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领洞兵出迎。二人战不数合,云诈败而跑,夫人按标不赶。欲收兵回洞时,张苞引军齐声辱骂,夫人急挺标来取张苞。张苞拨马便跑。夫人忿怒赶来,张苞骤马奔入山僻小路。忽然背后一声响亮,张苞回头一看,夫人仰鞍落马:原来马岱埋伏在此,用绊马索绊倒。就里擒缚,解投大寨而来。蛮将洞兵皆来救时,赵云一阵杀散。
却说祝融夫人的妹妹祝无双,生的花容月貌,和她姐姐一般善使飞刀,长矛。听说姐姐被捉,火冒三丈,领兵前来冲阵。孝直令人闭门不战。
孝直端坐于帐上,马岱解祝融夫人到,孝直急忙令武士去其绳索,请在别帐赐酒压惊,遣使往告孟获,欲送夫人换张嶷、马忠二将。
孟获允诺,即放出张嶷、马忠,还了孝直。孝直于是送夫人入洞。孟获接入,又喜又
恼。忽报八纳洞主到。孟获出洞迎接,见其人骑着白象,身穿金珠缨络,腰悬两口大刀,
领着一班喂养虎豹豺狼之士,簇拥而入。获再拜哀告,诉说前事。木鹿大王许以报仇。孟获大喜,设宴相待。
次日,木鹿大王引本洞兵带猛兽而出。赵云、张苞听知蛮兵出,于是将军马布成阵势。二将并辔立于阵前观察,只见蛮兵旗帜器械皆不同:人多不穿衣甲,尽裸身赤体,面目丑陋;身带四把尖刀;军中不鸣鼓角,但筛金为号;木鹿大王腰挂两把宝刀,手执蒂钟,身骑白象,从大旗中而出。赵云见了,对张苞道:“我等上阵一生,未尝见如此人物。”二人正沉吟之际,只见木鹿大王口中不知念甚咒语,手摇蒂钟。忽然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如同骤雨;一声画角响,虎豹豺狼,毒蛇猛兽,乘风而出,张牙舞爪,冲将过来。蜀兵如何抵当,往后便退。蛮兵随后追杀,直赶到三江界路方回。
赵云、张苞收聚败兵,来孝直帐前请罪,细说此事。孝直笑曰:“非你二人之罪。我早在电视中学得退他们的办法,看电视上看到南蛮有驱虎豹的方法。我在蜀中已办下破此阵之物具:随军有二十辆车,俱封记在此。今日且用一半;留下一半,后有别用。”于是令左右取了十辆红油柜车到下,留十辆黑油柜车在后。众皆不知其意。孝直将柜打开,皆是木刻彩画巨兽,俱用五色绒线为毛衣,钢铁为牙爪,一个可骑坐十人。孔明选了精壮军士一千余人,领了一百,口内装烟火之物,藏在军中。次日,孔明驱兵大进,布于洞口。蛮兵探知,入洞报与蛮王。木鹿大王自谓无敌,即与孟获引洞兵而出。孝直手持书卷,身衣道袍,端坐于马上。孟获指曰:“中间马上的便是法正!若擒住此人,大事定矣!”
木鹿大王口中念咒,手摇蒂钟。顷刻之间,狂风大作,猛兽突出。孝直将书卷一挥,其风便回吹他自己阵中去了,蜀阵中假兽拥出。蛮洞真兽见蜀阵巨兽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而来,诸恶兽不敢前进,皆奔回蛮洞,反将蛮兵冲倒无数。孝直驱兵大进,鼓角齐鸣,望前追杀。木鹿大王死于乱军之中。洞内孟获宗党,皆弃宫阙,扒山越岭而走。孝直大军占了银坑洞。
次日,孝直正要分兵缉擒孟获,忽报:“蛮王孟获妻弟带来洞主,因劝孟获归降,孟获不从,今将孟获并祝融夫人及宗党数百余人尽皆擒来,献与将军。”孝直听知,即唤张嶷、马忠,分付如此如此。二将受了计,引二千精壮兵,伏于两廊。孝直即令守门将,俱放进来。带来洞主引刀斧手解孟获等数百人,拜于殿下。孝直大喝曰:“给我擒下!”
两廊壮兵齐出,二人捉一人,尽被执绑。孝直大笑曰:“量你些小诡计,如何瞒得过我!你见二次俱是本洞人擒你来降,我不加害;你只道我深信,所以来诈降,想来我帐中杀我!”喝令武士搜其身畔,果然各带利刀。孝直问孟获道:“你原说在你家擒住,方能心服;今日如何?”获曰:“此是我等自来送死,非你的本事。我心未服。”孝直道:“我擒住六番,尚然不服,欲待何时耶?”孟获道:“你第七次擒住,吾方倾心归服,誓不反矣。”
孝直道:“巢穴已破,我还怕你什么!”令武士尽去其绳索,喝叱道:“这番擒住,再若支吾,
必不轻恕!”孟获等抱头鼠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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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南蛮入侵(8)
却说败残蛮兵有千余人,大半中伤而逃,正遇蛮王孟获。孟获收了败兵,心中稍喜,
却与带来洞主商议道:“我今洞府已被蜀兵所占,今投何地安身?”带来洞主曰:“止
有一国可以破蜀。”孟获喜曰:“何处可去?”带来洞主曰:“此去东南七百里,有一国,
名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身有鳞甲,刀箭不能
侵。其手下军士,俱穿藤甲;其藤生于山涧之中,盘于石壁之上;国人采取,浸于油中,
半年方取出晒之;晒干复浸,凡十余遍,却才造成铠甲;穿在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
湿,刀箭皆不能入:因此号为藤甲军。今大王可往求之。若得他们相助,擒法正如利刀
破竹也。”孟获大喜,便投乌戈国,来见兀突骨。
其洞无宇舍,皆居土穴之内。孟获入洞,再拜哀告前事。兀突骨道:“我起本洞之兵,与你报仇。”孟获欣然拜谢。于是兀突骨唤两个领兵俘长:一名土安,一名奚泥,起三万兵,皆穿藤甲,离乌戈国望东北而来。行至一江,名桃花水,两岸有桃树,历年落叶于水中,若别国人饮之尽死,惟乌戈国人饮之,倍添精神。兀突骨兵至桃花渡口下寨,以待蜀兵。
却说孝直令蛮人哨探孟获消息,回报说:“孟获请乌戈国主,引三万藤甲军,现屯
于桃花渡口。孟获又在各番聚集蛮兵,并力拒战。”孝直听说,提兵大进,直至桃花渡
口。隔岸望见蛮兵,不类人形,甚是丑恶;又问土人,言说即日桃叶正落,水不可饮。
孝直退五里下寨,留张苞守寨。
次日,乌戈国主引一彪藤甲军过河来,金鼓大震。张苞引兵出迎。蛮兵卷地而至。蜀兵以弩箭射到藤甲之上,皆不能透,俱落于地;刀砍枪刺,亦不能入。蛮兵皆使利刀钢叉,蜀兵如何抵当,尽皆败走。蛮兵不赶而回。张苞跟随其后,赶到桃花渡口,只见蛮兵带甲渡水而去;内有困乏者,将甲脱下,放在水面,以身坐其上而渡。张苞急回大寨,来禀孝直,细说其事。孝直请吕凯并土人问之。吕凯说:“我素闻南蛮中有一乌戈国,无人伦者也。更有藤甲护身,急切难伤。又有桃叶恶水,本国人饮之,反添精神;别国人饮之即死:如此蛮方,纵使全胜,有何益焉?不如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