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的个人收获,都是河北各地所获的财货和轻贵之物。
虽然河北连年战乱又逢大灾,但是各地州府的官员和镇守,及其亲眷们的私囊里,还是相当丰
厚有料的。
他们的人虽然大都跑掉了,但是多年搜刮的底子,却是没那么容易带走的。虽然这些东西在河
北换不了所需的粮食辎重,但是在河南的控制区内,还是很有用处的。
而且只要锄头挥的勤,各种挖地三尺,都会有所收获的,这也变成战地闲余之下,某种藏宝寻
获的乐趣。
具体的粮食物资什么的就地充为辎重,那些比较笨重大件的物件也没有浪费。
而我们抄出来后,这些带不走的东西,直接堆起来丢弃街头,不出一夜就自然被人给搬光了,
也算是某种变相的社会调剂。
只是带过来的兵力,还是少了一些,不然效果还可能更好,战果也更大,不过,世上哪有那么
尽善尽美,令人称心如意的事情呢。
因此,每过一地,我们都会将沿途不能控制的城寨,都放火烧掉,在身后留下一地废墟和无数四散逃亡的难民之后,才继续前进。
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前方沧州境内的乐陵城,终于遇到了像样的抵抗。
只是,我的本队抵达的时候,乐陵城内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负责开城的辅军第三大队,正站
在城门外列队迎接我的到来。
领上来行礼汇报的都头叫韩顺夫,是第四营官杨再兴的老义从兄弟之一,也算是是追随我麾下的老人了。
他对我简述了此地发生的事情和变故。
按照惯例,他们尾随着打着刑州军旗号的特遣小队,以过境为由,向城中要求提供各种协力,只要赚得对方打开城门,这只易装特遣小队就乘机一拥而入,控制住通道,为后续大队人马夺城,创造便利。
然而这次的手段却不管用了,对方根本不理会,甚至以靠近还乱放箭,顿时射伤了几十人,然
后偷袭,就变成了正面强攻了。
好在城中的守卫虽然警惕,但是兵力不是太具有优势,依仗着低矮的城墙,坚守了一阵,就被排队齐射的火铳,压得抬不起头来。
第三大队的战兵,乘机将大车推到墙根之下,作为架梯的支撑,
“这么说对方已经不肯轻易上当了?”
我纵马穿过烧的一片焦黑的门洞,听到控制的城区里,依稀还有零星的叫喊和喧闹声,我微微
点头。
“这也难怪了”
猫捉老鼠式假意追逃的骗城游戏,故技重施的多了,河北大多数是交通便利的平原地形,其他
地方也该有所警惕,或是多少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了。
“没有关系。。”
“此路不通,我们就再换一种玩法。。”
我捡起一面丢弃在地上,被踩上好些脚印的旗帜,塞在他的怀里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刑州军了。。”
“在刘继业麾下,誓以复仇的刑州旧部。。”
不管刘继业说的是真是假,我只要把他变成无法回头的事实就好了。
第395章在河北3
过了乐陵,我们没费多少气力,又击破了饶安、无隶等地,匆忙聚集起来的守军,最终抵达了勃海边上的沧州盐山县。
盐山之名,得益于作为当地传统盐业的转运集散地,堆盐如山高的典故。
因此,这里靠近大名鼎鼎的长芦盐场,也是古时北地主要的盐业来源之一,号称“食半关东”,只是因为海路的断绝和南朝历年的侵袭劫掠,长芦盐场已经大为衰败了。
因此盐山县,也只剩下不足千余户的人口,以及淹没在芦草之中的大片盐碱滩涂。这里也是各种盐枭和私贩子等不法之徒,活跃和啸聚的灰色地带。
因此,打着所谓“刑州军”旗号的部队,居然在这里第一次获得了新的兵员补充,
年前的北地大旱,同样也给这些不法团体的生计,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既然大多数人都流离失所或是快饿死了,自然也没有多少需求了。
因此,这些好狠斗勇的亡命之徒,只要有真材实料的钱粮拿,可不管实际上是为谁卖命出力的。当然,唯一的问题,是采取有效的手段和措施,防止他们半道逃跑而已。
我甚至还干脆以刘继业的名义,让郓州人为主的辅军第六大队,以刑州军的旗号,在当地装模作样的招兵买马,然后宣布在靠海的沧洲公然自立一方,设置各种官属大发头衔,而掀起反乱之潮。
以欺骗和混淆邻近的视听,这样我的本部正好乘机从中浑水摸鱼。
当然,这也是充分榨取价值,逼这位看起来节操不怎么靠谱的降将,无法回头的阳谋手段而已。
结果,让我大掉眼镜的是,居然还有人闻讯来投奔,虽然大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或是吃不饱饭的流民团体出身。
但也为了某种角色扮演的入戏,还是捏着鼻子接受下来,加上那些郓州兵另编做一部,像模像样的在沧州境内,稍稍操练和整编起来。
以体现某种千金市马骨的味道,然后派到周边去抢钱、抢粮、抢娘们,刷存在感和难民潮。
至于本部的动向,沧州州治的清池城,原河间镇守使的官衙之内,一场临时的军议正在召开。
“下一步该怎么走。。”
副将辛稼轩看着沙盘,当先发问道
过于顺利的局面,固然超出我们的预期,但也打乱了原本按部就帮的部署,需要重做调整了。
毕竟,
沧州古有水旱码头之称,京杭大运河的北线,永济渠纵贯全境,因此堪称四通八达的往来枢要。
因此,具体的选择也有很多:
既可以沿着海边向西北而上,有当地这些盐枭带路,可以不费事的抵达与平卢道相邻的乾宁军,以此为凭据,威胁和寇掠平卢道的会州、耀州、沃州、盾州、昌州等燕山山脉以南的,所谓山前诸州。
不过这个可能性,因为风险和投入收益比的关系,在我的思虑中被排在最后。
因为,按照这个路线打过去,北朝固然是要有糜烂两道之虞的后顾之忧,于前方战事极有裨益,但是于我本人和这只深入敌境的部队,却是没有太多的益处,很容易就因为拉长的后方战线,而被反应过来的敌人,给轻取截断包抄了后路。
而且,我也讨厌盲动流窜主义,若非得已断然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我可没有汉尼拔那种。
或是,沿着永济渠的运河径直向北,一路转战穿过莫州、瀛洲和易州,同样可以抵达平卢道的玄州境内,
而且这一路的好处是,容易获得补给和装备,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