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垂头丧气的时候,米海耶夫忽然说道:“也许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说说吧,大尉同志。”班台萊耶夫接过话头,鼓励地说道:“说说您都发现了一些什么,没准对我们还真的有用处。”
“是这样的,副师长同志。”米海耶夫恭谨地说道:“昨晚起地雷时,我跟着几名工兵也悄悄地潜入德军的雷区。在照明弹升到空中时,我隐约看到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土木工事的瞭望孔边,好像摆着一个炮镜。”
“没错,一定是这里。”听米海耶夫这么说,一直情绪低迷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兴奋了起来,他大声地说道:“敌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在靠近河边的位置摆一个炮镜,无疑这里就是敌人炮兵观测点。”
基里洛夫这时叹了口气,有点愧疚地说:“没想到敌人这么狡猾,居然把炮兵观测点摆在那里。结果害得盖达尔中校被我和参谋长两个人,连着臭骂了好几顿。”
阿赫罗梅耶夫是个爽快的人,听基里洛夫这么说,干脆地接口道:“看来是我们错怪了盖达尔中校,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就这事向他道歉。”说着,他伸手就去抓桌上的电话。
我抬手制止了他,随即吩咐他:“参谋长同志,道歉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待会儿亲自到四团的指挥所向他道歉。现在你先给炮兵营长莫罗佐夫打电话,问一下现有的迫击炮口径、射程各是多少,以及还剩下了多少炮弹。”
虽然阿赫罗梅耶夫不明白我这么说的目的,还是在打通电话后,不折不扣将我问的问题转述给了莫罗佐夫。在听完莫罗佐夫的回答后,他只是把话筒从耳边移开,向我报告说:“莫罗佐夫少校报告,炮兵营现存三门81毫米口径的中型迫击炮,每门炮有二十发炮弹,最大射程为六公里。”
“怎么只剩下这么几门迫击炮了?”基里洛夫皱着眉头问道。
阿赫罗梅耶夫没有问莫罗佐夫,便直接回答说:“报告政委,一团和三团修筑了六个新型的防御工事,炮兵营给他们两个团调了六门迫击炮过去。”
当看到阿赫罗梅耶夫重新把注意力转向我的时候,我吩咐他:“参谋长,告诉莫罗佐夫,让他带着剩下的三门迫击炮,立即赶到四团的阵地和我汇合。”(未完待续。)
第七二〇章清除障碍(中)
四十分钟后,我带着巴斯曼诺夫和几名警卫连的战士来到了四团的阵地,从南坡的一个入口,进入了他们的坑道工事。
守卫坑道的是两名年轻战士,见到我们的到来,连忙挺直了身体向我敬礼。我冲两人还礼后,礼貌地问道:“战士同志,可以带我们去团指挥部吗?”
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战士回答说:“没问题,将军同志,我可以带您和您的部下去团指挥部。”说着把身子一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沿着狭长的坑道往里面走着,幸好两侧墙边上挂着的一盏盏马灯,可以为我们照亮前进的道路,避免我们踩到了坐在墙边休息的指战员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见有人在擦拭武器,有人背靠着土壁在闭目养神。我们从一个挂在厚厚布帘的洞口经过时,我还听到了里面传出的阵阵呻吟声,这里应该就是伤员所待的地方。
我们在坑道里转了几个弯后,又走了很长的距离,战士终于在又一个挂在布帘的洞口停了下来,扭头对我说:“将军同志,这里就是我们的团指挥部了。”
“谢谢您,战士同志。”我冲他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后,就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小洞穴,靠近门口的地方摆在一张桌子,桌上摊放着地图,还摆着一盏马灯和一部电话机,一名没戴军帽的指挥员坐在桌边。听到动静,他抬头向我望来,在片刻的迟疑后,他果断地站起身,抬手向我敬礼,并大声地报告说:“师长同志,步兵第四团政委夏平向您报告,欢迎您到这里来。”
我抬手还了礼,随口问道:“夏平政委,你们的团长盖达尔中校呢?”
“我在这里,师长同志。”墙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衣衫不整的盖达尔正从一张简易狭窄的木床上爬起来,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边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四团团长中校盖达尔向您报道,我听候您的指示!”
我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军容整齐后,我才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盖达尔同志,由于昨晚我们在没有搞清楚具体状况的情况下,就错误地判断敌人的炮兵观测点设在马马耶夫岗上,还让你们一遍又一遍地在储油罐区进行徒劳的搜索。现在情况已基本搞清楚了,敌人根本没在高地上设立观测点。对此,我代表政委、参谋长,向我们所犯的错误向你道歉,请你原谅!”说完,我双腿并拢,抬手向他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师长同志!”见我居然向自己道歉,盖达尔在短暂的惊愕后,也连忙抬手向我敬礼,语气激动地说:“没想到您会为了这件小事向我道歉,真是没想到。”
夏平深怕我会尴尬,及时地将话题岔开:“师长同志,您说敌人的炮兵观测点没有设在马马耶夫岗,那么会设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他们离我们最近的前沿阵地里。”我放下了举到额边的手,笑着对夏平说:“我以为敌人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修工事,只是为了缩短他们的进攻路径没想到还是为了设立炮兵观测点,指引纵深的炮兵轰击我们在伏尔加河上的运输船队。”
“师长同志,不知道您是怎么考虑的?”盖达尔试探地问道:“需要我派部队出击,攻击这个前沿阵地,伺机消灭他们的炮兵观测点吗?”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通知莫罗佐夫少校,让他带几门迫击炮过来,用炮火将敌人炮兵观测员所在的那个土木掩体摧毁就是了,用不着派步兵去冒险。要知道你们现在的新兵数量多,打打防御还可以,要是随意发起进攻,最后会打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就在这时,布帘被人掀开了,随即闯进一名指挥员。他一进门,也没四处张望,摘下头上的大檐帽就重重地摔在桌上,接着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气呼呼地说:“团长、政委,这个连长我没法干了。”
“怎么了,柯里澄上尉?”夏平低着头,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你手下的哪个战士又惹你生气了?”
“还不就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