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哨兵立即抬起了横在门口的横栏,让嘎斯车顺利地开进了医院。
一下车,朱可夫就扭头问卡冈诺维奇:“瓦图京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太平间吧,”卡冈诺维奇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去世的人都会先送到那里,在整理过易容以后,再装进棺材送到公墓去埋葬。”
朱可夫等卡冈诺维奇一说完,就立即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快点带我去!”
我和朱可夫在卡冈诺维奇的带领下,沿着林间小道绕过了住院大楼,来到了后面的一栋独立的两层楼建筑物外面。门口本来有几名战士站岗,看到有人过来,他们正准备喝止,但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是卡冈诺维奇,便连忙原来立正,挺直腰板,向我们行注目礼。
进了建筑物以后,我看到发现灯火通明的走廊上站满了人,既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也有穿着制服的军人,他们都背对着我们,望向走廊尽头的敞开大门的一个房间。看到我们的去路被挡住,卡冈诺维奇连忙提高嗓门说道:“大家请让一让,让朱可夫元帅过去。”
听到朱可夫来了,原本挡在前面的人群顿时闪到了一旁,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通路。当我们从人群中穿过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侧人们都朝朱可夫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来到挺尸间的门口时,听到动静的赫鲁晓夫从里面走出来迎接我们。当他和朱可夫握手时,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看来瓦图京的去世,他还是很难过的,毕竟两人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搭档。
“请进吧,朱可夫同志。”赫鲁晓夫把身子一侧,向里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说道:“伏罗希洛夫同志也在里面。”
“伏罗希洛夫也在?”朱可夫正准备朝里面走的时候,听到赫鲁晓夫这么一说,不由停住了脚步,有些意外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的意思很明显,瓦图京刚去世不久,就算莫斯科方面及时地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基辅。
不过赫鲁晓夫接下来的话,解除了我们两人的疑惑:“伏罗希洛夫是来给我授勋的。”
“朱可夫同志,您来了!”我们刚一走进停尸间,伏罗希洛夫便走过来和朱可夫握手,同时用惋惜的语气说道:“这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斯大林同志派我来给赫鲁晓夫同志授勋,顺便探望一下瓦图京,问问他什么时候能重返部队,没想到他……”说到这里,他便哽咽得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看到穿着一身崭新的大将制服的瓦图京,躺在屋子中间的水泥平台上,显得格外安详,仿佛他并没有死去而只是睡着了似的。朱可夫走到他的身边,摘下头上的军帽,向瓦图京的遗体鞠躬,我连忙也有样学样,摘下自己的军帽鞠躬行礼。
等朱可夫重新戴上军帽后,面向赫鲁晓夫问道:“不知道会把他安葬在什么地方?”
赫鲁晓夫没有立即回答朱可夫的这个问题,而是指着旁边站在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对我们说:“这位是瓦图京同志的母亲——维拉·伊佛莫夫娜,这位勇敢的俄罗斯女性在今年的二月和三月,就先后受到两个儿子的牺牲通知。现在,瓦图京同志是第三个……她是一位在三个月内连续失去了三个孩子的母亲。”
我走过去,轻轻地揽住正在悄悄哭泣的老人的肩膀,想开口劝说两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听到她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你死了,我的儿子是为了他人的生命而死的,他们不会忘记你,我的孩子,我亲爱的猎鹰……”
“赫鲁晓夫同志,”朱可夫表情严肃地问赫鲁晓夫:“瓦图京同志牺牲的消息,报告莫斯科了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伏罗希洛夫见赫鲁晓夫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没听到朱可夫的问题,连忙抢先回答说:“斯大林同志已作出了决定,将瓦图京安葬在基辅。在他下葬的那一刻,莫斯科会齐鸣礼炮致哀的。”
赫鲁晓夫听到伏罗希洛夫说的话,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到了瓦图京母亲的身边,抓住她的双手,声音哽咽地说:“伊佛莫夫娜大妈,待会儿我就亲自去挑选墓地。等明天瓦图京同志下葬时,我会亲自去送葬的。”
老太太抬头望着赫鲁晓夫,有些迟疑地说:“可是瓦图京的妻子,希望将她的丈夫,我的儿子安葬在莫斯科,你把他安葬在基辅,这合适吗?”
“合适!”赫鲁晓夫斩钉截铁地说:“瓦图京同志是解放的解放者,他就应该埋葬在基辅,让我们的后代永远牢记他所创下的丰功伟绩。”
“葬礼在什么时候举行?”朱可夫等赫鲁晓夫说完后,立即问道:“明天上午还是下午?”
“初步定的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赫鲁晓夫反问道:“朱可夫同志,您会亲自去为他送葬吗?”
“是的,赫鲁晓夫同志。”朱可夫点着头,肯定地说:“瓦图京是我的战友,为他送葬是义不容辞的。”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扑朔迷离(上)
我们一行人在离开医院前,赫鲁晓夫叫过一名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吩咐道:“等棺材到了以后,立即将瓦图京同志的遗体装殓好,然后送到圣索菲亚大教堂,供我们的战士和城里的居民瞻仰。明白吗?”
“明白了,赫鲁晓夫同志。”工作人员微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会遵照您的命令执行的。”
赫鲁晓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我们说:“好了,我们走吧,都到我的办公室去做做。”
走进赫鲁晓夫的办公室,我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斯大林办公室的风格如出一辙,除了一张办公桌,就是能容纳十几个的长会议桌。
赫鲁晓夫招呼我、朱可夫和伏罗希洛夫在桌边坐下以后,开口说道:“同志们,瓦图京是我们亲密的战友,他和我们的永别是令人痛心的……”
“等一等,赫鲁晓夫同志。”没等他说完,坐在他左手边的伏罗希洛夫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据我所知,瓦图京将军在遭受伏击时,只是腿部中弹负伤,前段时间情况已大大好转,为什么会突然去世呢?”
“伏罗希洛夫元帅,”赫鲁晓夫望着这位老资格的元帅,表情平淡地说:“根据医生的报告,瓦图京同志是伤势感染引发败血症,最终脏器因长期缺氧导致功能衰竭……”
“得了,收起你那套糊弄人的套话吧。”伏罗希洛夫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赫鲁晓夫,“瓦图京是高级指挥员,他所享受的医疗条件,要比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