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个对穿,然后就被对方卡住,同时几把长刀斧头和铲子,同时落在他身上。
而另一个稍慢一步,持着喇叭铳对着缺口,碰的放出一蓬火花,顿时将那些露头的敌兵,都哀呼连声的打了回去,然后又被里面猛然伸出来的好几杆矛,给捅穿了身子,硬挺挺的钉在了后壁上,顺着泥土淌下大团的血迹。
这时低伏着身子的谷老四,也叼着一只线香,飞快爬过了地面,冲到缺口前,却看见里面居然挤满了一整队的敌兵,还抄着手牌为先头冲出来。
他眼疾手快的将一只燃着的火雷弹,顺着斜坡丢进那些密集的脚踝之间,然后看着猝不及防的人群,被中心开花式的尘暴轰得一片血肉横飞,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的掀飞起来,然后抱着被炸得稀烂的腿脚哀嚎的惨样,别提多酸爽了。
虽然同样的事情,曾经发生在他昔日的同袍身上。
小庄集的后坡上。
我看着小沙盘上的气质变化,随着一只只部队投入战场或是撤退、调集、拨转,决定胜负的骰子,也被一遍遍的抛下,然后添减出新的力量对比来。
所谓古典战争的艺术,无论是攻敌必救,还是诱敌深入,或是伏击突袭,或是扼其经要归根结底,就是通过对敌侦查和预判,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简单道理而已。
在我通过堑壕和山坡刻意设置的战线,敌军只能投入相对有限的兵力,然后被压缩在某个扇面中,随着攻击过程,逐渐被堑壕给分割开来,不过对方也不是傻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也正在随着土木作业而被逐渐磨平。
对方终究不愧是边军的老将,居然能够很快就想出,以壕沟对付壕沟的掘进战术,
只可惜学去的是虚得其表的皮毛,相应配套战术的精髓却是没法再现的,于是挖穿阵前的壕沟之后,准备好的喇叭铳和火雷弹,就分分秒秒的教他们重新做人了。
“急报……”
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
虽然战场中打得有声有色,形势尚好,但随后一个消息,让我的心情沉了下去。
“在永城西面遇到了云林军的溃兵……”
军帐中的其他人也愣了下,永城出现云林军的溃兵,那意味着西面的防线已经失守,或是相应防区被突破了么。
“这些友军就是用来坑爹的么……”
我忍不住大声的抱怨道
“情况危急之下,都不懂得先报个信么……”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我。
于是我不得不考虑起,如何率部全身而退,转进大后方的问题,毕竟。
小庄之战才打了三天,弹药消耗就远超过预期了,特别是手掷的火雷弹,一下子就去了大半。此外在占据大优势的敌军,轮番的攻打之下,士兵的疲累,也积累到一个相当的程度。
虽然武器通过补充弹药和更换备件,还能继续使用,但是身体上的疲乏却是无解的,因此我连亲直团都派出去压阵了。
第三百零五章战淮北二十
虽然出现意外变数,但是小庄战场,还是在更加惨烈的日常中,进入令人麻木疲惫的第五天。
弹丸飞舞,刀枪交加,堑壕里被新旧喷洒的血水,给染的深色斑驳,有些被反复争夺多了的地方,脚踩下去都是软绵绵,滑腻腻的。
但是谷老四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支派在他手下的辅军和散兵,已经换了第五茬了,最初跟着他在战壕里反战的那批人,也只剩下最后一个。
就算能够吃饱喝足,善战如斯的谷老四,在轮替间隙越来越短的疲乏之下,还是不免因为短暂的迟缓而受伤了。
作为一名老军伍,他也只能在被刺中的那一刻,努力扭转的身体,让敌军的尖矛戳在不会太过致命,也不至于影响简单动作的肋下位置,堪堪错开器脏要害……
对方似乎打定主意,要用人命给硬填过去,成排的刀斧手具列在战阵之前督战,已经临阵砍杀了好些,因为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就跑回来的军官和士卒。
他们一群又一群的被剥光甲衣,反扭双手按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或是奋力挣扎着,被砍下脑袋以警示那些,屡攻不克的部伍们。
于是乎,这些绝望的敌兵,被迫爆发出来的可怕的气势和意志,一次次的死伤枕籍之后,终于冲进了第四道防线,而前沿剩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剩下台地顶部小庄集的,敌兵从占据的壕沟里投射的武器,甚至已经可以对里面的人,造成威胁和杀伤了。
突然,谷老四就像是条件藩射一般的,赶忙按着最近一名士兵,迅速扑下身去,就停身后轰的一声震响,哧哧有声的是大片泥土,被雨点一般散弹爆击下,随着那些站在高处的敌兵,各种被撕裂的血肉,一起喷溅飞扬起来,又溅落在他们的头身上。
却是冷却好的炮队,再度投入了战斗。这些操炮手几乎是居高临下,面对着那些充任战壕中的敌兵,人头最多的地方抵近放射。
因此,固然是杀伤效果显著,但自身也不免出现了好些伤亡,那些敌军的弓箭和投掷的武器,时不时的会突破手牌的防护,而击中这些操炮手,但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他们,只是拖走实体和伤员继续补上,手中的功夫却是一只没有停下来。
谷老四拍掉肩上落的一截肠子,再次探出头去,看到的是好些横七竖八,被打得稀烂的尸身,剩下的敌人也退缩回占据的堑壕中,看起来这轮炮射后,又为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但是山坡下,敌军列阵中早读催促进兵的鼓声,就像是催命一般的密集响起,督战队也再次获得了一批处刑的对象,他们是在炮声的惊吓下,不顾一切向后越过划定止步的死亡线,想跑回到自己列阵离去的逃兵
突然一名高举单手,准备下令再度行刑的督战军官,在前胸护心甲边忽而飙出一股血雾,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上,谷老四顿时用沙哑的嗓音,叫起好来。这显然是躲在拿出壕沟里,还没有撤走某位猎兵的精准杰作。
要知道督战队虽然十分靠近前沿,但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至少还有两百步左右,至少谷老四可从来没有见过,有弓弩能从这个距离上射死人的。
被击杀的这名督战军官似乎颇有身份,他的伤亡顿时让气汹汹的督战队顿时有些哗然,出现了小小的混乱和惊愕,好些人不由放弃职守将他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