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战场的混乱中,甚至和后方失去了联系。有很长一段时间,斯大林和苏军最高统帅部都害怕他是陷入德军的包围,甚至被德军俘虏了,为此还专门派好几批人去寻找他。当终于在混乱的战场上找到库利克时,发现这位最高统帅部代表,不是在指挥部里指挥作战,而是正在履行一个连长的职责,忙着把溃退下来的散兵截住并组织起来,边战斗边撤退。经过这件事以后,斯大林同志开始对这位老战友在复杂局势下掌握部队和应变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不久以后,斯大林将他调到了列宁格勒,担任第54集团军的司令员。由于第54集团军是直属大本营的独立集团军,负责在沃尔霍夫和姆加突出部的作战,所辖的兵力远远超过一般的集团军。而且当时在作战上对他有指导权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是库利克的老上级伏罗希洛夫元帅。但是不久,朱可夫大将受命接替伏罗希洛夫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不久就和库利克发生了冲突。当时朱可夫要求库利克马上从外侧向姆加突出部发动一次进攻,以牵制德军向列宁格勒的攻势,缓解列宁格勒守军的困境。库利克认为以他目前的兵力和装备,发动进攻只有失败的可能,因此一再拖延。从当时的敌我态势来看,库利克也许是对的,但朱可夫却是从战役全局出发思考问题的,即使库利克的攻势失利,仍然可以对列宁格勒的形势有所帮助。奥夏宁娜,你和朱可夫大将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应该知道他的个性极为强硬,即使库利克军衔高于他,又是直属大本营的,但仍然坚持己见,试图指挥库利克。最后这场官司打到最高统帅本人那里,斯大林把库利克调离了列宁格勒前线,赋予朱可夫指挥列宁格勒地区所有部队的全权。
库利克元帅被派到刻赤半岛去指挥战斗,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因为他的指挥失误,导致除塞瓦斯托波尔以外的整个克里木半岛沦陷。库利克元帅这一次彻底激怒了最高统帅恩人,不久就因作战不力和失败主义情绪的罪名,被苏联最高法院特别法庭和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台剥夺其元帅军衔、苏联英雄称号和一切国家级奖赏盲从元帅一下子被降为了列兵。”
听到元帅的军衔被一撸到底,直接变成了列兵,再想想当初自己被从少将降为少校的往事,顿时感到庆幸不已,觉得自己比他幸运多了。接着我好奇地低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库利克降为列兵后,被调到了什么地方?”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耸了耸肩膀,说道:“他降职一个月后,又被重新任命为少将,好像去哪支新组建的部队,当炮兵指挥官去了,毕竟他是红军炮兵的缔造者,有这察里津炮王之称。”
我从基里洛夫这貌似不着边际的长篇大论中领悟:不管你以前如何有本事,一旦最高统帅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印象,那么你的前途几乎就完蛋了。不过同时基里洛夫也暗示目前在最高统帅面前最得宠的是朱可夫,很多事情只要通过这位新晋的副统帅,就有成功的可能。
正当我在考虑是否该给朱可夫发个电报,向这位老上级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时,桌上的电话先响了起来。听到骤然响起的铃声,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不会又是哪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阿赫罗梅耶夫拿起话筒刚说了两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捧着话筒向我递过来,同时恭谨地说道:“师长同志,是朱可夫大将来的电话,他要和您亲自通话。”
听说是朱可夫的电话,我不禁一愣,心说他打电话来做什么?随即便想到莫非是崔可夫向他汇报了策反的事情,他这才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赶紧一把抓起阿赫罗梅耶夫手里的话筒,贴近耳边,深吸一口气后,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大将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朱可夫说话,从来就不将讲什么客套,也不会和通话人先寒暄几句,每次都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这次也不例外。只听他瓮声瓮气地问道:“崔可夫同志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正在试图策反一支背叛祖国的叛军部队。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朱可夫一开口,就将卡尔波夫的部队定性为叛军,让我早就准备好的话,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见我迟迟不说话,朱可夫不耐烦地催促道:“喂,丽达,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的时间宝贵,只能给你几分钟的时间来说明你的理由,假如说服不了我的话,那么你的这个计划就必须无条件地取消。”
朱可夫这么一发作,我反而镇静了下来,整理一下思路后,我侃侃而谈:“大将同志,也许很多人对您说过,东方营的官兵战斗力不行。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再差,毕竟也是打过仗的军人,只要我们和他们一交战,就算占尽了优势,依旧会有损失。可以想象,若是我们能让他们调转枪口打德国人的话,就势必会让德国人抽调一部分兵力来防备他们,这样我们正面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减轻,就能将节约下来的部队投入到急需的地段去,甚至能改变局部战场上敌我兵力的对比。”
“就是你策反了这个营,他们的兵力也有限,对整个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我兵力对比,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花这么大的力气,有必要吗?”从朱可夫的话里,我听出了他虽然有些动心,但同时还有着明显的顾忌。
“大将同志,我是这样认为的。”对于朱可夫这样熟悉的领导,我说话时的顾忌要少得多,所以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卡尔波夫上尉的部队能反正成功的话,所具有的意义不仅仅是敌我双方的兵力发生了变化,重要的是对德军对其余的东方营部队军心的打击。从此以后,德军就会对其余的东方营产生戒心,不会再让他们在直接参加战斗,甚至将他们远远地调到远离我军的地方去,这样的话,我们所面临的压力也能得到不同程度的减轻。”最后还补充说:“大将同志,我有这个思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觉得我们不光要在军事上给予敌人打击,也要和他们打政治仗,将那些与他们离心离德的部队,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