难道就是齐王的目标?如果齐王的目标是彻底告别皇统大战,彻底远离权力中枢,以自我流放镇戍边陲来换取普普通通的生存,那对这位唯一的嫡皇子来说,人生也未必过于悲惨了。

齐王以这种决绝的方式北上边陲,以政治上的自我流放来告别愈演愈烈的权力斗争,对圣主和中枢来说,潜在的隐患是次要的,肉眼可见的悲情是主要的,不论是圣主还是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