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故事,“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是我军的制服。……”
“什么样的制服?直接点说。”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
“是。”继续故事已经开了头,后面编起来就容易多了。“是一套元帅的制服。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我所阐述的很多军事观点,都是他给我讲述的。在克里姆林宫讲台上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已。”说到这里,我感觉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看来说谎还是需要极好的心理素质才行。
听完我的话,朱可夫扭转身重新坐好,一言不发。
轿车颠簸着开上了一座木桥。
“将军同志,”一直沉默着的司机突然开口说话了:“我们快到普尔托瓦了。”
朱可夫扭头看了司机一眼,用平淡地声音说:“是吗?!”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又反问了一句:“普尔托瓦?!”
轿车继续颠簸地在木桥上向前开着,我不知道司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名,只能一言不发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着。
“少年时代,我在这里到处都走遍了。”朱可夫突然开口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我住的那个村子,离这里只有十公里远。在那里,现在还有妈妈、姐姐和她的孩子。”
“将军同志,”我忍不住插嘴说:“要不顺便去看看?”
“不,”朱可夫摇了摇头,非常果断地说:“时间不允许。”
车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司机的话打破了这种平静。“将军同志,如果敌人到了这里,那你的妈妈和姐姐怎么办?假如敌人知道这是朱可夫大将的亲人,那一定会被枪毙的。去吧,哪怕说一声,让她们离开……”
“不!”朱可夫非常坚决地说道:“我说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做的,是抓紧时间赶到西方方面军的指挥部去,目前那里的形势非常危急。”
第三十节新的前线(二)
轿车继续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上下颠簸着向前行驶。
我虽然从来不会晕车,可今天却被颠得头晕脑胀。在这种情形下,我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怀里抱着的冲锋枪的保险。要是不小心走火,打中了坐着的大人物,那么二战的历史就将因我而改写。
我看了看前排的情形,见司机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辆,而朱可夫却低着头在闭目养神,于是也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听见司机的声音:“将军同志,您看!”
有情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几乎是在我睁眼的同时,手中的冲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枪口指向了窗外,稍有什么不对劲,我就会立即扣动扳机,把枪里的子弹全打出去。
不过我很快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拦车的是几个穿苏军坦克兵制服的人。其中一个上尉走到车前,弯腰凑到车窗前,干巴巴地说:“前面禁止通行!您是谁?将军同志。”
“我是朱可夫大将!”然后他又反问了一句:“你们的部队在哪?”
“大将同志,”上尉向朱可夫敬了个礼,向后一摆头说:“坦克旅的司令部,就在前面的小树林里。”
朱可夫向后扭转头,对我说:“丽达,我们去前面看看。”然后拉开车门跨了出去。
我也急忙拉开车门,把冲锋枪挂在脖子上,钻出轿车踏在了泥泞的道路上,然后跟着一群人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小树林艰难地走过去。
路上,我看见树林里整齐地停放着许多苏军的T-34坦克。看着我们一行人走过来,坦克旁边站着的战士们纷纷站起来,挺直身体向我们行注目礼。不一会儿的工夫,我们来到了一个木屋外。
屋外连个站岗的战士都没有,上尉上前拉开房门,对朱可夫说:“这里就是坦克旅的司令部,请进吧,大将同志!”
朱可夫也不客气,从打开的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走进了房间。进去后,我便随手关上了门,手扶冲锋枪站在了门口。
朱可夫走到了屋子中间的长木桌旁,那些原本坐着的指挥员们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穿皮夹克的军官眼看着他,没有敬礼便直接向他报到:“预备队坦克旅旅长郑尼斯基上校向您报告。”
“我的老战友!你好啊!”朱可夫边说边向他伸出手去,接着两人的手就握到了一起。“没想到在这里和你见面了。最近怎么样啊?”
“我也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大将同志。”上校继续边说边和他继续握手。“我知道您在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
“不说了,”朱可夫打断了他的话,“汇报一下你们的情况。”
上校拿起桌上的一幅地图,指点着上面对朱可夫说:“敌人占领了尤步诺夫,我指挥的坦克旅作为预备队在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
朱可夫点点头,开始对上校下命令说:“现在这个坦克旅由我来指挥,没有我的指示,一辆坦克都准动。明白吗?”
“明白,大将同志!”
朱可夫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不敢怠慢,几步便跨到了屋子的中间。
朱可夫指着我向大家介绍:“认识一下,这是奥夏宁娜少校,她是我的副手。”
“少校?!”坦克旅上校上下打量着我,用疑惑不解地口气问朱可夫:“大将同志,据我所知,在我军的建制里,女兵的最高军衔只是中尉啊?”
“是的,我的老朋友!”朱可夫笑着说:“不过那是以前的旧规定了。斯大林同志今天已经签发了新的命令,取消了女兵的军衔限制,这样一来以后不光会有更多的女少校,甚至连将军、元帅都有可能出现。”然后看着我调侃地说:“你说是吗?未来的奥夏宁娜元帅同志!”
大家哄然大笑,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许多。
上校向我伸出手,面带笑容地说:“我对您表示祝贺,奥夏宁娜少校!”
“谢谢!”我和他握过手以后,又与屋子里的其他几个指挥员逐一握了手。
“我的老朋友,”朱可夫指着桌上的地图,对上校说:“这样,立刻把部队展开,组织防御,掩护麦登方向。”
“是!”上校答应了一声,然后端起了桌上的茶壶,用老朋友的口味对朱可夫说道。“大将同志,坐下来喝杯茶吧!”
“不了,”朱可夫摇摇头,伸出手和上校再次握手。“没时间了,你马上派一名通讯官跟我走。祝你们健康!”
说完他就大步地向外走去,我冲屋子里的人点点头,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我们刚坐回到车里,坦克旅派出的通讯官就到了。我一看,还是熟人,就是刚才拦我们车,并把我们带到指挥部的那名上尉。
他站在车前,正准备敬礼,朱可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