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科夫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虽然大厅里灯火通明,但是两边的站台漆黑一片。向上级反映过这事,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负责向这里供电的。所以我们只能听之任之,维持现状了。”说完,来到最近的一道拱门旁,做了请的姿势,让我随他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重新走入大厅,来到了物质堆放场,这才发现,原来在那儿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他招呼我们几人坐下,并端起茶壶给我们倒茶。
外面传来一声爆炸,大厅里的灯光随之闪了一下。布科夫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我们倒茶,嘴里说着:“没事的,这里离地面有十几米深,炸弹是落不到这里的。现在外面很危险,您还是安心地在这里喝茶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嘴角撇了一下,想说两句,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说话。凭心而论,除了必不可免的行程外,我是不太愿意坐地铁的,因为在莫斯科的地铁里,各色各样的灵异事件实在是太多了,一想起这些就让我不寒而栗。
远的不说,09年我就曾亲身经历过一次。那天回家很晚,车厢里人不多,虽然还有空位,但不少人还是习惯性地站着。我背靠着车门看书,左边站着个老头,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位美女,我还偷瞥了她好几次。车启动后不久,那位美女美眉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车厢里顿时一片打乱,旁边坐着的几个男女马上冲上去,按手脚的按手脚,还有两个女的抱住她的头,使劲地捏开她的嘴,把一把长柄钥匙伸进去想把她禁闭的牙齿撬开。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旁边的老头突然地从旁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大声地冲我吼了一句,便冲到门边的对讲机前,和列车员通报车厢里有病人的事。说了两句,他一回头,看我还在原地发呆,又冲我吼了两句,我这才明白他是让我去帮忙。我把书往包里一塞,也跑过去帮忙按住了美眉的腿。
虽然有五六个人和我一起摁住了美眉的腿,但在她剧烈抽搐的情况下,还是让我们感觉力不从心。这时,谁又喊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随即我发现她牛仔裤的裆部湿了一块,很快便扩散到了整个裤子,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弥漫在车厢里。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那人是在喊,说美眉小便失禁了。
车到站时,地铁站里的医生赶来急救,还带来了担架。医生上车后,没看病人,而是直接问大家,是不是有个年轻女的癫痫发作了。我当时还觉得医生真是了不起,还没有看到病人,就能猜到是什么人发病了。
医生放下药箱,首先从里面掏出的是一卷绷带。旁边有个帮忙的老太太看不过去,指责医生说:“别人是癫痫发作,你拿绷带出来做什么?”
医生不慌不忙地说:“她摔倒的时候,肯定把后脑勺摔破了。”说着招呼大家把已经没有在抽搐的美眉翻了过来,一看后脑勺,果然有个正在冒血的伤口。
那个老太太惊讶地说:“医生,您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连这也能判断出来。”
医生一边为美眉包扎,一边嘟囔说:“不是我神奇,而是这个星期已连续有三个年轻姑娘在车上癫痫发作了,而且每次都是同一节车厢,真是活见鬼了。”
回到家里,我在网上查新闻,才知道9月9号那天晚上,曾有人在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拍到了一张年轻女人的脸。这张照片刚拍完,车里的一个年轻姑娘就发了癫痫,倒在地上抽搐,倒地时还磕破了后脑勺。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年轻姑娘被送到医院后,一检查才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癫痫病。事过一周,又是一名年轻的姑娘在同一节车厢里发病,症状和上一位一模一样,当然送到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是一样。按照网上的说法,地铁站里有鬼魂游荡,一到晚上就出来到处游荡。而我今天在地铁里遇到的,正好是第三例。后来类似的事件又陆续发生了两起,直到有关部门请了牧师到地铁里做过了一次法后,地铁才重新变得太平。
如今我待在一个尚未完工的地铁站里,那遇到幽灵鬼魂的机会不是更多?一联想到当初网上所说的,我就觉得后背发凉。心里暗下决心,等空袭一结束,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第一四九节神秘的地铁列车(下)
迟迟没有结束的空袭,让我显得格外烦躁,喝了一会儿的茶,我便站起来四处走动。
解散后的战士们有的直接回帐篷休息,有的三五成群在大厅里站着小声地聊着天,整个地铁站里显得格外安静。
看到我走过去,战士们都停止了交谈,用好奇地目光瞧着我。我只是冲他们礼貌地笑了一笑,也没有说话,径直观察着这个地铁站。
整个地铁站由三个拱形的建筑组成,站台在紧邻大厅这边的大理石墙上了开了九个高大拱形门洞,供乘客进出。大厅的四角用方柱支撑,中间还有三根巨大的圆柱。
我正在大厅里闲逛,无意中瞥见少尉正从入口处的台阶上跑下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便赶紧朝堆放物质的位置走过去,想问个究竟。
走近了,我才看到少尉脸被硝烟熏得漆黑,身上的军装到处都是泥土。他跑到桌子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布科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少尉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完茶把杯子重新放到桌上,这才开口说话:“德国佬简直是疯了,炸弹像下雨一样落下来,把周围的建筑物炸成了一片火海。我刚从街垒里出来,一颗炸弹就在二十来米的地方爆炸,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气浪就把我掀了个跟斗。”
“您没伤着吧?”布科夫关切地问他。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受伤。”少尉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深处地底,德国佬的炸弹落不到这里……”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把我吓得差点直接坐地下。随着一个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尘土混合着硝烟从下线地铁站台的门洞喷了进来,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怎么回事?”拉米斯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着枪就往站台冲了过去。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见布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