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骂娘连天的,差点把负责经手之人给砍死。
所以,一时之间,就只能靠他们这些前线军马,像是蝗虫一般的沿途自行收集和搜刮,来暂且自给。然后除了出阵战斗和基本勤务外,就让士卒闭帐不出抵靠取暖,以尽量减少日常的活动消耗,
哪里像我的部队,有自主经营的后勤辎重,能保证基本吃饱穿暖后的正常操行,委实让人羡慕云云。
然后,他又告诉我一个消息,却是这次入关攻略,军前都指使,东路副都统制徐庆,已经不会参加了。
我惊问何故,却是打下武牢关的奏捷送出后,原本在前月大战中受伤不能视事,而在灵昌的粮台大营修养的东线都统制曹成,却是急匆匆的抱病带伤赶了过来,以正任的名义接管了入关各军的指挥权。
而副都统徐庆连同所部踏白军,则被以损伤过甚的理由,留在了武牢关内休整,并负责监督后路粮道诸事,算是从攻略洛都的序列里,给排除了出去。。
然后我决定,从麾下的剩余物资,再送他们每人一件毛毡改成的连身毯子,再次得到没口的感谢。
而他也再次格外提点我,这位王都统,乃是典型畿内军序的背景,上下尊卑看的很重,可不是那么好想与的人物。也不像副都统徐庆这般,延边军功出身的将领那么纯粹和不拘小节。
当然了,他虽然说的很是隐晦,但是我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东西,比如东线军中的某种派系之争,比如在边军和中军之间的隔阂和分歧。
而我的游击军,基本可算是在畿内成军的背景,但是却与东南招讨行司的延边各军,也算关系匪浅,倒也可说是立场比较微妙。
送走王贵之后不多久,更多的友军就从汜水谷地里开了出来,然后仅在龙首山下稍作停留,就急匆匆的赶往洛都方向去了。
然后又过了没有多久,我就得到部下的报告,我军设置在洛都东城的上东门前,权作观察和警哨的前进营地,已经被那些友军奉命接管了。
紧接着,当任的东路王都统,给我派来了一名行军司马,客套而礼数十足的谢绝了,与我军在白马寺一带合营联防的建议。
而是决定选在距离白马寺六里外,北邙山东麓脚下的上清宫另立大营。此外,对方好十分“好意”的告诉我,攻略洛都乃是东线都统的分内之事,自当戳力以赴。
而作为从旁协力的北面讨击军,还是专注本来的职分,管好大军后方为宜,为此,他们还好心给我们划定了防区,主要是伊水和泗水在内的几条河流沿线,却是与洛都城相去甚远的地方。
这个结果,当然在我的部下中,再次惹得一片骂娘声不绝。
因为,这一连串的举措下来,不但否定了之前的付出和努力,还无不是在明里暗示着,要与我的部队划清界限。
以及明摆车马,是生怕我的部队,抢走和分润了他们,攻略洛都的功劳和机会一般,这怎么不由让人原本有所指望的一腔好意和热忱,顿然化做了愤愤不平的当头冷水。
还有比较激愤的,建议干脆掉头回青州就食地去过冬好了,何苦再这里热脸子贴人的冷屁股。
第420章对阵
残雪点点的原野上,短促而激烈的遭遇战刚结束,一名飞身奔逃的游骑,突然扑身在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单脚挂在镫子上,被倒拖出一大截才停住。
自有人拍马追上去,小心的将失主的马儿套住,给牵挽了回来,作为战获的一部分。
虽然不能直接据为己有,但是作为军马,特别是骑乘用的战马这种稀罕物资,在交上去后可以为共同行动的小集体,换到不菲的内部配额,一半当场分到各人头上,一半作为团体共用的本钱。
可以从各级材官或是辎计,管理的剩余物资或是战利品中,换到不少诸如烟草、皂角、鲸油,雨衣、油毡、水壶、锅子、柴炭、小折刀之类好东西,或是在基本配给外自备的备换武器、配套的铅锭、子药等消耗品和相应用具。
当然这起码得是主战营的正兵,或是次等军序的老兵才有的福利,主要是为了变相促进和调剂军队内部,亢余物资的流通和消费,而避免太多的财货物品积压在士兵手中,而影响了战斗意志和决心。
“干得好,老六。。”
捉生将牛皋,很有些用力拍着猎兵什长权六的肩膀到,
“这匹马的配额,一半算是你的啦。。”
方才解下一块权作掩藏的白布披风,他也只是有些憨笑着,将长杆铳子背到身后去。他本来就部是个爱多说话的人,做了猎兵什长之后,就更是寡言少语。因此,倒是很对某些人的胃口,而屡屡指名要求一起进退和行事的任务。
“打死十三个,受伤被擒获的五个。。”
“正好一个火的骑军。。”
“就近找回来的坐骑十六匹,其中能用的只有十一匹,”
“伤重不能带走的,就地宰了。。”
牛皋信手一挥道。
“抓紧时间把肉割走好了。。这大冷天的也不容易坏”
随后他们留下一半人,骑马四散警戒,随便将剩余的马屁牵走,以免物伤其类的场景,而影响了坐骑的情绪和状态。
另一半人就地忙碌起来,他们合力放倒按住那些,受伤未死的军马,小心的在颈下的位置,摸到尚在突突跳的大脉管,拔出专用的铳刺,仔细的刺进尖端,然后反转着搅出一个伤口来,
这样可以尽量避免伤及更多的器脏,而激起伤马的反抗和挣扎,以造成更多的浪费,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的做过多次了。
于是大股的血泉顿时随着军马的勃勃抽动,而大股大股的喷涌而出,然后用携行的大皮囊按上去接,很快就接满了七八个大皮囊,
对着口子加入少许防止凝固的盐和姜末,用力摇匀之后就算大功告成,牛皋亲自拿起一具灌满的皮囊,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顿时将嘴角的短须染成了鲜红的颜色,热腾腾的马血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在这冷得要命的寒冬里,却是补充热量和体力的好饮料。
这时伤马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就算用力挤压下的血流也逐渐变得缓慢稀疏起来,然后,其他人再用头盔和其他中空容器,将残余的血水接完,军马也差不断断了气。他们就坐在又有余温的马尸上,撒点盐什么调味,就地乘热啜饮起来,虽然不免皱着眉头和恶心的表情,但是倒都没有一个浪费的。
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