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后,他们能够堆集出来的兵力,也被限定在剩下的空间里,还要分散成若于个围攻的环形曲面。
而堆积起来的尸体,又大大妨碍了进攻者的一方,他们必须花费更多时间和注意力去跨越这些“障碍”,作为防守方的本部人马,甚至可以就地取材用攻打批次的间暇,用尸体堆积起来一层矮墙般的掩体,
显然,这毕竟只是一次有预谋的突然袭击,而非大战场的正面列阵而战,很多正规训练的集群优势,都没法发挥出来。
因此,当铳声逐渐压倒了近距离肉搏的厮杀喊叫,然后有变成战场中唯一的基调,那些涌出来的敌军,几乎还没有靠近,就被击倒,然后剩下稀稀拉拉的迎面撞在矛手和白兵构成的人墙上,就像是和风无力的海潮一般,掀起些许血红浪花而徒劳力的就消褪下去。
最后,当枪声逐渐零落沉寂下来,烟气彻底散去之后,只留下一地某种不规则环形的尸体累累,前后层叠交错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吐不快的残酷感。
不知何时,敌人已经消失了,他们甚至在我们的视野业之外,杀死了所有带不走的伤员。
打完这莫名其妙的一战,我有些意兴阑珊的走下车顶,却见到颜公那不论身处何地,都是一副风轻云淡从容自若的面孔,以及他身边那群家将们,很有点不淡定的神情了,
颜公突然正色,对着我和我身后的将士们,重重行了一礼,我猛地一惊赶忙拦扶住他的动作
“这是何由来哉呢……我辈不过是本分而已”
“不过是一个曾于行伍的残老之躯,对诸位奋勇将士,一点敬意和常礼而已”
颜公笑了笑到,
“且不必特别放在心上……”
“这便是你的新战法和火器运用之道……”
然后我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感慨、欣赏和赞许之意。
“若不是亲眼说见,却是未曾想象,还能够达到这个地步……”
“将你引入军中,未尝不是国朝之幸……”
“虽然你或许有自己的机缘,”
“但我还是很期待,你可拥有比我走得更远的将来和前程啊……”
“这可是来自颜公亲口的赞誉啊,”
随后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辛稼轩,抱着渗血腰侧,有些激动对我的感叹道,
“国朝能得公品评的,无不是一时之选的人物,更别是是褒美之言了”
“这些年可是惜玉如金,别人意在相求而不得……”
虽然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好歹人接到手还没焐热,就闹出这摊子事,拼死拼活付出这么多气力和代价,才保护周全的,说一些感谢的好话也是情理之事。
但是我身边那群武學出身的军官们,已经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好象伤痛与疲累,一时之间都不翼而飞了一般,我也懒得去刻意打击他们的热忱和积极性。
第一百六十六章交代?
虽然打赢了袭击者,但是付出的代价却让我笑不出来。要知道前后守垒和参与攻城的伤亡,加起来还没有发生在官军控制区内的遭遇这么多。
这真是一个让人肉痛的结果,当场直接阵亡的就有三百多人,其中有一半是铳队,主要是队伍被截断的时候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军官、士官或是普通兵士,其实是没有太大区别的,被近身之后就陷入劣势的肉搏中,不可避免的产生死伤。
倒是矛队和白兵等肉搏部队这次表现的不错,主要是他们就近结阵之后,所面的压力就有所减轻,再加上前后人手的及时轮换替补和对伤员就地援护。其中那两支义从为主的白兵队和少许补充的前官军,也发挥了相当的用处。他们团队的经验和协力合击,或多或少牵制了敌军,有效减小了伤亡。
还有一百多人因为实在伤重,只能摊在担架或是板车上用白药吊着一口气,就算养好了,也只能转作辅助役或是闲散教头。其他伤者亦是这两者加起来之数,等于我好容易补全的人马,又废掉将近一半了。
受过简单战地包扎救治的十几名辅兵,几乎脚不沾地的奔走在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员或是将死之人间,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反动帮助每一个还能够呻吟的人
然后我还要执行军法,被敌袭打散没有什么,但是临阵脱逃什么的,本来就是大忌,更何况还冲散友军,自乱阵脚,更是罪上加罪,
因此当前沿行司点齐的第一队人马,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却被我的外围警戒拦阻下马,所看到的就是,在哀求和告饶声中,被集体枪决的排射,所击倒的十数具尸体。
“像个爷们样的,自行爽快些,至少我可以善待和抚恤你们的家人……”
我如此和他们诀别道。
“姑且当作阵亡的待遇……”
见证和围观的将士们一片沉默肃然,还有某种同仇敌忾,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是这种状况。
又挡住了好几批过来打探情况的小股人马,我在现场的运作,终于得到一个粗略的结果。
听到打扫搜检结果的回报,我叹了口气,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么。由内而外呈现某种放射形,层叠分布的战场尸骸中,能够辨明形状的,大概有一千多具,虽然其中有部分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这种两倍以上反差的伤亡比,再次证明了齐发火器战术的潜力和发展空间
但是另一方面,却让人欣喜不起来,虽然对方极力去掉身上一切能够留下证明的东西,但是人多手杂了,不可避免的有懈怠和疏漏。
比如特定的头盔带出来的印痕,又比如习惯使用的兵器,在手掌肩臂上所留下的茧子,又比如他们虽然换了全套天南兵的行头,但是衣袍的内里,却是没有全部换掉;一些明显属于特定区域机工制式的缝线和阵脚,还有充满个人风格的小物件,都是无可掩饰的线索。
这些很可能来自军中的跳荡,选锋的锐士,乃至捉生、游弋的健儿,甚至可能是亲军出身的悍战之士,因为某些人的私心和欲念,就这么不名誉的以叛贼乱党的身份,折损在这个纷乱狼藉的街道上,让人心态复杂却又咬牙切齿的同情不起来。
满身烟火和尘土味道的前沿都指挥使魏晨,几乎第一时间赶至。面对满地的血腥狼藉,就是就是一阵长啸。然后毫不避嫌的踩踏着深没靴子的血肉泥泞,直奔我而来。
“好好,好”
他连叹了三声,毫不掩饰那种震惊和骇然。
“真是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啊……”
“封锁四街,严禁闯入和窥