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来逮捕崔可夫,因为怕他跑了,所以才命令沿途的检查站截住我们?这么一想,顿时吓得我的腿都都发软了。有些不去吧,已经自告奋勇在崔可夫面前请了命,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硬着头皮走到几名检查站的战士面前,眼睛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盯着那名军衔最高的战士,严肃地问道:“上士同志,我想问问,为什么要截住我们的车队?要知道,车上坐的可是崔可夫将军,他需要马上赶回前线去指挥战斗。”
上士向我敬了礼,礼貌地回答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是卫戍司令部的命令,指挥员同志。”上士恭谨地解释道:“命令里让我们沿途的检查站,在见到崔可夫将军的车队后,务必要暂时把他们留住。”
“知道原因吗?”
上士摇摇头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上士同志,说不定你收到的是破坏分子伪造的命令,我建议你马上向上级确认一下,以免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听我这么说,上士有些犹豫起来,沉吟片刻,回答说:“指挥员同志,请你稍等,我去打个电话。”等我点头许可后,他转身跑进了路边的岗亭,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功夫不大,上士放下电话,一路小跑了过来。他到我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说:“报告指挥员同志,我刚打电话确认过,上级确实发出了请崔可夫将军留下的命令,不光是我这个检查站,全城所有的检查站都接到了同样的命令。也就是说,哪怕我放崔可夫将军通行,他在下一个检查站也会被拦住的。”
“知道原因吗?”我第二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好在这次上士没有回答不知道,而是如实地回答说:“指挥员同志,我刚问过,说方面军司令部有命令要向崔可夫将军传达,因为怕他在路上无法联络,只好让检查站暂时将他留住。目前,方面军的参谋长正带着命令赶往这里呢。”
了解到检查站拦阻我们的原因后,我回到了崔可夫的身边,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向他汇报。
崔可夫听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会有什么事情呢?要知道刚才在司令部时,戈尔多夫司令员,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他说到这里,看到在他面前站得笔直的我,连忙笑了笑说:“奥夏宁娜同志,别紧张,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先回车上去等吧。”
在我们焦急的等待中,一辆吉普车沿着我们的来路开了过来,开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同时下来好几个人,除了方面军参谋长尼基舍夫少将,另外还有一名高个子少将和一名校级军官。尼基舍夫和那名将军朝我们走来,而校级军官则向检查站走去。
我和崔可夫先后推开车门下了车,迎着尼基舍夫他们走了过去。崔可夫大声地说:“尼基舍夫将军,您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尼基舍夫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语气生疏地说:“是啊,崔可夫将军,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面。”说完,他微微侧着身子,指着身旁的少将,对崔可夫说:“来,崔可夫同志,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的第64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将军。舒米洛夫将军,这位是您的副手,集团军副司令员崔可夫将军。”
听尼基舍夫这么说,我才知道崔可夫居然只是副司令员啊。正当我吃惊不已的时候,尼基舍夫又接着说:“舒米洛夫将军,您也知道,第64集团军的司令员原来是戈尔多夫将军,他刚上任不到一天,就被最高统帅部召到了莫斯科,并很快被任命为了方面军司令员,所以第64集团军的工作,一直由副司令员崔可夫同志负责。”
我以为崔可夫会有些尴尬,没想到他听完介绍后,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还非常大度地向舒米洛夫将军敬了礼,接着伸出手去,礼貌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欢迎您到第64集团军来工作。”
舒米洛夫也微笑着和崔可夫握了个手,接着扭头对尼基舍夫说:“参谋长同志,谢谢您送我到这里。您请回吧,我就做崔可夫同志的车一起回前线去。”
尼基舍夫点点头,和两人一一握手后,转身回他自己的车上去了。
这时检查站已经接到了尼基舍夫部下,就是那名校级军官的命令,把路口的障碍物移开,放我们的车队通行。
我依旧坐在崔可夫车的副驾驶位置,所以能及时地听到两名正副司令员的对话。
崔可夫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舒米洛夫说:“根据方面军司令部指定的作战命令,我们将在29日凌晨两点,和第62集团军同时实施对敌人的突击,歼灭上布济诺夫卡和奇尔河地区的两个敌军集团。为了达成这一战役目的,我们将使用新加强给我们的步兵第204师和坦克第23军。”(未完待续。)
第四六〇章寻找失散的队伍
没想到崔可夫冷冷地说了一句:“新加强给我们的步兵第204师和坦克第23军吗?可是这两支部队在哪里,司令员同志,您知道吗?”
舒米洛夫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既然我们对这两支部队都一无所知,我建议马上打电话给方面军司令部,咨询了一个问题。”
崔可夫身体微微前倾,抬手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司机连忙把头歪向一边,询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后座坐在正副两名司令员,但我明白,他口中的司令员,指的是崔可夫而不是新上任的舒米洛夫。
崔可夫说道:“我要打个电话,你看见有卫戍司令部或者城防司令部的办公室,就把车停下,他们的电话,应该能和方面军司令部直接进行联系。”
有些地方不想找的时候,随时能看到;真正要找的时候,就到处找不到了,能打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也是如此。司机先后在几个地方停了车,下去一打听,才知道这些电话根本没法直接和司令部联系。
接连碰壁,连崔可夫也失去了耐心,他叹了口气,用征询的口吻问道:“司令员同志,既然找不到能打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不如我们调头回司令部去打听一下?”
舒米洛夫踌躇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说:“好吧,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
见舒米洛夫同意了自己的意见,崔可夫吩咐司机:“司机,在前面的路口调头,回方面军司令部。”
司机答应一声,开始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