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断壁的阴凉下,把现场交给辛稼轩去继续盯着,喝了几口盐和酒混合成的提神饮料,这时候我却看到负责封锁和警戒外围的白兵队正张立铮,有些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中候,搜索外围的人,似乎有所发现”
我带上几名护兵,随他七拐八弯的走过一片片残垣断壁,来到一处被熏黑坍塌大半的小院落外。同样几名标兵队的人,呆在墙外警戒。
相比之前所见过的宫室楼宇,这里就显得有些简陋和寒酸,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被火燎满是洞眼,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人,被反绑这双手,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按照张立铮的说法,他们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发现一口废墟掩埋下的枯井里,有些许动静,却是微弱的呼叫和呻吟声。
然后他们扒开堆压的残梁瓦砾,将一根绳子放下去,就被用力的扯住,然后对方哀求着说自己腿上有伤,自力爬不上来,便重新锥下去两个健壮士兵,才把他夹带出来,先放在这里等候我处置。
“小奴宫门使萧炎,见过将军大人……”
这位幸存者,见到我们,顿时扑倒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直响,语无伦次的说起一些讨好的话语。
“愿大人功成名就,光阴门楣,福泽万世,名垂千古……”
只是他的嗓门尖细柔软,让人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小宦者。
“够了……”
张立铮喝声打断他道
“你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要和能做主的人说么,”
说到这里,他拍拍刀柄哼哼两声
“若有虚言或是隐瞒,定教你直道什么叫生死两难”
“断不敢欺瞒大人……”
对方闻言赶忙起身爬前两步道
“只是关系甚大,小奴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想投身做我的奴婢?……”
我惊讶了一下。
其实在身边公开拥有一个阉奴,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事实上在南海诸藩,用阉奴的人家比比皆是,甚至是一种时尚,主要是土生和海生的国人相对有限,不可避免的用一些驯丨熟的各族贩奴和土户后代,来承当一些家宅中的贱业琐务,
为了避免这些身份卑贱的藩奴土人后代,秽乱影响了主家的血脉,将其阉割掉就是最好的办法,甚至行程一个相应的阉奴产业。这种手尾甚至不用过官,只要郑艇这种专业人士,出具一份契书就好了。
“可以考虑一二……”
我很快想清楚利害得失。
“但要看你的诚意如何……”
片刻之后,两名拿着工具挂着风灯的士兵,被重新放下了井去,然后传来敲打内壁的声响,
“发现暗道了……”
接着就传来某种崩碎的声音和惊呼
严格说是发现,一个被砖块砌起来的通风口,扒开之后就露出一个颇为宽敞,四壁皆是砖砌的通道,里面甚至于净的没有多少积尘,派人进去粗粗探索一段就发现了好几个岔口,空气流动良好,几十个人一起进去,也没有多少闷滞的感觉,也不知道有多深,多广。
“封锁此处,快吗报请中军,我们摊上大事了……”
我当机立断,又对着张立铮道
“这个功劳将由你的名下呈报上去……”
“多谢主上提携,属下铭感五内……”
他大喜过望,对我重重拜谢了下来。
“我暂且可以收下你,但是需的看你的表现……”
然后转过头对着名为萧炎的宦者道,
“多谢大人收留之恩,小人一定尽心竭力……”
毕竟除了他献出这个消息的功劳外,眼下有一个熟悉宫内情形的人,无疑可以⊥我们的工作事半功倍的多,。
至于暗中多收留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之前或许还有些妨碍,现在清理宫城的废墟中人多眼杂的,混一个进去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正好有人请示,想从民夫提拔一批表现卖力的人,作为各组带队和监工的协助,正好将他不露行迹的安插进去。
安排人给他简单救治,换上一身于净的旧衣服,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丑,甚至还有点清秀。
“等等,你说你叫萧炎?……”
我叫住他,这个抗生素式的名字,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某个傲娇的幽州长腿妹,童颜*的哀羞帝姬,沉默寡言的腹黑亡国公主之类的记忆,顿时在我乃海中闪过。
“这个名字不好,得改了……就叫奥斯卡,字特曼好了,平时就叫你小奥
“奥特曼多谢大人改名赐字,”
他又是条件反射式的没口道谢着,差点冲抬着的担架上滚落下来。
“无他,只是一段由来已久的怨念而已……”
我嘿然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微澜
偶然发现的密道,再次让我们这只龙州团左,名声鹊起各种瞩目,不过更多流行的是关于我们在战场上的运气和机缘,主要是关于我们的在战地上,各种好坏参半的运气和机缘。
却也让中军所属的有些屁股尿流的味道。理由无他,这条没有被发现的密道,也代表着真正的罪魁祸首,因此逃出生天,龙归大海的无数种可能性,以及让天南讨逆军大部分努力最后功亏一篑的危险。
这是一个营建日久,颇最远的外端,甚至通到了内城和外城之间的某条大型暗沟之中。因此,已经放出驯丨养的獒犬,沿着气味和行迹,追索而去。
自然也少不了暗自愤怨我们的人,若是能把这桩事关厉害的发现,隐瞒下去装傻做糊自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乐的拿某些烧的不成样子的尸骸,当作主要目标做个业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上官的强力和压迫下,疲于奔命事无巨细的大索全城。
好在暗道只是通到内城边缘,毕竟就算是太平时期,挖掘和建设这么一条暗道,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距离城破也过一天多的时间,再加上大量居民被征调如宫城清理废墟,无形间减少了工作压力,或许还有机会搜出来的,这也是大多数聊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之一。
因为重心的转移,清理废墟的军队大部分都被撤离出去,只剩下我们这些团练、义勇之流的杂流部队留在原地,继续监管那些劳役人群。
无形中,我们这只名声形著的部队,成了名义和实质上的领头人,因为前沿都指挥派来的那位邓司参,就坐镇在我们的临时营地里,来自中军的所有配给、用度和劳役指标,都须得我们这里经手,在分配给七八只其他的队伍。
这便是权利的妙用,哪怕是暂时的,也没有人愿意放弃这种好处,很快我们的营帐里,就多了一堆收集起来的等待甄别和估价的物件,主要是因为全城大索之下,外围的商队暂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