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走到了她的面前,问道:“玉米怎么卖啊?”
“五十卢布一个。”老太太笑呵呵地回答说。
安德烈走过来,望着老太太身后那专门的推车上,正在锅内冒着热气的玉米说道:“原来这个东西,翻译成中文就是玉米啊,总算又学会一个新的词汇。”
我等安德烈说完后,就开始和老太太砍价:“五十太贵了,去年您不是才卖三十卢布一个吗?这样吧,四十卢布卖给我行不行?”
老太太听后,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五十卢布一个,不能便宜。”
我早知道这种统一价格的东西,是不可能砍价的,只不过闲着无聊,才和老太太胡诌几句。我从T恤口袋里掏出一百卢布递了过去,故作大度地说道:“既然不能便宜,那就算了。这是一百卢布,给我挑两个好的。”末了还专门叮嘱道,“记住,在玉米上多撒点盐,盐少了不好吃。”
当我和安德烈一人捧着一支撒满了盐粒的煮玉米,啃得不亦乐乎时,安德烈忽然停下问我,“喂,唐,今天关门后,你就直接回家吗?”
“嗯嗯嗯,那是肯定的。”我边继续啃玉米边指着门外偶尔飘过的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你看,外面到处都是烟雾,熏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待在外面不是自讨苦吃么,还是回家待着稳当。”
“想不想去莫斯科河里游泳,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啊?”
去游泳,听到安德烈的这个提议时,我不由有点动心,但看到门外飘过的烟雾,又打消了这个刚冒出来的念头。在这种的恶劣环境里,去河里游泳,真的没啥意思。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吧。”主要打定,我便开始找理由推脱起来,“你看看外面的烟雾这么大,空中好到处漂浮燃烧过的灰烬,我想河面上一定漂浮着厚厚的烟灰吧。”
“没有,没有。我昨天刚去过,河上还是挺清澈的。”我提出的第一个理由,被他轻描淡写地推翻了。
“还有,”我继续为自己寻找着不去的理由:“再说了,就算我想去,没有泳裤,也没法下水啊。”
“原来你担心这个啊。”安德烈听完我第二个牵强的理由,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我来的时候,经过泳装区的时候,刚买了一打,送你两条就是了。”
看他准备得如此充分,没有合适的理由,还真没法拒绝。正当我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回绝他的时候,他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我平时去游泳的那个地方,河对岸就有一个天体营,每天都有不少的漂亮的姑娘在对面晒太阳或者下水游泳哦。”
“天体营的美眉。”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的猪哥本性就暴露无遗,口水差点就顺着手里的玉米流下来。我赶紧扯了张纸擦了擦嘴,连同还没吃完的玉米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坐直身体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好吧,既然你一再邀请我去游泳,对你的好意,我也不能随便拒绝,以免伤了你的自尊。你说是不是?”没等他回答,我又自言自语地补充说,“反正今天也没啥生意,我们说走就走,这就关门。唉!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恶劣了,是需要去河边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才行。”
由于关门的步骤比较繁琐,我问清安德烈的私家车所在位置后,便让他先去停车场等我,我关了门以后,在去找他。
我关好门,找保安过来签了字,并开启店里的报警器后,就立即匆匆忙忙地赶往停车场,去找安德烈。安德烈那辆八成新的黑色奔驰,在一堆五颜六色的拉达、日古丽之类的老式轿车中,显得格外醒目,还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他的车子。
我快步来到了车的旁边,却发现车门禁闭,而安德烈却不见人影。见此情形,我的第一反应,莫非我认错车了?为此,我还专门绕到车的正面,看了看车牌。没错,的确是安德烈的车牌号。我掏出手机,正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正在拨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他喊我的声音,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人。这时,又听到他用俄语喊了一声:“往后看,我在你身后!”
我扭头一看,发现他正蹲在一辆中型货车旁边。连忙走了过去,奇怪地问他:“你不待在你的车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唉,别提了!”他哭丧着脸说道:“我刚刚一坐进车里,就感觉里面热得像桑拿房,差点就中暑了。所以我就开了空调,躲到这个阴凉的地方来了。”说着,便招呼我,“别傻站着了,也到阴凉的地方来待会儿,等车里的温度降下来,我们再回车里去。”
过了五六分钟,他猛地站起来,说了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说完,就快步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过了片刻,副驾驶这边的车窗玻璃落下,他探出头来招呼我,“上车!”
开车时,安德烈说游泳的地段离市场不远,只有十来公里,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离开市场,我发现外面的烟雾更浓,能见度不超过二十米。正因为如此,交通显得拥堵不堪。可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车还在长长的车流里缓缓地挪动着。
看到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安德烈安慰我说:“别着急,再开两公里左右,前面有个停车场,到时我们就把车停在那里,再步行去河边。”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勉强踏实了一些。这么热的天,坐在车里暴晒,就算有空调,也同样有中暑的可能。如果还要再开几个小时的话,我宁愿下车走路,至少路边还有不少的行道树可以遮荫。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在道路的左侧,出现了一辆坦克,而且是一看就特别古老的那种,正贴着路边和我们的车同向行驶。
我正想叫安德烈看看这辆突然出现的坦克,没想到它的速度很快,片刻之后,它便消失在浓浓的烟雾之中。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抬手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用手指向坦克消失的方向,紧张地问道:“安德烈,你看到路边的坦克了吗?”
“坦克?”安德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不以为然地说:“哦,你说的是前面路边的坦克雕塑吧,那可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功勋坦克。不过现在烟雾太大能见度低,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不是,不是雕塑。”我拼命地摆着手辩解说:“是一辆真正的坦克,我看得很清楚,应该是T—34,刚才还在路边行驶呢,开的速度还挺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浓雾里了。”
安德烈听后,扭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呵呵地笑着说:“唐,你不会是被热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