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至少得通过事先沟通好,这场军议的过场形式,以及事后的示好,尽量避免他在明面上的反对立场。
好在他并非那种食古不化的迂腐之辈,或是一心想要表现的功利之徒。
不然让我解释为毛好生生的随军观慰使,会跑到阵前去为流矢所伤,乃至不治而亡这种小概率事件,却是一件十分让人头痛又后患无穷的事情。
计议初定下来之后,第二天就完成了再度启程的准备,因为得到敌军主力比较确切的去向,因此,接下来的东进攻势就得以充分放开了手脚。
除了一半留守身边的亲直团外,其他的教导大队,标兵团,捉生队和游弋队,特设车团、直属炮团等直属序列,也安排在攻击的前端,轮番的上阵。
这就体现出某种制度化,初步在军队中形成常态的好处了,平时的我更侧重于补充完善军队,及其相关的组织和制度建设。
尽量淡化个人影响和立场,在相对良性运转的制度中的优先性,也只有在事关队伍前景的重大事项上,我才要格外体现出个人的权威。
因此,如此磨合下来,无疑可以省心省事的,将有限精力从亢繁的内部庶务里解放出来,兼顾上思想教育和理论编成,战地实践和科研指导,乃至外围经营等多方面的工作
而我的主力部队就算是长时间在外,暂时脱离中军直接指挥,也能够有所依据的,继续保持足够的行动力和攻击性,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发挥主动性来寻找战机和最优化的选择。
决定了基本方略后,向东就不再是稳步推进,而是势如破竹的长驱直入,正所谓马步齐出,攻击前进,一鼓作气连克复范城、济北、长清诸城,又将长信军和广胜军,两只受困的友军残部,暂收麾下。
然后顺势追击这小股的残余,突入了齐州境内,又一路拿下了失守的祝河、临邑、禹城数县。解了临济的武胜军之围,又合力击破了盘踞在淄州邹平、济阳的河北军德阳镇、高陵镇所部。
在黄河边上的高尧城,遇到了在据守当地的海兵队,得知从这里的小清河到出海口,具是水师可以进入活动的范围,这时候我的队伍,也扩张到了两万六千有余。
这才全然折转南下,度过济水回到齐州境内,抵达章丘城,从当地的粮院所获得再度补给,并裹挟走两千多驻守的维州兵,继续向着徐州方向进发,
因为要协调好几部暂调麾下的友军,因此速度快不起来,一直行进到了亭山县境内,在泰山脚下扎营时,才被来自帅司方面,很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狼狈的信使,给追上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几乎是在我部走的第二天,才赶到济源的,因为正面已经不安全了,从毫州、宋州绕道过来,多花了点时间,结果就错过了。
然后一路追寻着游击军的消息,好几次还遇到了溃散的河北兵,发生冲突伤亡,而不得不暂避而走,或是别绕远路,结果就是几次三番都错过了传令的机会,而不得不一直追在我大部队的屁股后面吃尘。
他们带来的唯一命令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南下增援。
南下的河北兵,已经在兖州境内,与帅司聚集而来的部队,大战连场,其中多赖密州赶过来的,名为新军右厢的骑军,屡屡阻击北军南下徐州的步伐,但是自身也损失不小。
所以格外指望我这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生力军。
第356章驰归
泰山脚下,旗帜招展,联营如云,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如此阵容居于我麾下,就算是现实如我的后世眼光,也不免生出些许,所谓将相王侯宁有种,唯兵强马壮者为之的心态。
这队前来的信使,据说已经是第四批了,因此,连多余的训斥、质责或是论事威胁的口吻都省了,直接问我能否在最快速度内,南下驰援。
现在显然是帅司有求于我的,主次易位的状况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不妨碍我最大限度的变成好处和利益。
虽然说麾下的这两万六千人,直接归于我指挥的不过万人出头,其他都是通过那些友军将领,间接支派的。
因为在我麾下的主要战斗模式,都是我的本部先出阵,用排铳和小炮打散轰乱对面之敌的列阵,然后这些临时配下的友军,按照自己的战术和风格轮番上前砍人而已。
如此下来,自然而然就培养起来,对于我麾下以火器部队为主本部的某种敬畏感,依托火器协同作战的习惯和依赖性。
期间虽然也有不少杂音和异议,比如友军将领中某些比较顽固执着于传统的,各色抱残守缺之徒,或是不怎么甘心居于人下,对于自身权柄颇为敏感,而暗中小动作不断的不安定分子。
但是因为是被援救下来的残部之军,天生立场上就低了一筹,还分散在好几只规模不等,各有立场和诉求的部伍里,相对于我完好阵容的整体优势,就实在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对于前者,尚有继续使用和发挥余热的地方,而后者,除了扯虎皮做大旗军法从事,抓住机会明典正刑以儆效尤外,我也并不排斥一些盘外招,
比如让一些比较奸猾多心之辈出阵时,在猎兵什暗中“额外帮助”下,完成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光荣梦想,剩下的人就自然消停了许多。
或许还有人有所别念,但所谓群龙无首之下,相互之间也完全不是死抱成团的,很容易就通过部伍间的细节调整,令其产生竞争和分歧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之。
毕竟我掌握有帅司给予的大体名分,哪怕是临时的,又把持了主要的资源,正所谓只要锄头挥的勤,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在此期间,童昊和苏长生的组合,倒是发挥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效能,通过私底下的运作,从这些人的日常言行中,找出好些破绽和纰漏,也创造出不少机会来。
很难想像,一个是前狱吏传家的半调子学子,和一个北地家道落魄文人之后,能够产生什么交集和效果倍增的化学反应。
不知道时不时家庭环境的影响,童昊擅于揣摩和观察细节,籍以窥探个人的*和性格癖好,而苏长生则记性极佳,过目难忘而遭遇见历颇丰,对于账目和字面上的东西,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和洞察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军队的人事管理,同样也是一门宏大深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