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以后,对在座的几位同僚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我打算到第53集团军去一趟,看看他们是如何突破德军防御的。”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后奇怪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不是说草原方面军的正面进攻,是很难突破德军在哈尔科夫北面的防御吗?为什么会……”
他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但我完全弄懂了他的意思。便向他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正是因为草原方面军在明天的战斗中,很难突破德军的防御,我们才要去看看。至少要了解德军的防御特点,等到我们集团军投入战斗时,就能有针对地来破解德军的防御。在古老的东方有部兵书中写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就是如果对敌我双方的情况都能了解透彻,打起仗来就算打一百场仗也不会有危险。”
也许是我的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奇斯佳科夫,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毅然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和您一样到第53集团军去。我也看看面对友军的凶猛进攻,德军是如何进行防御的。
我们乘车来到第53集团军的防区时,便在一个检查站前被拦住了。执勤的中尉走到了车旁,弯腰朝我们里面看了看,随后说道:“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前面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了,你们不能通过。”
我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对他说道:“中尉同志,我是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旁边这位是我的副司令员,我们要去见你们的马纳加罗夫司令员。”
听到我这么说,中尉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喃喃地说道:“可是。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通过啊。”
我听了他的话以后,恨不得立即跳下车,将他暴扁一顿。虽然上级给你下了不准任何人通过的命令,难道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就算你不能做主。你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总可以吧?
“中尉,给您的上级打个电话。”坐在我旁边的奇斯佳科夫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道:“把我们的身份向你的上级说明,并告诉他,说我们去见马纳加罗夫将军,是得到了科涅夫司令员许可的。”
“对不起,将军同志。”榆木疙瘩脑袋的中尉还傻愣愣地说:“可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通过。”
“傻瓜、白痴。”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他,同时脑子里在飞速盘算着该如何通过这个关卡。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样一根筋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中尉同志,”不远处的岗亭里,忽然传来了一名战士的喊声:“您的电话。”
中尉撇下我们,朝那个岗亭跑过去。里面的战士将电话交给他以后,就来到了我们的车旁。他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接着礼貌地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
我扫了一眼战士的肩章,发现原来是一名上士,再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发觉挺陌生的。我诧异地问道:“上士同志,我以前见过您吗?”
上士点了点头,满脸激动地说道:“没错,将军同志,我们以前是见过面的。”
我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发现自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我只能摇摇头,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上士同志,我真的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上士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地说:“将军同志,也许当时您没看清楚我,再加上时间间隔比较长,您认不出我,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时,奇斯佳科夫笑着问战士:“上士同志,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弗洛宁。”上士回答道:“以前类似于列宁格勒方面军的,不久以前刚被分配到第53集团军来。”
弗洛宁、列宁格勒,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肯定以前见过这位上士,甚至还说过话的,但一时间我就是想不起是在什么情况下见过他的。于是我试探地问:“弗洛宁上士,您以前在列宁格勒,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在那里见过?”
弗洛宁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将军同志。我们就是在列宁格勒见过面。”见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补充一句,“您还记得抢劫和巡逻队吗?”
抢劫和巡逻队?!听到这两个单词时,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自己当时在冰上运输线担任高炮营长时。曾经到列宁格勒去找过真正丽达的母亲和孩子。在返回的路上,看见一个卖旧裤子的老太太,在给她面包时,装着食品的袋子被一个饥饿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抢走,是一支恰巧经过的三人巡逻队,帮我抓住了抢劫者并拿回了食品袋。我当时还给巡逻的战士分发了食品,我记得当时巡逻队的队长,好像就叫弗洛宁。
“原来是您啊,上士同志!”此刻我的记忆终于全部恢复了,我从车里跳下来。上前握住战士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说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遇上了。”
“将军同志。”弗洛宁双眼含泪地说:“当时全靠您给我的几块面包,才让我的母亲没有被饿死,我代表我的全家感谢您。”说完,他松开了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后,抬手向我郑重其事地再敬了一个军礼。
“上士同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别提了。”我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快速地看了一眼正在岗亭里打电话的中尉,又面对弗洛宁说道:“上士同志,我们要去见你们的司令员,您能想办法让我们通行吗?”
我的话音刚落。弗洛宁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也朝岗亭看了一眼后,低声地对我说:“将军同志,我刚刚看到您被中尉拦住时,就认出了您。因为我们的中尉头部受过伤,所以他……”说到这里,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头部。示意那位拦住我们的中尉大脑有点问题,“所以我就偷偷地给连长打了一个电话,将你们的事情向他进行了汇报。”
“谢谢,谢谢您,上士同志。”我感激地说道:“假如不是遇到您,估计我们今天就去不了集团军司令部。”
正说着话,那位中尉已放下电话从岗亭里走了出来。他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我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给你们放行。请吧!”说完,他转身朝站在栏杆旁边的战士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抬起栏杆给我们放行。
我们的车重新上路后,奇斯佳科夫在车上气呼呼地说:“待会儿我见到了马纳加罗夫,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他。路上的关卡是如此重要,他却派了一个头脑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