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组装的弓弩之类武器,不过作为船上比较常见的违禁品,也不算什么。
然后我看见了从暗舱里取出来的,真正的违禁品,比如:一些精密机械的构件,军工制式的矛头,做工精良的铠甲,上面还在产地和工匠的编号,不过不适用于海上战斗,所以没有被利用起来。
以及关押在底仓,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动,一见到天光就失声痛哭,或者像动物一样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几十个人。
显然,被围攻的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如何的良善之辈,从他们船上搜出来的东西看,最多只算是某种程度上,黑吃黑的行业竞争。
“你是在想,你们究竟是哪里除了破绽吧”
我看了一眼,被两柄长刀架着脖子,按倒在地上的中年船东。
“我也不想告诉你,还是去做一个屈死鬼”
事实上,问题出在他搬过来的那箱贵货里,里面有好些粗铸的银锭,而我当场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银锭的样式和特制的铭记,我在汇源号的内库密藏里,可是见过好大一批的。
当然刚开始只是怀疑,不过后来发现的东西,包括一些没来得及烧掉的文书和信件,就让我确信不疑了。
这些人居然是哪位大名鼎鼎的私贩集团首脑,南海十三部的部下,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烧汇源号的老账,还没算呢。
“饶命呀大人,我只是名义上的领头”
“真没做过什么恶的啊”
“我熟悉船上和海路,对您一定有用的”
“我还知道许多内情,可以交给大人的”
“我可以指认他们的身份,作为投献”
他口不择言的为自己生机谋求着,却冷不放的一个声音
“老螃蟹,你敢”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忍不住喊了出来,然后数声铳响被打在前胸,重重向后退去,两眼一瞪当场死去。
然后一只被手牌挡住的飞刀,叮当一声落在甲板上,似乎进一步坚定了他的信念,声嘶力竭喊道
“附近就有他们藏货的地方”
老螃蟹?看着这个佝偻着身子,努力想做出一副皱巴巴的讨好和卑微表情的中年人。
我却捏着下巴,微微冷笑了起来,真是打草搂兔子啊,一举两得,也算是补偿回来一些了,作为
第二百章在港
所谓海岸线,只是一座狭长的岛屿而已,到处都是礁石嶙峋的滩涂泥沼,派出小船在海面上转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淹隐在‘波’涛白‘浪’之中的,一小截灰白的沙滩。書哈哈小 说网
如果不是在特定的角度和位置,特别用心去观察,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无名荒岛上的一点点陆地征兆,厚厚的贝类碎片和灰粘的粪便沉积,粘结成某种形似岩石,却特别容易崩碎的附着物。
如果是在靠近大陆的海岛上,会有人专‘门’以敲打挖掘这些形似岩石的附着物为生计,因为这些陈年结板物,是极好的富壤和堆‘肥’原料,甚至不用刻意加工,直接粉碎了洒在地里,就可以充当‘肥’田和育苗之用。
虽然古人不怎么明白,这些富含氮磷钾的天然‘肥’料的具体原理和成分,但是用作作物壮苗培根,巩固植株,乃至催熟开‘花’上的效果显著,无论在是广州的草木‘花’石市,还是诸多海藩的种植园,都有广泛的需要和应用,因此这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产业。
岛上植被有限,甚至连高大一点的树丛都没有,只是一丛丛野草滕蔓,夹杂着从岩石缝隙里,顽强攀升出来七扭八怪的不知名灌木。
看起来就是相当蛮荒不宜人居,事实上在南朝的版图内这样的岛屿何止千万计,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开拓和经营,大多数还算是适宜人类繁衍生息,或是具有相应资源,物产便利的岛屿,都已经被阡陌的人类聚居地所充斥和控制。
但是像这类,因为远离航道等各种原因,依旧保持恒古以来原始蛮荒的海岛,依旧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就算是那些位于航道上的岛屿,很多也仅仅是一个港口式的聚居点,或是仅仅是临时的避风处、小渔村之类的格局。
主要的城市和商业活动,还是习惯聚集在大陆沿岸。
就算是我本家出身罗藩所在的西婆罗洲,号称国人开拓最早的区域之一,在靠近内陆山脉间亦有大片还未征服的山林蛮荒之地和生活其中的土生野人。
这也为那些海贼或是走‘私’贩子,提供了某种出没和藏身的广阔空间的便利,当然,他们都临时据点和藏身处,也不可能距离正常航道太远,不然光是生存成本就太高了。
这显然就是一处,然后我在原地等来了另一艘大船汇合,然后派人登岸,在野草和矮树掩盖的‘洞’‘穴’里,取回了十几箱粗融的金银锭和其他的财物。
然后,我顺手借助充沛的人力稍作布置,在岛上留下一些东西,相信下一个来到这座岛的人,会遇到一连串的意外“惊喜”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无奇,再没有遇到什么风‘波’了,然后就是挤牙膏一般的反复盘问和聆听,那只老螃蟹所知道关于南海十三郎的每一个细节和日常片段,然后与那些俘虏拷‘逼’的口供相互对照。
如果回答错误或是有所偏差,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被割开手脚的血管,用绳子站在船后的尾迹里,闻到血腥而来的不只有鲨鱼,还有许多同样是食‘肉’类的鱼群。
当然,这种这么充满海上男儿和范儿的手段,是老螃蟹给出的主意,他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和效率,适应了这种身份上转变,倒让我有些不怎么踏实起来。
数日之后已经是天南的海岸线上,是标志‘性’的灯塔在望,士兵们的心情也变得‘激’‘荡’起来,纷纷涌出舱房,挤到船头上去。
我亲自与正在当地的善留副使甘权会面之后,才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许多事情,比如我走后天南再度有所反复,魏晨亲自带兵扫‘荡’和镇压了好些匪类,以及和他们勾结的豪族大户什么的,以连做法杀的人头滚滚,才平息下来。
朝廷有意在当地增设数个府兵,以加强对地方的直接控制,府兵照例要给就地授世田,作为口粮分和自备兵甲的用度,而讨逆军的军士,无意识最优先的资格,于是这个消息再次成为某种官军内部争抢的资源。
此外,还有我以婆罗洲会馆的名义,在天南当地招募的青壮劳力,也有数千人之众,主要集中在安关镇附近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