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啊。。”
我故作慌乱道。
“正因为是乱世,地方守臣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横加罪状,打击异己啊。”
他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自古宗派学统之争,可比当世的教门之争,要惨烈果决的多,”
“当年五祖大弟子神秀还使人,追杀过六组呢,方有禅分南北,”
“当年孔丘诛少正卯,儒法之争直到汉初方定,”
“前朝儒门的关、洛学之争,又何尝不是你死我活。”
“眼见新旧党争颓势,洛学子弟甚至不惜投身天子废立之事,”
“结果被气学门下一个灌园子出身的措大,当庭用骨朵击杀领班宫变的宰相,才一槌定音尘埃落定”
“然后又有蜀学和岭学之争,以至于酿成上京之乱,”
“喂喂,关中学流的气学一脉祖师,难道姓韩么”
我突然开口道
“哪里,明明是太白先生所创的青莲学院,还有杜子美先生的少陵学派,两家合称内外气学.。”
我囧然,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文章憎命达的李白杜甫之流,都能开宗立派了么,贵圈真乱啊。
难道不应该是有个姓韩的灌园子,依靠苦心耕读,以幕入仕,情迷太后,架空天子,最终成为数朝宰辅一代摄政的绝顶人物,
“多说无益,相识一场。这些是我辈的一点心意,”
他又递过一个小袋。
“你还是快快从州城脱身把,不然悔之不及的。。”
虽然他言尽未必实,动机也有些令人怀疑,不过我还是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来。
好,我不能冒险,特别是带着抱头蹲这种负累。将自身安危寄希望与某人处于善意的概率,
就好比后世的北洋军阀时代,或许有过个别出于个人理念或是偶然的善心,而为民做主的例子,但是更多是各种不怎么靠谱的奇葩和十足欺男霸女的典型恶棍,制造了无数人间惨剧和悲欢离合的先例。
就在“我”走后不久,蔡元长也回到了复社,可惜他只能失望而归了。
而一路亲自驾车,送别到城门下的李伯纪,也开始回头,一边喃喃自语
“真是抱歉了。。若是往ri颇可深交”
“只是现在,却不能让多余的变数,换了我们的前程大计啊。。”
“一向淡泊的元长,可是从未有这个好奇过。。”
“希望你识趣不要回头,不然有些东西假的,也会变做真了。。”
第四十二章再行
()我自然不会想,一个偶遇的小插曲,也能牵扯到这么多东西。但是丝毫不能妨碍我的重启的旅程。
借助昇昌楼的建议,可以乘船走短程接力,沿泗水之流,向南边的泗州至下邳,然后再上陆折转东向还州,看看有没有船商,可以浮海绕过淮水上的封锁。
但是过了吕梁之后,虽然还是徐州境内,但是沿途破败的痕迹,就很明显了,与我之前看到的某种繁华和安逸,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两个世界。
但至少秩序什么的,还是在以城镇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存在的,虽然流民和小偷什么,还有卖皮肉的女子,未免多了点,
在渡口和行栈等人多拥挤之处,我至少遭遇和阻止了两位数以上的扒手,或是什么的,顺便眼疾手快的砍断一只乱摸到抱头蹲身上去的手,很是杀鸡儆猴了一番其他的觊觎者,这才清净一些。。
然后从徐州境内的旧运河进入泗州,乘船到了宿预县后,又在昇昌搂的分号,多留了两天。
用当地店家的话说,就是客人你的运气实在不错,正巧有一只前往扬州的车马队,不过走的是西去的内陆,要多绕点路程就是。
按照惯例,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下,出行都是要抱团结伴而走的,这次是因为有一家大客户,花了大价钱租赁车马和义从,因此好些得到消息的旅客和行脚商,都聚在这里,等着一起同行。
这样的话,只要不是规模太大的乱兵什么的,寻常流寇和盗匪,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可以以较小的成本和代价,完成剩下的路程。
于是乎,继续沿用我的郎中身份,那位柳东主的名帖,也再次发挥了作用,在这只临时结成的队伍中,给我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
起码旅行的环境改善了许多,不但有人专门给我们同行驾车;白天的时候,我和抱头蹲都应邀座上了,据说是南方特制的并排长厢马车。
这种车比寻常的马车宽大数倍,底下足足有六个大轮,我甚至看到还有类似简单的减震弹簧和转向机构。
虽然外面看起来有些陈旧和脱漆,但是内部的环境还算不错了。
四壁是厚实的棉布包裹着,既隔音又保暖,窗子是少见的可以开合大片水琉璃,而不是传统的纸糊或是布帷,座位是软衬里的羊皮垫子,还有可收叠的漆木短案,来陈放事物。
座位下士固定好的抽拉式厢格,可以存放随身物品和ri常用具。
车内有琉璃罩的灯具,也有取暖的烘炉,就算晚上也不怕黑,还可以蒸煮茶水,算是专门供给那些有点身家的人客。
因此当我坐上长车的时候,红老虎三世拉着半旧大车,载着其他杂物,就由车队派来车夫驾驭着,慢慢跟在后头。
“这是便是大名鼎鼎的奔驰。。”
当初的架车把头,对我自豪的介绍到
“毛.”
当时我凌乱了。
“乃是是乾元年间流传下来少数几种车型之一,据说是梁公亲自指导和命名的。。”
“至今尚有存世的,也只有宝马、保时捷、东风数种了。。”
好,我能吐糟这位前辈的恶意趣味么。不过吐糟归吐糟,这种特制专车,坐起来的确舒服多了,起码不用风吹ri晒,还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不用把身体挤在狭窄的空间,久了就容易腰酸背痛。
按照我的残留记忆,因为战火和动乱,这种jing密车造工艺当世已经不多见了,据说也只有南边或是西北极少数地方,还有残留,在这里就足足有六辆之多,分作不同用处。虽然外表不怎么张扬,但是在细节上无不是体现粗某种财大气粗的狗大户做派
而这节长厢车据说还只是最简陋的一辆,车内,连我、抱头蹲在内,再加上其他中途上下的人客,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七个人。
当然作为享受以处置急症著称,的郎中身份便利的同时,我也得承当相应的事务。
比如以这辆长厢车为场所,给各种突发症状的人员看诊,所幸我目前处理的都是些头疼脑热,水土不服或是饮食不调的零星杂症。
每天停下来吃饭的时候,这些车子都会按照从里到外围城若干个内外圈,然后有人打水,有人收集柴火,有人挖土和设置临时的排水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